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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林曦睁开眼睛,身后传来的温度和熟悉的味道,让她哪怕不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她的意识还算清晰,只是手脚和大脑都不受控制,只能任由对方紧紧地搂着自己。

    傅宴巡黑着脸替她付了钱,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放进副驾扣上安全带,一脚油门把人带回了家。

    若不是接到酒吧老板打来的电话让他把人接走,他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这种脱离自己掌控,随时会失去她的感觉,让傅宴巡心慌得厉害,他喘着粗气强压下想要将人锁在家里的欲望,动作却极尽温柔的把人抱下车。

    林曦此刻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她紧闭双眼生怕一睁开就会被天花板上的吊灯晃吐,沉重的后脑像是抛入海里的锚镶嵌在枕头里,思维一片混沌神经却异常兴奋。

    傅宴巡拿着湿毛巾回到房间,正准备简单给她擦一下手脚的时候,林曦开始不安的挣扎起来,说什么也不让他触碰自己。

    “你别碰我!”她一脚踹开傅宴巡,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

    “听话,别乱动。”傅宴巡刚想掏人,林曦却突然睁开双眼,不见半点迷茫,“我说,你别碰我。”

    她拧着眉,不愿再多看他一眼似的别过头,“傅宴巡,我们分手吧。”

    傅宴巡捏着毛巾的手一顿,目光呆滞的看向林曦微微发白的脸,“你说...什么?”

    林曦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坚决的态度却说明了一切。

    傅宴巡眼神空洞,时间在两人之间无声的流淌,不知过了多久模糊的视线才重新聚焦,他哑着嗓子撂下一句,“你喝醉了,等你就行再说”后,就转身离开了卧室。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一滴泪滑过眼角洇湿了鬓间碎发,而后她任由自己的意识消散跌进一片黑暗。

    书房里,傅宴巡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他坐在椅子里盯着桌上两人亲密的合照出神,心道林曦只是出门一趟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看来答案就藏在这其中。他收回视线,瞥了一眼一直在桌上振动的手机,抿抿唇还是接了起来。

    “傅总,有时间聊聊吗?”

    正巧,他也想找赫清宜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位置。”

    傅宴巡有些放心不下醉酒未醒的林曦,到厨房熬了一锅粥,又留下字条后才三步一回头的出了门。

    柳树抽了新芽,随着初春的微风在河面上轻轻摇动,画出一条又一条的波,如绿宝石般的河面泛着点点金光,随着柳条的摆动波光粼粼,划破静谧的麻雀从一条柳枝跳到另一条上,平整如镜的河面被激出一朵水花,随后炸出一颗颗圈圈圆圆。

    赫清宜收回视线,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她从炉架上提起玻璃茶壶,给对方斟了一杯玫瑰普洱,“这个不伤胃。”

    “你找我什么事?”

    赫清宜没有回答,而是递给他一个文件袋。时隔半年,再次在工作场合意外接到文件的傅宴巡眼角一跳,心道这不会又是什么结婚协议之类的东西吧。

    他略带迟疑的接过文件袋,取出里面的纸张,在看到表头的瞬间不禁瞳孔放大,一脸警惕的瞪向赫清宜,“什么意思?”

    赫清宜却十分耐心的答道:“你先看完再说。”

    傅宴巡熟练地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检材一为检材三的生物学父亲,支持检材二为检材三的生物学母亲。”

    他拧着眉看向赫清宜,“这是...”

    “检材三是你的,”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检材一和检材二...是我爸妈。”

    “什么?”傅宴巡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握着鉴定报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这件事可能对你冲击比较大,但...你确实是我的亲弟弟。”

    傅宴巡的眉皱得能挤死蚂蚁,他把鉴定报告拍在桌上,拒绝道:“这不可能,我之前明明送检过,检测结果已经排除了亲子关系。”

    赫清宜摇摇头,“有人把鉴定结果掉了包,故意换走了你的检材。你大可以相信我,这件事如果没有完全调查清楚,我是不会来找你的。”

    傅宴巡沉默着,耳边只有茶水烧开后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赫清宜并没有打扰他,她相信以傅宴巡的聪明才智定能想通其中的弯绕。

    “你和林曦昨天去哪了?”

    “栖山市爱心福利院,我们去见了院长,更确定了你的身份。”她小心试探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愿意跟我一起再去检测一下DNA吗?”

    傅宴巡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茶壶中翻滚的茶水出神,这一天里接二连三的事对他的冲击都太大了,他需要时间把乱成一团的思绪捋清,但眼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林曦奇怪的反应...孤儿院吗...?

    “小曦...在孤儿院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赫清宜懵了一下,但很快的回过神来,“她好像对你以前的照片很感兴趣。”

    “照片?什么照片?”

