俩老头儿

    曾夏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隔天再见到宁与尘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问,只笑着问他要不要到街上去玩。

    曾夏觉得既然知道宁与尘是从大城市来的,那他怎么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带他领略当地风土民情(虽然没啥好领略的)。

    宁与尘自从搬到这里,还真没到街上走过,晚上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才答应和曾夏出去走走。

    夜幕降临,街道两边都点起了并不明亮的白炽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蚊子围绕着灯飞来飞去。

    “早知道带瓶花露水了。”曾夏烦躁地打走一只粘在他身上的蚊子“唉,你等等。”

    宁与尘正沿着街道慢慢走,他走到街上才发现这里还有一条河横跨在街道两边,只是河水少得可怜,在底下缓缓地流,叫人看不真切。此刻听见曾夏叫他,便停下来。

    曾夏一下凑近他,用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宁与尘随之呼吸一顿。

    “蚊子都跑你脸上去了。”曾夏不满地小声嘀咕,“我们这个小地方其实不是特别卫生…”

    宁与尘早就过了青春期时见到个好看的男孩靠近就脸红的年纪,很自然的偏了一下脸:“是有点…”他看着街边堆着的垃圾皱了皱眉。

    “但这还是挺热闹的”曾夏和他并肩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说,“就这么小个地方,大家吃完饭没事就爱出来吹吹风,散散步什么的,日子过得倒也悠闲。”

    “挺好的,”宁与尘看着在灯光下柔和的一张张面庞,真正地感到一种轻松的氛围,好像…很容易就让人开心起来,“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曾夏明白这种感觉,正所谓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嘛,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妙啊,虽然不知道宁与尘从哪来的,但看到他似乎还挺喜欢自己的家乡的,曾夏没来由的感到自豪,毕竟他在外面读书的时候也老是想着这里。

    沿着街走到尽头是一片广场,广场挤满了跳广场舞的老太太,不对,曾夏敏锐地注意到还有混在其中跳交谊舞的俩老头,这俩老头儿可出名了,曾夏想不注意到都难,前些年在这一片传得沸沸扬扬的俩老头,都说他们是老相好,关系不一般,家里管不住,大把岁数了也不顾别人的看法,一到晚上就跑到广场上跳舞。

    曾夏以前听到的时候还不相信,跟路边一个碎嘴的老太太吵过,说你们咋知道,跳个舞就老相好了,俩老头关系好不行吗?老太太也急了,一边捂着嘴一边往那边看去,说这还能乱说啊,俩人可都离过婚,家里人传出来的还能有假?说完瞪了曾夏一眼,“小孩子这么八卦…”

    曾夏至今还记得一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现在明显好多了,俩老头跳了半天也没见多少人围观,可能大家都习惯了吧。

    宁与尘看曾夏一直愣愣地盯着别人跳广场舞,这小孩还有这爱好?他顺着曾夏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正跳得火热的两个老头,宁与尘不愿去揣测别人的关系,只觉得俩人跳的还挺不错的,节奏也卡在点上,姿势嘛,也很亲密…但是混在广场舞的队伍里并不突兀。

    嗯…

    但曾夏也不至于看这么久吧,他刚准备开口问问怎么回事,是熟人还是什么的。

    曾夏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宁与尘手腕。宁与尘被拉着走在曾夏后面,看到曾夏耳朵居然红了,一时觉得有点好笑,看个广场舞还把自己耳朵看红了。曾夏听见宁与尘的笑声不满地回头,“你刚才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宁与尘明知故问。

    “你没看见?”曾夏怀疑地反问,“那你笑什么?”

    “哦,我看见了。”宁与尘心想,我总不能说我笑你看见俩老头跳交谊舞耳朵红了吧。

    曾夏也不想瞒着宁与尘,只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你没有误会,他们就是那种关系。”

    “啊?”宁与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误会什么了?”

    “就你刚刚笑的那个啊?”

    宁与尘快速反应了一下,肯定不是我刚刚笑的那个…那就是…

    “人跳个舞而已,你就看出他们关系来了?”宁与尘审视着曾夏,这小子不对劲啊,他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怎么没看出来,而且这小子语气还很肯定。

    曾夏见宁与尘不信,在回去的路上边走边解释,“我可没有瞎编,他们前几年很火的,这边本地人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俩是同性恋呐。”

    宁与尘没想到曾夏这么直白,想了一下问他:“那你觉得他们如何?”

    “我觉得倒没什么,毕竟俩老头都离了婚的,也不影响什么,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开心就好。”曾夏认真的回答。

    宁与尘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别人对同性恋这样的评价了,现在这样的社会,看似包容性极强,其实偏见从未消失,宁与尘深有体会…

    “你说的对。”宁与尘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觉得此时的曾夏可爱极了,没忍住摸了一下他的头。曾夏也不觉得有什么,回家前还热情地和宁与尘道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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