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青年移到江清月的跟前,小心询问道,“不知神使有何吩咐?”
江清月还是不太适应自己的新称呼,“没什么事,不用喊我神使啦,真的。你叫什么名字呢。”
青袍青年正色道,“在下清痕,神使在灵舟上坐了这么久的时间,应该口渴了吧,在下去煮些温水。”
江清月道了声谢谢,坐回了灵舟中间部分的桥楼。
清痕单手一挥,不知道从哪儿变出的大壶,将大壶放在了桥楼里的木桌上,然后又是一挥,变出一个水袋,水袋在空中倾斜,清澈的水源从水袋里涌出,受不知名力量的牵引,尽数汇聚到大壶中,然后清痕像是隔空弹指一挥。一小团火焰包裹住大壶,几个呼吸后,将清水倒在杯里,杯中上方冒着热气。
江清月小小惊讶了一下,接过清痕递过来的水杯,“谢谢。”
确实口渴,她仰头一饮而尽。当清澈的温水流过喉咙时,那因为一直说话有些干渴的喉咙一下得到滋润,神奇的是喝完后头脑清明,身体轻盈,这时候如果让她参加百米冲刺比赛她相信一定可以拿到第一名。
这时候清痕也默默的观察着自祭月仪式后出现的女子,师父尊称对方神使,自己也跟着喊神使,想着对方一定有什么高深莫测之处,才会使师父如此重视。不过现在,对方因为自己小小的关怀,露出开怀的笑容,好似人间的青春少艾,什么心事都能写在脸上。
清痕不禁也被对方的情绪感染,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之后暂时无话,江清月仰躺在船舱内,胡思乱想着自己之后的安排,没等她整理出头绪,追月宗到了。
茫茫雪山映入眼帘,飞雁成群的在空中飞舞,好似不害怕寒冷一样,栖息在这片苍茫大地中。
不知名石头砌成的道路铺在脚下,一直向前向上绵延,面前更是一座高大的青玉门挡在路中央,中间的匾额用龙飞凤舞、潇洒飘逸的行书写着三个大字—追月宗。
江清月毫无防备的看向那三个大字,但是也没被上面布下的禁制所伤,白长老和黑长老都看在眼里,都觉得神使确实是有能耐的。
清痕见此倒是诧异了下,眨巴了下眼睛,问道,“神使观看匾额的时候,不会觉得眼睛刺痛,想流泪吗?”
江清月轻微摇摇头,无辜的说道,“不会啊,什么感觉都没有。”
清痕点点头,对神使的厉害之处又认识了一分,这块匾额上字体相传由开山师祖留下的,上面蕴含着无上道法的力量,心性不坚定者会被迷惑,心思纯正者会得到启发。但是人心本就复杂,谁还能十几年、数百年的纯心不改,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
没人注意到过山门的时候,江清月额间的弯月闪过一阵光亮,然后就消失了。
回到宗门后,白长老和黑长老先遣散了其他弟子,然后让江清月留在了议事堂。
江清月坐在椅子上,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位长老级的人物在她面前吵得鸡飞狗跳,追究原因还是因为她。
两位长老商量着,到底让月神神使住在哪座山峰而争执不休。
白长老此刻也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怒挥衣袖,对着黑长老骂道,“要是让神使去了你飘渺峰,还能得什么好,就你这五大三粗得性子,指不定哪天就怠慢了神使,哦不,说不定今晚把人带回去就要得罪了。”
江清月一听这话牵扯到她,连忙澄清道:“没有没有,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得人。”
黑长老平日里就性子暴躁,此刻被人贴脸开大,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白长老!难道你就能做得比我好,平日里只是我懒得和你计较,别蹬鼻子上脸,丢了那张老脸。当时得祭月仪式已经消耗你大半的灵力,无力照看神使,相比之下还是请神使来我峰修养身心更为妥当。”而且此女虽然是祭月仪式召唤来得,但她是月神还是月神神使都是他们猜测得,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死对头平日里小心谨慎得很,怎么这件事上就这么轻信了对方?不行,他一定要把这个女子放在他得山峰上,观察一段时间,确保没问题了再说。
白长老虽然和黑长老掐架着,但又怎么看不出黑长老的好意,但是他知道并相信这位神使内心纯正,毕竟她能直视先祖留下的玄法,而且此事也是他们追月宗有求于人家,这时候又怎么好意思防备着人家,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该什么时候私底下找黑长老谈谈才是。
最后白长老以微弱的优势赢下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带着江清月回了祥云峰。
一到祥云峰后,江清月便觉得此地颇为冷清,和前面经过的几处山峰的人气相比,这里几乎算得上了无人烟。
刚刚白长老给她展示了一下空地起楼阁的仙术后,就嘱咐她可休息便可,之后他的大徒弟会来照看她。然后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江清月茫然的坐在大房子自带的大院子里的木凳子上,双手抓着凳子的边缘,晃荡着双脚,回忆刚刚白黑长老的争吵之言,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那黑长老说白长老为了那个什么祭月仪式,消耗了很多灵力,就跟我每次攀岩后回来,都要休息几天才行。他肯定是去闭关休息了。”
江清月确实猜得不错,白长老匆匆离去,的确是支撑不住那不停翻滚的灵气,他要闭关疗养下生息才行,闭关前将大徒弟清痕召见来,仔细嘱托他一些事情后,就紧闭大门不出来了,这一闭关也不知道多久,清痕在洞府外虽然着急师父的伤势,但是想想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把师父吩咐的事做好,等师父出来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心里面想着事,清痕就迅速的去了几个地方,人事堂刻录属于江清月的出入门派的木牌,膳堂登记江清月的名字,住所的话因为师父安排好了倒是不用和后勤堂打招呼。学堂因为好久没有新近弟子荒废了很久,是否要再开课也要问过两位长老才行,不过师父闭关前嘱托他教授神使基础修仙知识,清痕觉得奇怪这些修仙之人都知道的事为甚么还要他再教一遍,不过虽然觉得奇怪清痕他还是答应下来。
等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准备好后,天气稍微有些晚了,清痕想还是明天再去寻神使吧。
于是,江清月在空荡荡的大房子,找了很久没找到食物,又看了看独自成峰的祥云峰和其他峰的距离,她也没法飞过去,只好饿着肚子苦苦等着清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