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姐，别看手机啦，快点换衣服准备进场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女声尖锐而急促。沈卿卿想要挣脱对方的手，却仍旧被无情的扔到了体育馆的操场上。

    同样的流程，只是这一次沈清请眼看着周鸣生将那个人的头打得鲜血不止。过度的暴力加剧了沈卿卿的不适感，让她不得不再次提高警惕。她往后退着，想要离开这个体育馆，却被人拥挤着动弹不得。

    等到主持人发出投票的号令，沈卿卿才能够动弹。她迅速离开了体育馆，这次她决定不投票，什么都不做，但是要守在周鸣生的投票点前，她要看清楚那个被撕扯的人到底是谁！

    沈卿卿来到那个厕所，这次，里面的声音更大了，虽然仍旧很短暂。沈卿卿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不进去。只是等到投票结束她仍旧没有看到别的人来。她又收到了那个短信，只是这次的照片上，空白的五官上多了一副黑框眼镜。

    沈卿卿放好手机，还是决定去操场上，她并不是那种感到害怕就退缩的人。她小跑去操场，这一次她没有看见分尸的场面，因为他们已经分完了。沈卿卿紧绷着神经快速的扫视着操场的人，终于找到了自己。她背对着沈卿卿，似乎是有所感应，“沈卿卿”回过头，而她嘴里还叼着一块鲜血淋漓的肉，那是什么肉，不言而喻。就在沈卿卿呆愣的片刻，“沈卿卿”咀嚼着，将那块肉咽了下去，眯着眼，似乎那块肉十分美味。

    沈卿卿强忍住呕吐感，转过身，再次两眼一黑再次昏倒过去。

    再次醒来，一样的流程，听着主持人的声音，沈卿卿暴躁起来。她朝着周鸣生的方向去，她决定先解决这个罪魁祸首。在她距离周鸣生十几步的距离时，她被人拦下了。这次挡在她面前的不再是拥挤的人群，只有五六个人。还没等她说话，那些人便朝开始动手，她灵活的躲过，抓住时机反击。小时候，父母让她学武术，却不告诉自己理由，好在她并不讨厌，于是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在现实生活中她没用上，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打斗的过程中，沈卿卿发现这些人打得非常没有章法，而且力量也不是一个成年男性应该有的力量。分神的瞬间，她被对方一脚踹到在地，脑袋被狠狠狠地撞击，耳鸣声和疼痛感让他更加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她眼前黑了一瞬间，睁开眼时，发现周围的人的衣服都变成了校服。周鸣生扭曲的笑脸离得非常近，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卿卿的脸。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沈卿卿听不清楚他说什么。最后，他朝着沈卿卿的脸吐了一口唾沫。

    沈卿卿躺在地上，周围的人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躺在体育馆中。啪的一声，体育光的灯关了，沈卿卿被黑暗包裹，心中渐渐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不甘、仇恨、痛苦、无力，带着这些情绪，她再次昏了过去。

    这次醒来，她已经在操场上了。其他人都在往外走，应该是到投票的时间了。沈卿卿这么想着，她迈步往外走。

    “嘶。”她刚走两步就觉得头重脚轻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梦里还能感受到疼痛。清醒过来的沈卿卿脑子开始运转，梦里应该是没有知觉的，但她身上的人疼痛感却如此的强烈。这提醒着沈卿卿，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自从进入这个梦，沈卿卿就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她，身上的疼痛加上这诡异的场景让她心中的怒火更甚，她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带着怒意，沈卿卿跑去厕所，这次她听清楚了里面的声音，是一阵阵啜泣的声音。她走进厕所里，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正准备离开，那压抑的啜泣声再次响起，沈卿卿看向最里面的隔间，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一探究竟。沈卿卿拿起一旁的扫把，将棍子拧了出来，拿着它谨慎的往里走。一步又一步，沈卿卿专注盯着最里面的那个隔间，却没发现在它前进的时候天色逐渐变暗。等到她走到最后一个隔间，突然整个学校陷入了黑暗之中，包括这个厕所。

    幽幽的啜泣声从门内传来，寒气缠绕上沈卿卿的脚腕。她捏紧了手中的棍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那扇门。树叶的沙沙声和淅淅的雨声交织着，沈卿卿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怒气让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没有脸的女生惊恐的抱着头缩在角落，他的里裤落在脚踝，腿上粘着可疑的液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昭示着女生所受到的凌虐。

    沈卿卿慢慢地将手中的木棍放在地上，轻轻地开口询问“你还好吗？”

