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野只觉胸前凉意更甚,解完最后一粒扣子,那葱白的手指一点不拖泥带水就掀了他的衣服。
洗过的头发格外柔顺蓬松,以至于让他额前微卷的碎发垂了下来,正好在他眉骨下眼窝处,形成一片阴影。
温柔的视线仿佛拢上了一层纱,无奈的语气也好似泛着些暧昧。
“喝多了?”他问。
“没有。”秦晚霁回答的很干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就是单纯的想从他那里追回点利息,单纯的想摸一摸况野练的很漂亮的胸肌。
他都明晃晃在她眼前晃那么久了,不就是这个意思?
即便当初她是隐婚,但是似乎也是没了“影帝妻子”这层枷锁,再加上喝了酒的缘故,她确实没那么拘谨了。
换句话说,现在秦晚霁的所想所做,才更接近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秦晚霁的手并不大,手指纤长软若无骨。
贴在他胸口的时候先是凉的,之后却愈发让他觉得烫。
况野定力极佳。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作为继承人,如果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是担不了大任的。
况且今天晚上秦晚霁因为水管的事忐忑不安了那么久,这会好不容易缓和下来。
再加上他本来就撩她在先,她现在借着酒劲耍流氓,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他不过被摸一下而已,就由着她开心好了。
只是况野没想到她有点得寸进尺。
“你怎么抓着我?”
秦晚霁用左手指了指况野抓在她右手腕上的这只手。
纤长的食指仿佛一节软玉,她的视线从指尖滑过,最终定格在了他脸上。
她无意识地晃动,指尖刚好剐蹭到了他手背上的皮肤,连同那眼神,勾死人不偿命。
紧接着况野就觉身体好像涌起了一股电流,酥酥麻麻直击他的大脑神经。
冷静下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呼吸已经有些乱了,但语气还算克制:“晚霁……”
“这会儿倒是不叫姐姐了。”秦晚霁勾勾唇。
他喉结微动,神色算清明,但并不清白。
后者闻言微微抬眼与他对视,但手指却并不似她外表这般恬静,即便在他控制下也不老实地又抓捏了两下。
接着评价道:“是软的,但……跟女孩子比,还是有些硬,不过很有弹性。”
那神色冷静极了,听上去就是在冷静又客观的谈“使用后”的感受,不过弯弯的眉眼却出卖了她。
况野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秦晚霁觉得闹也闹得差不多了,就想把手收回来。
但没成想对方突然发难,将她原本抽离的手又攥紧,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态度强硬,不容置喙。
他的衣服是她亲手掀开的,而她现在就零距离趴在他不着寸缕的胸膛上。
佛手柑清甜酸涩的味道本是温和的,现在却愈演愈烈。
她用过和他相同的沐浴露,她想,他们的味道现在应该是相同的。
况野能感觉到秦晚霁的身体在被他拉入怀中时的僵硬。
“怕了吗?”他故意冷着语气问她。
秦晚霁不语,她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况野低头也只能看到她圆圆的脑袋。
他以为她真被自己吓到了,语气又忍不住柔和起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个男生,是一个对你心生爱慕的男生。”
秦晚霁能听到从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跳,他说话时胸腔会随之震动,她的耳郭也被震得痒痒的。
“你没有想好,就别再这么胡来。”况野颇有些无奈。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理智。”
他说完就松开了她。
秦晚霁抬起眸子,与他对视。
气息交错间,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某种情绪在翻涌。
“如果……”她慢慢地靠近他,将他逼到整个后背靠在沙发上再无法退分毫,“如果我说,我想好了呢。”
在几乎碰到他嘴唇的距离,她停下了。
他明明很克制,手上没有任何动作,但秦晚霁还是捕捉到了他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的喉结。
不知道是谁按了投影的暂停键,一时间客厅所有的灯光亮了起来。
璀璨的灯下,两道身影几乎重叠在一起。
太亮了,秦晚霁闭上了眼睛,也顺势吻了上去。
并没有接吻的经验,秦晚霁只是本能的被某种情绪驱使,微微张开了嘴唇。
况野没忍住,破了道心,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回去。
或许彼此都克制了太久,他们吻的有些凶。
但也只是接吻而已。
在理智的线绷断的临界,况野终于还是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
他压着嗓子,换句话说是在压制某种情绪:“再吻下去,我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他不希望秦晚霁明天恢复清醒时后悔今晚的一切,也不希望她心里背上沉重的道德枷锁。
两道呼吸混乱地缠在一起,秦晚霁双膝跪在况野两腰侧,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亲昵无间谁也没有多言。
“不早了,该休息了。”良久,况野道。
秦晚霁没说话,只是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很用力。
他皱着眉,却还是没做什么,只是低头看着她。
哪想她突然就站起身,一溜烟就跑了。
门落锁,况野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怎么还咬人”。
秦晚霁背靠着门,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来的勇气去咬况野一口。
这会完全怂了,感觉心脏好像要爆炸了。
第二天早上秦晚霁起床时况野家静悄悄的,定时打扫卫生的阿姨已经把昨晚他们留下的狼藉收拾干净了。
她猜况野应该还没醒,正好物业那边打电话说已经安排维修师傅上门了,她就想着先把家里的水管修好再跟况野告别。
等况野起床,看到的就是客卧已经空了。
况野问阿姨有没有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阿姨说她早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估计是修水管的事,况野点了点头,跟阿姨说辛苦了。
等他穿戴整齐之后去秦晚霁家,敲了半天门却并没人应,他低头看表才反应过来已经接近十点——秦晚霁早上班去了。
况野打算给她发微信,点开微信界面这才收到大概一个小时前秦晚霁给他发的消息,说谢谢他昨晚的收留,她上班去了。
他就说她不可能不告而别,可是他给他发消息,她回得却并不积极。
况野以为她对昨晚的事情后悔了,也不敢再贸然轻举妄动。
心里正有些郁闷,亦禾就发来微信问他要不要去打网球。
况野想了想还是去吧,正好当分散注意力了。
被况野扣杀了好几球之后,亦禾终于有点受不住了:“不是……我今天没得罪你吧,哥!”
