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的手在其脊柱附近移动，“那真是太可惜了。——哦，我给你带了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他招了招手，女仆端上了一小块红丝绒蛋糕和一杯牛油果奶昔。红色很艳丽，红的像血。看到喜欢的甜品，杳并没有感到开心，只是低着头，低声道谢。玥却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白先生并不恼，慈爱的摸了摸腰蓬松的卷发，温柔的笑道，“喜欢就好。”杳的双手在口袋中攥紧了拳。

    白先生看向其他人，“为了感谢三位的到来，我特地从酒庄带了几瓶珍藏的酒，聊表心意！”

    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这是我们的荣幸，只是，让白先生破费了。”白先生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眼中有这对他的欣赏和虚饰的惋惜，捉摸不透的生意在眼中摇晃。

    柯心存警惕，刻意保持清醒。他敏锐地注意到了杳的动作。他原以为杳绝不会去碰酒杯。毕竟他看着就像是个乖乖仔。但杳却多次主动将手伸向面前的酒杯。只是伸到一半又猛然缩回，但又不敢做出过大的动作，害怕惹人注意，似乎十分纠结的样子也有种别样的趣味。

    之前没尝过？是想试试酒的滋味吗？

    贺像喝白开水一样来者不拒地接下了白先生的劝请。尤金则是细细的品味着醇香。

    ……

    白先生看了杳一眼。目光只停留了一秒。

    杳再次伸出手。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两只手同时碰到了酒杯，一只是杳的，另一只，是白先生的。他将酒杯缓缓推到杳面前。杳的视线随着晃动的腥红液体移动。

    白先生若有若无的轻抚着杳的腿肉，“少喝点。”语气中充满关切。杳没有回应。灼热的温度透过不算薄的长裤残留在腿上。白先生并没有再投来视线。

    杳拿起酒杯小口小口的啜饮。其实这味道不算陌生。

    辛辣的酒液很快催着薄红蔓延到脖颈，耳根，到最明显的脸颊。

    杳适时放下了酒杯。也许是醉了。

    ……

    餐桌上只剩依然优雅庄重的白先生和眼神迷蒙，双拳紧握的杳。

    白先生伸出手，好像想摸摸杳的脑袋。杳不适地起身躲开。白先生温和地提醒：“塞琉斯，上去吧。”

    杳迷迷糊糊地上了楼，推开了一扇门。里面有人！是谁？贺换下了衣服，披上庄园提供的浴袍，这时突然听见了门的响动。门口的青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躲着他，而是顶着熟红的脸颊和湿润的蓝眼。淡红的唇微张。

    贺仿佛闻到了他呼出的酒香。

    他醉了？贺想到了这点。杳只是茫然的盯着不知是谁的人。放在平时他早就溜走了。

    贺被看的十分不自在。“你走错了，这是我房间。”

    醉鬼慢吞吞的“哦”了一声。是那个凶巴巴的人。礼貌的关上门走了。

    接着又打开了隔壁的门。又有一个人。柯看着呆呆的杳，想到了之前的推论。心中了然。

    柯温柔的邀请他进门。“喝点温水吧，不然明天可能会头痛。”杳动了动迟钝的脑子，——是柯。

    嫩红的舌尖像蜻蜓一样点着水，试探着水的温度。结果被烫地一缩。舌尖的刺痛让咬不得不吐露着一小节粉肉，让清凉的空气为它降温。

    柯咬了咬舌尖。“抱歉，是太烫了吗？我帮你加点凉水吧。“

    温和友好的态度让杳对他的感觉从不熟悉到了有好感。

    杳乖乖地递出水杯。又乖乖地接过水小口的喝着。柯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一下松软的卷发。像某种小动物的毛一样，还带着微微的微热。

    杳慢吞吞的喝完了水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认真地向柯表示感谢。“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柯舔过干涩的唇，用唯一的水杯装了微烫的开水，一饮而尽，冲淡了口中久久未散的酒味。“被发好人卡了啊！”

    口袋中，杳的手心渗着湿汗，杳拿出右手。将手掌摊开，初春微凉的风带走了热汗，只娱乐阴冷黏腻的湿意迟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