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雨的路面湿漉漉的，空气里还夹杂着土地的腥味。

    “同学们，班里转来一位新同学，叫顾行舟。学习成绩前排。顾同学，你就坐那。”老沥指了指程故怜前面的位置。

    老沥，是他们的班主任，原名张沥咏。

    “嗯。”讲台上的人点点头。

    “……动静小点行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程故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了前面那人的视线。

    程故怜愣了一下。“？”

    顾行舟把头扭了回去，没说话，继续收拾东西。

    张沥咏一只手捏着粉笔，另一只手推了下镜框：“程故怜，你是不是想去外边站着。”

    “……”

    老沥扭回头去，继续讲课。

    程故怜默默的盯了几分钟面前那人的背影，才慢慢开口：“你新来的啊？”

    顾行舟应了声：“嗯。”

    程故怜对他说：“你好，我叫程故怜。禾字旁的程，故乡的故，怜悯的怜。”

    顾行舟垂下眼眸，道：“顾行舟，万里送行舟。”

    程故怜看向窗外，道：“老沥说你学习成绩挺好的啊，为什么要转来我们清安一中。”

    顾行舟顿了下：“……”

    “程故怜，自觉点。”老沥用手指向走廊。

    “哦……”程故怜起身朝走廊走去。

    程故怜的头发理得倒是挺好，再配上他那无瑕的脸，简直是一副观赏品。唯一的缺点就是刘海太长，快要把眼睛遮住了。

    相对于顾行舟的来说，那简直没法比。

    顾行舟的头发干净利落，理得恰当好处，不缺美感。刘海才刚到眉毛，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显得他桀骜不驯。

    恰巧教导主任赵牧辰背着手走了过来。

    他皱眉撇了眼靠墙站着的程故怜，说：“同学，你该剪头发了。”

    “嗯。”

    赵牧辰叹了口气，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趁早剪了吧，会近视。”

    “知道了。”他目送着教导主任离开。

    程故怜歪头看向教室。

    目光落在顾行舟身上，他正低头抄笔记。那微颤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俊俏的脸……让程故怜看得分神。

    顾行舟察觉有人在看他，扭头看向窗外，跟看他那人对上了视线。

    是刚刚认识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哦，程故怜。

    被发现了。程故怜急忙收回视线，尴尬的轻咳两声，心说：“不是吧，我这是脑子进屎了吗……人家长得好看，也不至于一直盯着吧。”再说了，我是最帅的。

    下课铃响起，老沥抱着课本走出教室，还不忘瞪程故怜一眼。

    那人当做没看见，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程故怜看着顾行舟的身影，还在学习。

    他趴在桌子上，眼皮合拢，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