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听说没有,魔界那位魔尊有名字了!”
此话一出,其所在茶桌瞬间被一众修士包围,均是一副不信的模样。
只因如今魔界那位,自成为魔尊起便“魔尊”“尊上”的称呼,便是连姓氏都不曾听说,此时忽的冒出一句“魔尊有名字了”,怕是好哄的三岁稚子也要说一句“骗人”来。
“不对啊”一修士陡然拔高音量,“那位出关了!?”
这位盲生你发现了华点,被包围的修士见无一人知晓,立刻起范:“咳咳,诸位!稍安勿躁,且听鄙人缓缓道来
自日月台大战过后已过百年,世人皆知,这魔界魔尊楼……咳与灵界温星池温灵主双双闭关至今。当年那场大战可谓是尸横遍野,生灵涂炭,五界混战长达八年之久!八年啊!最终五界至高无上者为人界梦西洲,妖界狐主青——”
砰!大嗓门修士忍无可忍道:“讲!重!点!”
讲书修士瞥一眼桌上的流星锤,咽了咽口水,颤声相劝:“这,这位道友稍,稍安”
又遭一记眼刀后老实了,“他们五位于日月台中商议过后共同向天下宣告了《五界和平条例》”深吸一口气,“此后二位闭关其余几位不知去向魔尊于今年秋出关与灵主相会名曰楼!晚!秋!”说完后再瞥一眼桌上,见流星锤不知去向,松下气来大口喘息。
与此同时,灵主殿内,温星池接过身后魔尊递来的赤灵果。
此果色红而乳白,上品赤灵果奶香充裕鲜嫩多汁,且灵气充沛,对于渡劫期修士来说都是极好的补品,一颗千金难求。
此刻却在楼晚秋身旁的桌上,像摆寻常瓜果一样挤满玉盘,供某位温润美人采撷,简直壕无人性!
温星池咽下后开口,语气调侃:“晚——秋——尊上莫非当真是于晚秋出关,便随意取了’晚秋’二字?”
“并非”楼晚秋垂首轻点朱唇,“是于晚秋与灵主再次相见,甚是思念,因而取了这二字为本尊的名。”
“那也很草率。”温星池抬眉与他对视,黛眉微蹙,“名字是随你一辈子的,怎可如此随意。”
“我到不觉得有什么,这可是本尊深思熟虑过后才定下的,灵主若是有何异议……”在温星池略带希翼的目光中,似个无赖,“那也没办法。”
温星池怒目而视:“楼晚秋!”
楼晚秋低头轻啄几下朱红,似吃到蜜糖的孩子,笑吟吟地开始哄人:“好了好了,温灵主这不唤的挺顺口的吗,本尊可喜欢这个名了,一辈子不悔真的。”说着又要去贴温星池的唇。
却被本人推开:“行了,不后悔就好,老实点!”
忆往昔,八百年前的日月台中远远不止五界至尊,与之共处的除五界中人便是混沌之时残留的宵小鼠辈——其状若鼠,尾尖缀一毛球,能化人形、吐人言,阴险狡诈,善伪,以祸乱天下为乐。
八百年前长达八年之久的日月台就是肖小鼠辈的功劳,最终其大多数被斩杀于日月台中,可仍有少数逃脱后销声匿迹,不见其形。
“当年唯独你我二人幸存于世,只不过伤及根本故而被逼闭关修养。西洲他们落得神魂离体,只在匆忙间告知我们:他们将在诞生之地修养,以备来日再见。”温星池本就是眉如远山,温柔如水的长相,此刻面露惆怅,真真像那画中的角色。
见怀中美人眉目凝愁,楼晚秋轻轻环住他,将下巴懒懒的托在美人肩上,语调上扬:“那是他们没本事,就那个白毛,自己道侣都被砍了他也没报得了仇,白白让那老鼠跑了。”
“……”温星池无语且忍耐。
楼晚秋见怀中美人不说话,边更加猖狂:“还有那个狐狸精,都成狐族老祖宗了,仍是每日对着一朵桃花姐姐长姐姐短的,最后呢,嗯?和她姐姐一起魂飞魄散了吧,要我说这可能就是因果报应,偏要装嫩,这下可能成真嫩了。”
“……”温星池欲言又止且一忍再忍。
“提起白毛,他道侣莫非有眼疾,看上一个白毛怪……”
温星池见他家便宜道侣竟要开始无底线的批判自家好友外貌,终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楼!晚!秋!长安只是孤立无援一时乏力受了些许外伤,怎的到你口中倒成大限将至之人了?”
便是气着也是温柔的调调,“且蓁蓁本体乃是混沌时期的桃花,于是青洛唤一声姐姐又何妨?”
“再说西洲的三千银丝……”
“温灵主,在下知错了,错了错了。”楼晚秋晓得自家美人要开启说教状态了,连忙认错。
这种玩笑般的话语他昔日没少说,且每回说完便接着认错,温星池便不好拿他如何。但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温星池本就伤心他们的离散,于是并不打算一笑而过。
楼晚秋眼观鼻鼻观心,捞起美人往床榻那边移:“我家夫人爱捡小孩,可不能有了孩子忘了夫啊”
将美人轻放在床榻上,施展清尘术后轻拍美人的后背,熟练哄人:“睡吧,乖,星星刚刚出关,快好生歇一歇,待到明日我们一同去找他们,好吧。”
星星是温星池幼时,其母亲对他的爱称,只不过不知何时被某人偷家了。之后温星池父母于大战中相继魂飞魄散,温星池大受打击,整日恍恍惚惚,直到熟悉的称呼传来,温星池黑夜中的星星闪烁,相伴他走过一天又一天……
温星池的气可没消,攀着他的肩膀眼看又要理论。楼晚秋在其额上落下一吻,扣住他的后脑强行置于自己颈窝,无奈叹息:“本尊真的,清晰的,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本尊发誓日后找到他们后,一定真诚的向孩子们致歉。好了好了,现在先睡觉,先睡觉啊乖乖~”
感受着怀中挣扎渐渐归于平静,魔尊轻吻发间,不住腹诽:我家星池真美,头发,黑色的,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