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莉沃格的戏份到这里结束，剧本并没有明确指出他之后的去处。

    只是在法斯恩的台词中，知道他们会一直在一起，没有生老病死。

    托兰还半跪，横跨压在周覆身上，他揉了揉周覆被勒得通红的手腕。

    “周，我有事情和你说。”

    周覆支起上半身，手肘向后撑在地上，“你要这个姿势和我说吗？”

    托兰羞红了脸，连忙移开，把周覆拉起来。

    工作人员把周覆和托兰团团围住，庆祝杀青，往他怀里塞上一大捧水仙百合，浓郁的红在花瓣尖处散开，宛如丝绸色泽的沙炽星在其中点缀。

    周覆站在人群中央，瀑布般的白发同沙炽星一样耀眼。

    托兰怀中是一捧蓝钟花，极致的孤高忧郁，可他眼中还带着红色美瞳，遮盖了原本碧色的眼眸，画面异常维和。

    他几次看向周覆，想要开口，却碍于周围那么多人没再开口。

    两个人并排站在中间，邓普斯盖尔举起相机。

    “咔嚓”

    刺眼的闪光灯下，周覆眯起眼睛，不悦地注视镜头。

    邓普斯盖尔po出了这张照片，并@了周覆。

    “我亲爱的孩子最后一面，他似乎不喜欢拍照。哦，我忘记忘掉闪光了。”

    「抱歉，虽然托兰和周都是站在中间，可我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周的身上，真奇妙」

    「导儿，你怕是忘记了我们莉沃格是吸血鬼，都把我们周惹生气了」

    「我爱上周了，他这样皱眉看我，似乎很凶但身体很弱的，让我很兴奋」

    「我愿意被咬，哪怕他不同意」

    「不用勾引我，告诉我什么时候上映」

    「周变化好大，海选片里见到他和今天一点儿也不一样，他身上好重的死气」

    「死气是莉沃格带来的，没看导演说吗？这是莉沃格最后一场」

    「托兰怎么是红瞳？他不是人类吗？」

    「一红一蓝站在一起，那么配，但一个欢喜，眼珠子还变成了对方的颜色，另一个不快，感觉花下一秒就要扔在地上。周围人这样黑压压围堵着，氛围好怪」

    邓普斯盖尔破天荒地这么积极宣传，电影制作周期很长，一直让观众保持高度的注意是件很难的事情。

    周覆完成拍摄后，没停留地回了国。

    托兰和周覆坐在后座，他的脸扭向窗外，灰色玻璃窗那么明显地看出他通红的眼眶，他开口挽留，“周，你不喜欢这里吗？”

    周覆手指飞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字，他一连消失了四个月，祁岭只能通过柏丽知道她的情况，当然气愤可不得好好安抚一下。

    “我明天回国，祁岭，下了飞机就能见到你吗？”

    祁岭没有回应，负气地把手机关掉，逼自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周？”

    托兰又一次呼唤了一声。

    周覆回过神来，从托兰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客气地说：“下次你来华国，我请你吃饭！”

    托兰眼睛瞬间亮了，一扫原先的郁闷，“周，等我杀青了，那时候你有时间吗？”

    柏丽夹在两人中间，唯恐托兰是真心实意，她连忙开口道：“周，华国那边有个导演递了本子，恐怕近期没什么空闲。”

    周覆瞥了眼柏丽，柏丽挤眉弄眼地给人使眼色，周覆点点头，对托兰说了声：“抱歉！那等有时间了再说。”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华国已经进入初冬，周覆围了件白色围巾，下巴窝在里面，消磨了凌厉的轮廓，整个人变得无害起来。

    一出VIP通道，祁岭迎了上来，提了下周覆下巴处的围巾，将人大半张脸围住。

    “电影上映时间，我和邓确定过了，中间空档期你想怎么过？需要休息吗？”

    周覆轻轻摇头，在飞机上，他看了眼控制面板，关注度停留在59%，等电影上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他有事情需要快点回去。

    “周！”

    晃着手幅的接机粉丝一眼锁定人群中的周覆后，大喊了一声，瞬间四散在旁边的代拍开始往中间挤。

    迷茫的路人，以为是什么大明星，也跟着举起手机，偏他站得位置最好，就在周覆旁边，“谁啊？是谁啊？哪个明星？”

    周覆轻笑了一声，拉下围巾，“周覆，我叫周覆。”

    他与那人举着的手机距离极近，在后置镜头下，仿佛清减的白花，漂亮的骨骼支起宽大的衣服。

    那人愣了一下，步伐钝住，便被身后人超了过去。

    镜头下一片黑压压的衣服，簇拥着最中间的那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