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嘿~”那恐怖的声音像开了3d环绕,麟吻已经习惯了。
“什么声音?”燕焚疑惑道“你笑的?”
“嗯?嗯嗯?嗯!嗯?”
“说人话。”
麟吻心想我要是能说人话就不在这跟你狗叫了,只能掏出手机打字“你能听见吗?那个笑声。”
“能。好,我大概明白是什么玩意了。”
“嗯?”
“看着我。”燕焚把麟吻的脸掰正,额头抵额头,眼睛直直看着麟吻的眼睛,看的麟吻有点害怕,不自觉的向地上看。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躲。”
麟吻不懂,但麟吻听话,深吸了一口气跟燕焚对视。
“害怕我吗?”
麟吻点了点头。
“别怕。”
说的好轻松哦……
对视了几秒,麟吻发现燕焚的眼睛,好像和正常人的不一样,颜色很浅,还似乎…在…转?在转?麟吻突然一阵脱力,昏了过去。燕焚接住了昏过去的麟吻,单手抱在怀里,燕知火也察觉到一些不对劲找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他身上有东西,我带他去楼上,哥你维持今晚不要让大家上楼。”
“你自己能行吗?”
“小事。”
燕知火点点头,帮着送到楼梯口就去招呼着大家喝酒了,喝酒大概都能醉在一楼吧…
燕焚把麟吻放到床上,摁着麟吻有些发肿的右脸,往麟吻的手心画了一个符印,又在自己舌头上画了另一个更复杂的图案,念念有词着,双手捏着麟吻的手心。
念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燕焚掰开麟吻的嘴,从自己嘴里凭空吐出一缕烟来,吹向了麟吻的口腔。
麟吻的脸缓慢的瘪了下去,像个小老头一样,甚至可能因为睡觉被打扰所以还噘了下嘴,燕焚一下子没憋住嘴里的烟雾笑断了三秒,眼镜因为麟吻干瘪的皮肤有点歪斜的卡了下去,燕焚轻轻推到了麟吻的发顶上去。等嘴里的烟雾吐完,燕焚才有些无力的躺在旁边的位置。
“拔不掉呢……”
燕焚侧撑住自己的头,看着小老头慢慢返老还童,慢慢的也昏睡了过去。
楼下的燕知火也开始犯起了困,要不是燕焚给他下发的任务,他早就撒手不管去睡觉了。现在还要在管着这群小兔崽子的同时防止这群孩子上楼去,这群孩子正喝大了要求开人家屋主的壁炉呢。燕知火只能给屋主打电话,得亏是屋主在国外,时差造福人类。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 яМиньЯся. Какямогувам помочь?”
“额…hello?Can you speak Chinese?”
“啊!你好,是长白山那栋房子的租户吧。”
“是的是的,我想问问您就是一楼的那个烧柴的壁炉可以开吗?”
“我记得房子有集中供暖?”
“是的有的,是我的朋友们想打开看看,怕会造成麻烦所以打电话问您一下。”
“可以的,但是使用结束一定要记得熄火和把壁炉的柴灰清理掉。”
“好的谢谢您。”
“祝你们玩的愉快。”
燕知火摸摸鼻子,看着有点微微亮的天空,“国外是不是要天黑了。哎…哎…好冷好冷,回屋回屋!”
麟吻因为太热了,汗流的满脖子都是,一下子就被糊醒了。
当然很快就凉下来了,因为一睁眼就是燕焚睡在自己的胸口上,甚至手还是握着的,他倒是穿得凉快,给麟吻一件衣服没脱就算了还给盖了被子,论人会先热死还是会被另一个人先压死。
“哥…林火哥?你起来,我快被热死了…”
燕焚抬头看了麟吻一眼,伸手捏开了麟吻的嘴,大概看了一圈,点点头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忘记给你脱衣服了,你去洗个澡吧,床上这些东西我去换一套。”
“我能问问昨晚发生啥了吗……”
“你知道你那颗牙是别人的牙吧。”
“我不道啊!我妈给我植的!她说这是人造牙。”
麟吻惊恐的看着一脸困意的燕焚。
“也许阿姨也是被骗了,但你那颗牙确实是死了很久的人的牙,要追溯的话…感觉已经是可以称之为,你嘴里有颗古董。”
“这不合理啊,如果这颗牙真的这么悠久,作为人能长出来的牙,它是不是应该已经被腐蚀了。”
“所以你嘴里那颗不是正常死人的。”
“那是啥?木乃伊,吸血鬼?”
“这里是中国。”
“僵尸?”
“你别管那究竟是啥了,你只要知道那颗牙尽早拔了为好。”
“我拔了死了怎么办?”