累得他把球拍撑在地上,一手扶着拍一手扶着膝盖,喘了好久,发带都湿透了。
“打这么凶。”亦禾拿起球拍就往旁边遮阳伞下的休闲椅走去,“不打了不打了。”
况野空挥了两下拍子,撩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没想到亦禾又突然大喊了一声:“等会!”
“发什么神经你。”况野颇无语地看他一眼。
接着又从亦禾手里夺过电解质水,没碰到瓶口,猛灌了几口。
亦禾二话不说就掀了他的上衣:“我就说我不可能看错。”
刚才况野撩衣服擦汗,亦禾看见了他胸口那个牙印,脸上的小表情立马变得荡漾起来:“不是,野哥……进展挺快啊。”
快个屁……况野一个上午都没见到秦晚霁人影了。
摆烂一样往休闲椅里一躺,况野说:“可别提了。”
“这是咬了你一口跑了?”亦禾朝他丢了个白眼,“所以找我撒气?”
他就说,今天一见面就感觉况野这小子不对劲。
“估计是吓着了吧……”况野也不好说。
这种措辞,亦禾听了更是满脸嫌弃。
估计这辈子他都说不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尤其看况野对秦晚霁疯魔的样子,亦禾是真受不了。
况野又看了一眼微信,这都快一上午了,秦晚霁也没回他消息。
算了再等等。
“上次的事多谢亦少了。”况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碰了碰拳。
亦禾知道况野说的是上次晚宴的事:“跟我客气什么。”
秦晚霁被洛雪莹缠上那会,况野正忙得腾不开身,还是亦禾主动说来帮忙的。
虽然亦禾嘴上说让他离有夫之妇远点,但是在他眼皮底下看见自己好兄弟喜欢的人被欺负不伸手帮忙,还真是有点办不到。
当然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
亦禾把电解质水放到一旁的小圆几上,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嫌她们吵而已。”
“真要谢,你就多给亦家宝买点好吃的。”亦禾说,“毕竟功劳都在它身上。”
况野笑着答应。
好兄弟之间无需多言。
“听说你最近接了部戏?”况野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而且跟沈慎一个剧组。”
亦禾跟况野的长相是两种极端,前者极为阴柔鬼魅,后者极为干净阳光。
然而性格跟长相却完全不符。
看起来更擅长阴谋的亦禾,心眼加起来却没有况野一半多,所以他知道况野今天绝对不是单纯找他打网球。
“我想拜托亦少好好留意一下沈慎。”有些事情他需要证实一下。
虽然沈慎甩掉了不少他安排的狗仔,但是也总有漏网之鱼。
只是消息真假,还不太好确定,需要亦禾帮他。
果然不出所料,亦禾突然朝况野神秘一笑:“巧了,我最近正好听说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不知道谁传的消息,说影帝离婚了。”
况野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不过谣言并不是他传的,但是跟他掌握的一些信息倒是不谋而合了。
有个业内资深的兄弟拍到了沈慎去民政局的照片,三十天前一张,三十天后还有一张。
正好是一个冷静期的时间。
但是有一点亦禾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问秦晚霁?”
他问了,她也得说啊。
“估计她心里也正矛盾着呢。”况野若有所思,“上一段婚姻草草收场,我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再加上她觉得跟我不是很熟,可能也没办法那么快就开始新的感情,所以才一直拒绝我。”
况野这番话一出,让亦禾是又震惊又恶心的。
“你……哎,她……哎,我……”语言系统都崩溃了,话在嘴里翻来炒去仿佛烫嘴的很。
这种野心家也有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的一面?
亦禾真是感谢秦晚霁,让他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