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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真相2

    “多谢。”有三宝收起自己身上那股刚强的气息,眼前的郁良副将和在西北时是一样的相貌可身上的气度却全然不同,那个上阵杀敌的副将此时在自己家里如同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像是可以随时撒娇似的,那种松弛与自信在她那轮廊分明的脸上显露无疑。

    今年热的不正常,在太阳下站了不多久铁穆兰将军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尽管有来嬷嬷手里的蒲扇在后面一下又一下的扇着可还是觉得燥热。

    得了自由的人此时更迷茫了起来,他们看着眼前这张代表自己身份的纸张能有什么用,毕竟像有三宝这样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毕竟是少数,更何况这些之前只知道听从主人命令的奴隶们,现在别说要他们走就是这身份的转变他们还闹不清楚。那一张张不知所措的面孔让人看的心疼。

    郁良副将上前示意得到将军顶头肯定后便拿出一本带着他们名字的折子,她缓缓展开沉声道“这折子上有各位名字,因已脱籍今日将军府与诸位签订契约,身体强健吃苦耐劳者可做为将军府派遣挖渠修路的主力,每月五十文工钱,女子可到各处帮忙除杂一个月三十文工钱,若是想为自己争取的这里签字画押。”

    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些事情将军都替他们考虑好了。眼前这是些人还没有从解除奴籍的喜悦中缓过来就被又一份能领到工钱的差事砸晕了头脑。

    身材强健的女人也要去挖渠修路挣更多的工钱!

    有三宝看着签字画押的人心中也动摇了,他在农田老农就教他各种技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挖渠引水,可近日天气干燥炎热上游河水减量接近断流,为何还要挖渠?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不必多疑,上京每年都会有清渠修路的事要做,是公事也是大事要事,以家,街,村,镇来划分,也要各处出人出力,将军府提报的人说有工钱便是说到做到。”郁良副将抖开手里的折子言语间也带着正气,她说的话就是让人信服。

    “近日天气干旱,滴雨未见,为何还要修渠修路?”有三宝不解的问。

    “未雨绸缪,可听说过?”郁良副将看着想要问个明白的有三宝继续说道“前些日上京天象各部已推演出来今年有雨水山洪,修渠事宜早已下发各县,你觉得闹这么动静天象局各部只是开开玩笑?那我大夏怕天象局怕早已血流成河,怎会有今日之盛景?”

    有三宝不解的继续问道“难道他们的话就这么可信?”

    “哈哈哈。。。”郁良副将听着有人质疑天象局做的事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我大夏人才济济,若是没点本事也进不了天象局,更何况敢拿农事山洪这等大事开玩笑那不仅仅掉脑袋这么简单,怕是死了祖宗们也不会认他!”郁良副将这话虽说的轻飘飘的可明白的人自然明白,天象局给出的信息都是经过重重核算才敢呈上,要不然一张政令下去劳民伤财吗?不为本职工作失职担忧也要知道他们和九族之间羁绊颇深。

    大夏的今年夏天太过不寻常,盛下刚过中州北上三百里范围内大量降水,河道暴涨山洪频发,尹家坐镇的老太爷看着门外一直不停的雨水心中并未胆怯,他带上仆人披上蓑衣到河堤各处巡查。他心中知道中州今年有一劫,要提前做好准备。不仅如此他巡查一圈写了折子上呈中州州府,建议把各低洼处村民全部迁移到高处去等雨水期过了再回来,与其同时在低洼处派一支队伍冒雨拓宽洼地出水口把水引流到大的河道中。中游,下游皆齐心协力疏通各镇各城水道把这些倾泻下来的河水分流出去。。。

    一周之长的雒大人收到被水气侵染的带着几分潮气的折子后立马派得力助手杨骞极到尹家请尹应宗到州府坐镇,这件事有他老人家在就有定海神针在,有他老人家在中州也才能稳住。至于尹家四爷被掳走的事那也是他自身有本领傍身,若不是如此东胡的王为何不抓别人偏偏抓了他去?别人看了只会眼红,说那些难听话的人心里打的什么注意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个一二三来,近几年天气变化无常冰河期至,尹家四爷为北域河道规划疏通及引水做了太多,老子走了儿子还在,只要人在,北域就不会乱,正如中州有尹老在也不会乱一般。

    尹应宗手里拄着的拐杖是上代大夏王亲赏的藤鸭杖,这拐杖是年过七十对朝廷有重大贡献者方才授予,有此拐杖的长者见了州长可不行礼不跪拜,更何况还是他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者,州长见了都是要以礼相待。

    中州地处大夏中北部是西高东低走势,西南,西北山地纵横,再加上这季节点山脉上冰雪融化水量本就丰沛,大小河道以及周边支流河渠年年检修加固,若是自西向东排泄丰量雨水均无大碍,可现在中州东南东北地区暴雨不断,再坚固的河道也抵挡不住上游中游下游的水一起汇集,这情景真是百年难遇,不仅各处情况不乐观,这样的降水量再加上中州西高东低走势若是不及时处理真是要把东部变成一片汪洋,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还有和中州接连的东洲,东洲临海,洪水入海还有一段距离。。。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此时水位上来,水流也急了很多,原本水流缓慢的河道也冲刷严重,若是河道冲刷决口不用想这块土地便是一片汪洋之地。都说祸不单行,这时候正是麦子灌浆成粉的关键期这要是遇见天灾这一年的收成会大大减产甚至颗粒无收!

