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不知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代名词。他们管我叫阴暗女,给我取各种难听的绰号,可是我只是不爱说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芜堂从寒冷的天气中醒来,四周潮湿,霉菌早已爬上泛黄的墙,拿墙纸遮盖着这些丑陋的墙壁,却早已破烂不堪。空中总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潮味。但芜堂却像习惯了一般,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在寒冬天盖着薄薄的被单,只能靠厚厚的衣服保持温暖,继续睡了下去。
忽然,楼上不知是第几次传来女人和男人的喘息声,惹的人一阵心烦。芜堂被吵的受不了大喊了一声:“吵什么吵,也不看看几点了!我还要上学!”这一喊,楼上才禁了声。但芜堂却睡不着了,她烦躁的坐起来,望着墙壁发呆,想着为什么别人都拥有幸福的人生,为何自己却像阴沟里的老鼠,每天苟延残喘的活着,要看别人的眼色,还要默默忍受……就这么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
待芜堂醒来,已经六点,因是寒冬,太阳都还没出来便要出门。她冷的搓搓手,扯了扯自己破旧又厚重的衣服。骑上自行车,嘴里叼着冷掉的包子,向学校骑去。
大路很黑,只能靠着路灯的微光向前卖力地蹬着。早已生锈的自行车,在微亮的环境下咯吱咯吱响着,比早晨的鸟叫还要难听的多得多。好不容易到学校,身上却早被雪浸湿,只能穿着湿漉的衣服强忍着寒风上课。
到座位坐下,桌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阴暗女”三个大字,三个字对他们来说无伤大雅,却像一枚又一枚的银针狠狠的刺向自卑又敏感的心中。芜堂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欺负自己,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却像一个罪人般活着。
芜堂望向窗边的那朵枯花,就如同看见自己一般,跑去厕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狼狈又邋遢,就像那朵枯花一般,没有朝气,没有色彩,只有凋零枯败,枯花的落叶,就像自己一样,自信被一点一点的摘下、飘落。
可芜堂又觉得不一样,花还会再次开放,长出新叶,而自己只会一直像破碎的镜子,折翼的鸟,以及阴沟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