    女生没有回答，受惊似的往角落里藏，抱着头呜咽着，不敢哭出声。窗外的狂风大雨发出肆意的声响，将女孩儿的呜咽声紧紧压制。

    “你别害怕，告诉我是谁这么对你的，我会帮你的。”沈卿卿放柔声音，尽管她知道这是在“梦”里，但她还是做不到对一个受到伤害的女孩儿冷言冷语。

    女孩迟疑的转过头，缓缓放下抱住头双手。沈卿卿慢慢地朝着她伸出手，等着她将手放进自己的手心拉她出来。等待了许久，女孩终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突然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尖叫着害怕的往后退。沈卿卿转过头，看不清黑暗之中那个人的脸就被对方一棍子敲晕了过去。

    这一次，沈卿卿没有再循环，只是见到了一双眼睛，一双绝望的眼睛。

    “帮帮我，帮帮我。”她乞求着，眼泪从眼眶滑落。

    “你......”沈卿卿想问她是谁，却被电话声吵醒。她猛然睁开眼，躺在床上想着那双绝望的眼睛，一旁的铃声不断响着。

    缓了好久，沈卿卿才拿起手机，接过电话。

    “师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睡过头了。”

    “哦哦。”边月没想到自己科研狂人般的师姐居然也会睡过头。

    “对了，你记得给导师发个消息，他找你来着。我跟他说你今天不舒服请假，他估计因为你没亲自给他请假有点生气。”

    “好，谢谢你。”

    “没事儿，谁没个睡过头的时候。”

    挂了电话，沈卿卿转头又给老师发消息道歉，说今天身体实在是不舒服，所以没去实验室。老师批评了她几句，让她下次一定要自己提前请假，然后就说起了那个被他禁止的实验。

    老师：你之前那个实验有没有具体的想法？

    沈卿卿：您不是说违背了道德不让我再想了？

    老师：最近我听到一点跟这方面有关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听起来跟你之前的想法有点相似，所以来问问你。

    沈卿卿：您不是说，人是不可能永生的吗。

    老师：当然了！要是人能永生那人类早就灭绝了。

    沈卿卿：我就是想想而已，不会做什么的。

    老师：那最好，你记住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法则，也许有一天人类会因为基因和医学等原因变得更长寿，但一定不是在违背规律法则的情况下进行。

    沈卿卿：我知道的。

    老师：好好休息吧。

    沈卿卿：好的，谢谢老师关心。

    沈卿卿放下手机，回想起第一次和老师交谈，她问出了一个萦绕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人，能够永生吗？这个问题自她有记忆起，时不时便回浮上心头，对她来说似乎很重要。老师听完她的问题，狠狠的批判了她一顿，让她不要做违背道德伦理的事。看着老师严肃的表情，沈卿卿点点头。老师以为她听进去了，只是沈卿卿在想，老师并没有否认。

    沈卿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那双悲伤的眼睛又出现在脑海中，那哀求般的求救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她捏紧了双手从床上坐起，嘲笑自己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医学生，却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苦恼。

    “出来吃饭吗？”她的好朋友陈应慈发消息问她，她俩从高中一直到现在都是朋友，陈应慈是隔壁大学文学系的研究生。

    “吃，在哪儿？”

    “我来接你。”

    “好。”

    回完消息，沈卿卿就收拾收拾下楼等陈应慈。她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突然一阵风刮过，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她抬头看去，一辆跑车停在她前面。跑车的车窗打开，陈应慈兴奋的朝她挥手，让她上车。

    “怎么又换车了？”

    “嘿嘿，我爸偷偷给我买的。”

    “让阿姨知道你俩又得挨骂。”

    “帮我保密咯，我请你吃饭。”

    “行吧。”

    沈卿卿有的时候实在不懂，陈应慈这种咋咋呼呼的人到底是怎么读到中文系的研究生的。

    饭桌上，沈卿卿装作无意的问陈应慈，梦会是现实吗？陈应慈调笑，说没想到她也能问出这种问题，往日里自己说一些神神在在的话的时候，可都是被反驳的。

    “不过梦就是梦吧，要是梦是真的，我说不定还真是我爸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毕竟我老是在梦里认爹娘。”

    说起这个，沈卿卿就想起，之前高中的时候，陈应慈谈恋爱被她妈发现，她妈打了她一顿，陈应慈怒气冲冲的吼“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下手这么狠。”结果给她妈气进医院了，她爸也难得骂了她。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说过这话，但是她偶尔会跟沈卿卿说自己在梦里乱叫别人爸妈的事。

    沈卿卿叹了口气，或许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我看你呀就是压力太大了，你可别真疯了啊。当初就跟你说了学医压力大，你还非得学。偶尔摸摸鱼，让自己放松一下。”陈应慈拍拍她肩膀安慰她。

    “知道了。”

    沈卿卿回到家，洗完澡看了会儿手机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