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思回到C市第一时间回到旧校,因为只有那里才有他仅剩的对于曾经的真实回忆,可他也没想过旧校拆迁这事儿居然要他自己到了才知道
"该死"男人咒怨道。手顺势揣进包里拿烟,掏出打火机,"咔嚓",他猛吸一大口,又缓缓吐出,好像这样他才会接受这件事一样
天色已经开始暗沉下来,又是一个难熬的冬天,南方地区近几年已经越来越冷,不下雪,但是纯刺骨的冷,陈远思穿着不应季的商务西装,应该是忙完公家事火急火燎回来的,由于太冷的原因,他还是简单搭了个羽绒服,
站在路边,昏黄又有些许暗淡的光线给这一幕打上了重重的滤镜,陈远思突然想起来还有行李
...
"啊?现在么?"
"是"
“小伙子你要多大?有什么要求么?打算住多久啊?
"几个月..."陈远思好不容易找了一家民宿可以出租的中介所,本来就很累,现在这个不认识的中介大娘又在叭叭叭,听着听着便不耐烦了,只回答了一个问题,敷衍至极。
中介阿姨见他一个人大包小包的,又这么着急,观察出来了他的情绪一直不好,还以为是和对象吵架了,于是也没再多问,带着陈远思便去剩下的几个租房看了一下,陈远思没啥挑剔的,除了浴室花洒的水压够强,其次。
那都是其次。
“这是合同哈,水电气这个月已经交了,从下个月开始,就你自己付哈,没啥问题写了我去给你拿钥匙”中介阿姨缓缓讲着,远思一直嗯嗯答复到
中介最后交代了一点细节的东西,什么哪些东西不好用之类的七七八八,给了钥匙也就走了。
房子不大,能住人,进门左边就是迷你的一字厨房,沿着过去就是沙发,左边就是玄关,厕所,两边中间只有一个过人的道,沙发前面就是小客厅,桌子是一大一小两个圆桌里面有个旋转楼梯上去就是床,很简单,很干净
陈远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快要收拾好的时候,看到了自己随时带着的一张照片,相框是木质的,可能因为太久了受到一点潮湿,发了点霉斑,照片上面模糊的褪了点色,但依旧能看得出里面的两个人的脸十分清晰,少年笑得很开心,两颗虎牙漏一点尖,硬朗的五官被笑容包裹的很张扬,单眼皮和大卧蚕在照片中很是突出,一只手背着校服外套,另一只手则搭在旁边的少年肩上,另一个少年,碎刘海躺在额头上,浓密的睫毛笑得眼睛又大又有神,他抿嘴微笑,两个酒窝打在脸上衬得格外安静可爱,两个少年是那么明媚,随意的坐在草坪上,像是谁的抓拍
这定格的瞬间,勾起了陈远思的回忆,回忆里藏着许多东西,像一只只蚂蚁窜上了自己的心,玻璃相框被关住的是他找了许多年却没有找到东西,那东西日日夜夜扰的陈远思很烦,心烦,很痛,心痛
针扎的每一下,肉都是没有流的,可针每扎一下,都很疼
不致命但让人害怕的疼
一幅幅画面被一滴滴眼泪划破,他回过神来,星星点点的思考许正霖的去向,这么多年来他被他的悄然失踪困惑的得了心病
陈远思不能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走掉,他许正霖算个屁啊,他过了这么20几年,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因为一个人改变,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要找他
回到C市,陈远思的大脑已经被这里的许多东西影响,因为这里处处,都是和他的回忆和过去,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他躺在沙发上,思绪萦绕越放越空,他不得不流泪,即便他是谁都害怕的商业BOSS,因为一层层的包裹之下,他是也只是一个少年,一个想要知道一个答案的少年
“我的自由,他不在这里,但是我问过所有心声,他们都告诉我了我真的想要的自由在哪里。”
陈远思内心深处越来越沉重,大抵是累了,来回的奔走消耗太多他精神,也可能是沙发太舒服了,让他眼皮越来越重,搁沙发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