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不是男性的附属品,女性本是独立自强的,是骄阳里耀眼的玫瑰,绚丽夺目,绝非是依附男性的菟丝花。’这句话是白女士经常跟我说的。
我叫乔知之,今年21岁,纯正的东北姑娘。上面说的白女士是我妈,虽然但是,我俩并不是很熟。
我从小养在乡下姥姥家里,在我的印象里从没见过我妈,直到我四岁的时候。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家里拍皮球,就见一个长得很标致的女人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两大袋零食。她蹲下使劲儿抱着我,我以为是人贩子,撒腿就往小姨身后跑,边跑边喊。听见声音的姥姥和小姨出来看见她,先是愣住,随后眼圈渐渐红了。姥姥说她是我妈妈,那是我第一次见她,一头自然卷,大眼睛双眼皮,皮肤白皙,有点儿好看。
可能是血缘关系的缘故,没一会儿我们就熟起来了,我以为她是那种温温柔柔的人,直到看着她挽起裤腿,一手拎着我的脖领子,一手端着大酱猛扎进菜园子,我就知道,我片面了。小姨说她没哄过小孩,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相处,我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如果我跟她在一起生活,我可能活不到五岁。
我带她去见我儿时的玩伴,我超大声的讲这个人是我妈妈,当时不知道为啥心里有一丝丝小骄傲。没过几天她就要走了,我舍不得,偷偷躲起来。小姨说妈妈在北京做生意,没办法离开太久,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要体谅她,我出去找她,使劲儿抱了抱她,像她刚回家时那样。
等到了可以上幼儿园的年纪,她把我接到北京,天天姥姥送我上学,她来接我放学,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来接,我问她为什么我没见过爸爸,她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样跟我说,我明白了什么,之后再没问过她。
后来慢慢长大了,我才知道在我出生那会儿,我爸重男轻女把我卖给别人家了,是我妈妈把我找回来的。
她很爱吃垃圾食品,她不知道怎么对我好,就给我买好多零食,每次都会被姥姥抓到,后来我俩学聪明了,不拿回家,在路上就全部消灭掉。时间长了我吃出了咽炎,一直咳嗽,跑了好多家医院都无济于事,后面戒了零食慢慢才好,我生命力真强。
只要她一有空就带我出去玩,她会在我生日的时候带我去DIY生日蛋糕,我说幼儿园的小朋友天天早上吃小笼包,拿着小水杯,第二天我的床头摆着比我手还大的猪肉大葱包子和暖水壶,一时语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给我灌输这种想法的呢,大概是姥姥过生日,舅舅的朋友也来了,半开玩笑着对她说:你就应该找个男人让他做生意,你回家带孩子,女的就是不行。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发火,她说:凭什么女性不行,是你认知太低,比你有钱有能力的女性多了去了,凭什么女性就要在家相夫教子。从那之后,她闲暇就会跟我说:女性从不是男性的附属品,女性是独立的,自由的,是不被世俗掌控的。我想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