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苒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只能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视野盲区用力拧了一下身边宫女的胳膊。
心中暗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实施了,结果这个蠢货因为一时胆怯而露出破绽,导致全盘皆输!
此时此刻,如果再强行辩解,恐怕会越描越黑,弄巧成拙。
于是,楚苒赶忙调整好情绪,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此前臣妾与柔妃娘娘走得比较近,而上一次柔妃设计陷害月昭仪之时,臣妾恰巧就在现场。”
“可能正是由于那次事件,使得姐姐对臣妾产生了误解。”
“因此,臣妾一直渴望能够消除我们之间的嫌隙,故而今日特意亲自上门向她赔礼道歉,并试图与其建立良好的关系。毕竟只有后宫和谐稳定,皇上您才能减少许多烦恼呀。”说到这里,楚苒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然而谁曾想到,臣妾才刚和姐姐说了几句话,她竟然就沉沉睡去了。”
“臣妾心想,既然是专程前来致歉的,那就务必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才行,所以便一直在旁默默守候着。本打算等姐姐苏醒之后,再好好跟她沟通一番,岂料臣妾自己反倒先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唉,都怪臣妾这副柔弱的身躯不争气。”
云揽月都有些佩服楚苒的口才了,寥寥数语,就把自己从上次陷害自己的事情之中摘了出来,自己若是再揪着那件事不放,反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何况,这狗皇帝一看就不是耐心追究谁对谁错的,他眼里的对错,是谁更得宠一些谁就是对的!
谁要是不得宠,那错与对都是错的!
元渊和着稀泥说道:“今日这事,你们双方皆有责任,就权当两相抵消罢了。”
他瞥了一眼云揽月,言道:“舞昭仪现今身怀六甲,且诚心与你交好,你切莫再因往昔的误会而对她疏离。”言罢,他将云揽月的手与楚苒的手重叠放置,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二人皆是朕的心头爱妃,朕期望你们能和睦相处。”
楚苒柔声说道:“只要姐姐不嫌弃,臣妾自是甘愿与之交好。”
云揽月岂会让楚苒称心如意?
“皇上,适才太医有交代,舞昭仪身子羸弱,现今又有了身孕,加之胎像尚有些不稳,需精心调养。往后的时日,万不可让她再如今天这般四处乱窜了,理应安安稳稳待在自己的寝宫养胎才是。”
“毕竟,皇上的龙子才是重中之重啊!”
这不就是变相的禁足?
楚苒的面色瞬间微僵。
“那姐姐可要常来探望妹妹,不然,妹妹一人在宫中实在是太过无趣了。”
云揽月故作惊讶之态。
“本宫如何不知,妹妹竟然如此孤僻,在宫中的人缘竟是如此之差吗?难道除了本宫,已然无人愿意与妹妹有所往来了?”
未等楚苒开口,她又继续笑着说道:“妹妹既然如此喜爱热闹,不如皇上您做主,让宫中的各位姐妹都来与妹妹结识一番,如此一来,她便无需每日盼着臣妾去看她了。”
她娇嗔地看了皇帝一眼,说道:“皇上,您又不是不知晓,臣妾自幼便体弱多病,最为慵懒,着实无法每日抽出时间去陪她。”
元渊觉得她所言在理,对楚苒说道:“月昭仪考虑得甚是周全,朕这就下令,让宫中其他妃嫔每日都来陪你!”
“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可随意走动,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寝宫安心养胎,待胎象稳固之后再出去玩耍。”
楚苒心中气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应下。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的。”
云揽月突然道,“皇上,臣妾喜静不错,但是,并非每个妃嫔都喜静的,就比如舞昭仪,她就格外喜欢热闹!”
“怎的她一个人住一个宫殿?”
“难怪她如此孤单,要大老远跑到臣妾的宫中玩,原来是没有人陪伴她啊!”
“皇上,凝华宫不是还有好几处闲置的宫殿吗?”
“不如,您多安排几位妃嫔进去,每日与舞昭仪相伴,如此一来,她无需踏出寝宫半步,便可每日有人陪伴左右了!”
“如此,她便能安心养胎了!”
楚苒闻听此言,犹如遭受五雷轰顶。
她本是与其他妃嫔同住的,自从获得恩宠之后,便东施效颦,云揽月有的她也要有,特意恳求皇上赏赐了她一座独立的宫殿。
这才搬进来不到一个月,她怎会想继续与其他妃嫔挤在一处!
正要回绝之时,元渊却朗笑出声。
“爱妃所言极是,她喜爱热闹,朕便多安排几人进来。”话毕,又牵起楚苒的手,问道,“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楚苒脸上的笑容几乎难以维系。
“皇上,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臣妾……”元渊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如今身怀龙子,本就应当谨小慎微,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