    她回忆了一下那张老照片上的内容,说道:“是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和院长的合照,你也在上面,我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赫清宜端起杯子的手一顿,“她好像对你旁边的那个小男孩很好奇,听院长说那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一名警察了。”

    傅宴巡猛地瞪大双眼,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她知道了。

    赫清宜有些不解的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吧?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傅宴巡二话不说的站起身,直愣愣的就往门外走,他现在必须要见到林曦,立刻!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他感觉林曦就像是那壶茶冒出的白色雾气,眼瞧着就要散去,任凭他怎样抓都抓不住。

    他一遍遍打着林曦的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他寄希望于对方只是醉酒未醒故而没有接听自己的电话,然而幻想在他推开卧室门的瞬间破灭,床上空空荡荡,就连芝麻团子也不见了踪影。

    耳边一片嗡鸣,心脏跳动的声音如擂鼓般撞击着他的耳膜,令他几欲作呕,他微弓着腰将掌根抵在痉挛的胃部试图让它平息,却毫无作用。

    “失去林曦”这个恐怖概念笼罩在他的头顶,困在心中的猛兽拼命摇晃着束缚住它的铁笼,砰的一声,一根铁栏应声而断,恶魔呲着獠牙伸出满是鳞片的手爪,轻轻划过他的面颊,魅惑的声音怂恿着他:“把她抓回来,她是你的,她只能属于你,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你的手里。”

    “闭嘴!”傅宴巡低吼着挥动胳膊,却带翻了一种瓶瓶罐罐的颜料,玻璃罐子哗啦一下碎了满地,在灰白色的短毛地毯上开出五颜六色的花。

    视线重新聚焦,看着满地的狼藉喃喃着,“小曦看到会生气的”,他半跪下.身将玻璃碎片捡起丢进垃圾桶。

    “她全都知道了,她不会再爱你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已经失去她的心了。既如此,为什么不牢牢抓住她的人,只要她人在你身边就够了不是吗?”

    “闭嘴,你闭嘴!”傅宴巡双拳紧握,不断的颤抖着,汩汩鲜血顺着掌心流出,给本就春意盎然的地毯又增了一抹鲜艳的红,可他却像不知道疼一般依旧紧握着那片碎玻璃,仿佛这样就能重新封印住心中那只可怖的恶魔。

    门铃声唤醒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的傅宴巡,他刚一起身就眼前一黑险些再次跌坐回去,一路倚着墙把自己挪到玄关,却不想被门外的冷风呛了一口,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险些没把门外的赫铭吓出心梗。

    “哎哟我去!”他一把捞住傅宴巡,架着人到沙发上坐好,这才发现那人的袖子上全是暗红的血渍,右手的掌心还在往外渗着血看起来狰狞的很,“卧槽,你这是怎么搞的!”

    傅宴巡不甚在意的抽回手,“不小心扎的。”

    “走走走,我带你去医院。”

    “啧,我不去。”

    “那怎么行,你这手里全是碎玻璃渣,不弄干净以后这手还想不想要了!”赫铭死拉硬拽的把人带去医院,眼睁睁瞧着医生从他掌心里挑出好几块碎玻璃,看得他呲牙咧嘴,可人家当事人偏跟个没事人一样,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赫铭摇摇头顿时对自己这个亲弟弟心生敬佩。

    他在接到赫清宜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激动地赶到了傅宴巡家,电话里赫清宜说看着他状态不对,他本还没当做一回事,但如今看来要比他想象的严重许多。

    “那个...其实小曦一个多小时前来过。”

    闻言,傅宴巡立刻掀起眼皮死死地盯着他,“她人呢?”

    “呵...你先别着急,小心你的手。”赫铭安抚道,“她回剧组了,只是把芝麻团子送到我们家让我照顾几天。”

    傅宴巡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至少人是安全的,没出事就好。

    “你们两个又吵架了?不是我说,怎么你们两个每次吵架,倒霉的都是我和齐尘啊?”赫铭吐槽道,“那两个祖宗每次来都得把我屋子拆一遍才肯罢休。”

    “齐尘不是跟你一起去国外出差了吗,没跟你一起回来?”

    “唔...他在那边还有点事没办完,估计下周就回来了。”赫铭用胳膊肘撞撞傅宴巡,“诶,听我姐说,她找你聊过了?”

    傅宴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我岂不是你二哥了?”赫铭双眼发光,亲昵的揽着他的肩膀,“你有什么烦心事,跟二哥说说呗,好歹我和小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比你了解她?”

    “以你对她的了解,”傅宴巡停下脚步,抿抿唇,“如果一个人出于好意欺骗了她,她会选择原谅那个人吗?”

    赫铭思考了一会回答道:“那要看是什么事,一般的小事她不会放在心上。”

    “那如果...和她母亲的死有关呢?”

    “沈姨?”赫铭一愣,“那算是小曦身上为数不多的逆鳞,谁碰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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