燕焚看麟吻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未被开化的猴子。
“人拔牙是不会死的。”
“不是,这颗不一样,它一直痛,而且会导致我说不出话,还会影响我的右脸的面部表情,它甚至影响到我的脑部神经系统,我会听见一些不存在的笑声。笑…声。”麟吻顿了一下,“等等…你昨晚是不是听到了。”
“嗯,所以那不是被压迫神经了好吗。”
“闹鬼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不能说是鬼,这世界上没那玩意。你可以理解为因为你嘴里有人家的东西,然后是磁场上的排异反应。”
麟吻呆呆的坐着,眼神清澈见底,上一次这么清澈还是听政治老师讲自己的ppt。
“算了,你就当撞鬼了吧。去洗澡。”
“哦…好的。”
燕知火拖着疲惫的身体,撞见了正好抱着湿透的床品的亲弟弟从自己面前路过,不由得微笑比了个大拇指。
“干嘛?”
“不愧是我弟,我是不是要有另一个弟弟了。”
“说啥梦话呢?喝醉了?”
“小麒麟呢?”
“洗澡呢。”
“啧啧啧。”
“找打?”
“我知道你给他赶东西了,我弟咋会做那些不绅士的事嘛,我就逗你玩玩,咋样,他身上那玩意。”
燕焚抬起头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解释。
“嗯……,他现在身体里有一个老登。”
“啊?”
“你去问老妈就懂了,我一会儿也得问问她。”
“哦…哦。”
燕焚把旧的床品塞进了垃圾袋里,拿了套新的去屋里缓慢的铺着,麟吻也一脸蒙圈的光着上身出来了。
“哥我还是没想明白。”
燕焚看着大学生白里透红的胴体只读出了愚蠢。
“穿上衣服。”
“衣服还有点湿呢…”
“穿多大码,我给你叫个闪送。”
“m的。”
燕焚铺好床,实在是没眼看傻站着的那位大学生,扔了一条毯子。
“披着。”
“热~”
“别跟我撒娇。”
“我没撒娇…”麟吻撅起嘴,把毯子搭在了自己头上扮演委屈的幽灵。
“哎…联系方式给我。”
“你要这个干嘛?”
“给你驱邪。”
“诶好的哥,收费贵吗?”
“你这颗牙多钱?”
“免费的。”
“我真是没话了。”
“不哥,你有话。”
燕焚翻了个白眼离开了房间,只留一枚清澈的斑点大学狗独守疑惑的空房。
一楼的醉汉们逐渐的醒来洗漱了,燕知火跟燕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日出,彼此无言。
“妈妈有说什么吗。”
“她说那边的事情解决完要回来给他看一下具体情况。”
“嗯。”燕焚点了点头,往嘴里点了一根,手指不断碾着指尖的茧子。
麟吻也下了楼,站在阳台门口等两兄弟谈完心,燕焚余光瞄到了在后面站定的小孩,转头示意让他来自己身边,顺手把刚点上的烟也给灭了。
麟吻跟两兄弟一起站在栏杆旁,张了张嘴,又一时分不清谁才是燕焚。
“怎么了,有话说。”燕焚瞥了一眼张口问。
“我……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拔掉这颗牙,后果是什么。”
“不拔,就是你会一直被这位缠着,直到你口腔开始溃烂,你会不断在精神上被折磨但是去医院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你会变成别人眼里的疯子,到你最后撑不住的那一天,它就会成为你。”
燕知火看着脸色越来越差劲的麟吻,抬手摸了摸麟吻的头。
“也没有这小子说的那么恐怖,再说了,拔掉就好了。”
“我可以信你们吗?”
“信与不信看你,我们没差。”燕焚用眼神警告着燕知火把手拿下来,嘴里还是依旧不饶人的冷漠。
“我信你。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周末晚上八点,来这个地址。”燕焚用消息给麟吻发了一个地址。
“需要带钱吗?带多少。”
燕焚笑了一下,在麟吻看来有点像奸商。
“不用带,人来。”说完踹了一脚在旁边看戏的燕知火,俩人一起去收拾别墅卫生了。
睡了一整天的麟吻真的很不想去面对自己的手机消息,瞒着妈妈准备去解决自己牙的问题,但是怕出意外于是跟爸爸提了一嘴,结果就是大漏勺老爸零帧起手跟老妈说了,而老妈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觉得麟吻一定是被封建迷信诈骗了……几十条消息震了麟吻一下午了。
干脆就静音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去燕焚给的那个地址,随手拦了辆车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麟吻迷糊中被司机叫醒,只看到一座高大的中式塔楼,塔尖飘荡着一面黄色的不知是旗帜还是什么,在空中飘着,说实话,真的很像一支蜡烛,麟吻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建筑风格,下车给司机付完钱后搓了搓手走向了塔楼的大门,通向门只有一条小径,铺满了黑色的碎石,但走起来像沙子一样,总是感觉马上要陷下去一样,麟吻蹲下捡起一颗对着灯光看着,怎么也没搞懂这石头的材质。
这时,大门空的一声开了,不知是燕焚还是燕知火,穿着一件用彩色棉麻布拼缝的长衫,头上戴了一颗鹿头骨。
“林火哥?”
“进来。”
麟吻点点头,扔下手里的石子,向黑压压的塔楼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