    雒大人见到尹应宗直接恭敬地请长者入上座,他们也不多寒暄直奔主题“尹先生,这是最近收到的消息,连续大雨已出现漫灌农田的情景,再这样下去怕是下游危。”

    尹应宗看到一直皱眉的雒大人打开信件看了一眼又伸手毫不客气的抬手还了回去。

    雒大人看着有些生气的尹老也跟着小心翼翼的坐在一边陪着,大厅里的气氛有几分微妙。

    两位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大人坐在藤椅上看着窗外稀稀拉拉的雨,似乎这雨里有无限的故事一般。

    好一会儿,州府里的下人在大人的示意下故意做出一副熬不住要站出来打破这屋内平静“大人,可是在等什么?”雒大人眼神示意,下人接到指示拱手转问尹老同样的问题“老先生,您可是在等什么?”

    尹应宗也不客气直接硬气的回道“等死。”,尹家老祖还真是火爆脾气,他那眼神看着谁都带着几分火气和不耐烦,他就是生气,做为一州之长做事犹豫不决还等什么东洲回信?东洲的回信能解决了中州的问题?现在有几处河堤水位已经逼进红线了还不安排加固河堤还在这儿干等消息?这样的不作为他怎么能不生气。

    那侍卫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听着尹应宗那带着几分赌气的话吓的噗通一声跪地,不仅如此他还红着双眼大喊道“老先生啊,我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在前线搬石头和草泥,就是为了让这次百年难遇的大水顺利入海,您现在这么说,不是让人寒心嘛。呜呜呜。。。”那侍卫言语间雒大人故意表现出大吃一惊的表情来,不仅如此这侍卫继续口无遮拦的继续说道“啊啊啊。。。老祖,您还未过八十大寿,您可不能砸了尹家的留下的招牌呀。。。”尹家家主高寿。。。

    尹应宗还是不着痕迹的眯着眼睛看一眼眼前不知所谓的侍卫,他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人没见过,这点刺激他都受不了那还做什么尹家家主。

    尹应宗并不言语,他脸上的表情也无多少变化,赵叔看情况不妙赶紧出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小子无知!还不赶紧认错!”

    那侍卫也不推脱这会儿声泪俱下地对着尹应宗就是砰砰砰三个响头“老祖呀,小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您要是一心求死我中州数十万子民可怎么活呀。。。”这侍卫磕头磕的实诚,这会儿额头都沁出血来。

    这小子就是来给人添堵的,一边站着的副官忍不住上前一脚就要把聒噪的侍卫踹在地上“豪无眼力见儿的东西,滚下去。”

    “慢着,”尹应宗起身把翻身在地的侍卫扶起“小子,你一腔热血不是我一人寒了你的心心,此时何须跪我,应跪雒大人。”尹应宗说着把手里的藤鸭杖给身边的仆人,他一手撩起棕木色的袍子一手拉着眼前的侍卫对着雒大人单膝跪地。

    雒大人大吃一惊赶紧起身伸出双手请尹老起“尹老,您这是为何?有话好好说,有事一件件做,快起来,您这跪,我受不起呀。。。”

    “雒大人,”尹应宗虽顺势被雒大人请起可言语间却一直强硬“上下异心,不顾生之死活,这不是等死嘛?”

    “尹老,”雒大人看着一腔怒火的尹大人伸手搀扶着他让他坐下,大事当前不是激愤的时候,他也有难处“正是如此,大事当前要齐心协力,我这脑袋也是整宿整宿的疼呀,您想想看,中州地势高于东洲,若是中州水渠漫灌,东洲也不能幸免,说洪水入海尚早,要能排出去才能入得了海呀,”雒大人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他脸上的皱纹都愁的多出来几条,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斩钉截铁的说道“尹老,我就是这顶乌纱帽不要了也是要保下中州万千子民,可现在东洲犹豫不决,去了几封书信都未得到回复,无奈之下只有请您老出山,还请老先生亲手执笔,求我中州子民于水火。”雒大人说着说着抖着身子要下跪。

    尹应宗伸手扶起雒大人,他脑海里不断想着什么那锐利的眼神也变的悠远,好一会儿才豁然明了一般“不好,不好啊。。。”尹老虽年长可身子骨硬朗这会儿搀着激动的雒大人一转身让他坐在刚才的座位上,他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雒大人道“不是没有回信,是信被拦在了路上。。。”尹应宗说着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水势过大,中州与东洲接壤的绍林怕是出现了漫灌的情景,大水阻道。。。大水阻道啊。。。”

    大厅内气氛紧张,此时杨骞极骑穿着蓑衣骑着快马在州府门前停下,他脚下生风似是要把接到的信息尽快给雒大人“大人,东洲回信。”杨骞极说着双手呈递一支竹筒,这信件是以飞鸽传书的形式而来。

    雒大人也不避嫌打开那只像笔杆一样粗细的信筒,信上只有寥寥几句,他收了手中的信向尹应宗投去钦佩的目光“尹老果真是料事如神,今日您来是带着我们中州和东洲子民希望来的,请上座。”雒大人伸手把手里的信纸给尹老看。

    尹老也点头,这才是要解决问题的做法,上下一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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