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考虑到之前的场景局限于小屋内且耗费了近一天时间,孩子们返回时廖无人烟,必然发生了大事件,双方商讨后决定从白天的木叶开始看。有了各个尾兽人柱力的加入,复刻的精细度明显提高,之前远处是贴图,现在几乎是全部3D化,很多细节的东西成功保留。

    而且屋顶和桌子不是虚像,可以踩,蝎和带土试探性爬上去开了个头,忍者们很快找到各自的舒适区待着。

    “这就是未来的木叶吗?”

    忍者们震撼地看着奔涌的车流和高大的建筑,熙熙攘攘的各国人群、繁华奢侈的商业街道、肆意飘散的美食香气,富足、安定,怕是大名脚下也不过如此。之前透过火影办公室的落地窗看不清楚远处,此刻置身其中,恍然发现是梦幻般的生活。

    “斑,我们上次碰巧一块去的祭典有这么热闹吗?”

    “依然稍逊一筹。”斑站在这一块最高的房顶上,几乎贪婪地看着小孩子们无忧无虑地跑过街道,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需要被迫上战场,不需要投身杀戮,不需要体会悲伤,“没有明显的组织策划,很可能是未来的日常生活。”

    “……真好啊。”柱间情不自禁地微笑,“七代目的未来离我们不远,我们可以做到的,斑。”

    而且不需要以战争和灭族为代价。

    毕竟两族的灭族与七代目无关,他们不至于把那点情绪发泄在兢兢业业的未来火影身上。疑惑随即浮上心头,发生了什么,才让一整个村子在傍晚安静下来?

    空间有条不紊展现未来的安定,忍者们逐步放松下来,用自己的查克拉与空间交易,复现、品尝看到的美食,对和平的渴望远胜以往。

    波风水门挽着玖辛奈,看到一辆明显不同的车——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车为什么不需要马拉动,姑且称为车好了:“土影,那是你们村的标志吗?”

    大野木点点头,多看几圈发现不对:“不仅仅是我们,那边是云隐的,五大村都到了,还有几个小忍村的。”

    “不太对劲,”人老成精的土影眯眼,“正常交流往来不会集中抵达,装人的东西和平民用的差距太大了,更像押送重要物品的队伍。”

    也不知道未来是真的太和平还是木叶强过头,这些车没一点隐蔽性地顺大流驶向火影楼。政治中心的人和车少了许多,提前守候的各村上忍打开车门,押着一群极为眼熟的人进入火影楼旁边的屋子。

    等着的上忍们的脸有不少是身边苗子的成熟版,被押着的更熟了,不就是大家多多少少处理或者削减了权力的老脸嘛。看着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愤怒到扭曲的脸,波风水门啊咧了一声:“鸣人那时候居然还活着吗?”

    木叶其他人眼神微妙:不要说得好像已经死了人在地牢呢!

    画着日向标识的车辆开了进来,一位看起来就非常标准的家庭主妇小心翼翼下车,及腰的长发披散,面容上满是忧虑。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心里一咯噔,见前来接引的忍者十分尊敬女子才稍稍放心,然后听见“雏田大人”。

    玖辛奈兴致勃勃:“是和鸣人结婚的女孩吗?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鸣人那小子不会——”

    戴着镣铐、皮肤表面满是封印术式的日向日足被花火毫不留情地推出来。

    玖辛奈的碎碎念戛然而止,和波风水门同步望向一口气没喘上来的日向家主。骤然成为焦点的日向家主瞪大眼睛,众人转移视线,便看见忧虑的雏田哭哭啼啼道:“对、对不起、父亲。”

    日向家主眉头一皱:“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带镣铐的日向日足截然相反:“雏田!你疯了!你会毁了日向!”

    “闭嘴!父亲!”花火狠狠地骂回去,把空间内外两个家主一起骂了,“姐姐,这边的日向长老交给我,你回去解开十二岁以下孩子们的笼中鸟,夏和德间也需要治疗。”

    疯了!

    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同时震动,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被束缚的日向家主阴狠地盯着雏田,没有一点对女儿的温情,仿佛是灭绝家族的仇人:“嫁出去的女人,果然不是日向了。”

    日向日差瞄一眼破音的“你他妈说什么屁话”的大哥。

    被父亲恶毒的目光咬住的雏田颤抖得更厉害了,花火担忧地看着姐姐低头,刚想伸手安慰,雏田忽然抬头,忧愁和害怕一扫而空,满是眼泪的脸上挂着讥诮的笑:“原来您是这样看待我的呀,父亲。”

    “姐姐……?”

    在场的人都被雏田的变脸吓了一跳,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之前的雏田若不是从日向的车中出现,混入人群不会激起对身材和美貌之外的注意,现在的雏田却给不少忍者一丝被威胁感。

    “花火,族地不用担心,舍人在呢。”

    “舍人?谁?”

    花火迷茫地看着雏田,雏田没有急着回答妹妹的疑问,从接引忍者手中拿过纸巾擦擦脸:“麻烦各位把大长老和三长老带走,我和父亲还说几句,可以吗?”

    暗部点点头,先去押后面的人。雏田拍拍妹妹的肩膀,目光柔和:“这些年辛苦你了,接下来的老不死交给姐姐吧。父亲,瞧,这是什么?”

    雏田微笑着从袖口里掏出红色本子,金色的“离婚证”深深刺痛了日向一族和波风水门、玖辛奈的眼睛。花火和日向日足呆愣原地,花火先反应过来:“姐姐!!漩涡鸣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鸣人君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对我很好哦,和他在一起抚养博人,我很幸福。”雏田制止激动的妹妹,“但我不能用我的爱去束缚鸣人。”

    “他、他居然!他居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凭什么!姐姐你这么多年的辛苦又算什么!”

    花火跟每一个看失足姐妹的闺蜜一样痛苦,从儿媳妇……前儿媳妇口中再次确认鸣人真·不爱妻子的波风水门眼前一暗,手脚并用抱住进入“血红辣椒”模式的玖辛奈:“冷静啊玖辛奈鸣人是个好孩子一定有隐情的!!!”

    玖辛奈炸毛:“有隐情也不能糟蹋女孩子的青春!妈妈绝对不会——”

    “如果我不和鸣人君结婚就会被处死了,”雏田的话令花火和玖辛奈瞬间冷静,“一个政变失败的前宗家继承人,作为日向一族向火影的投诚和支持,不是很物尽其用吗?”

    雏田眼含笑意:“当然,没人知道这一点,鹿丸在我结婚后才知道我是弃子,鸣人君更不用说,他只是被父亲威胁不娶我就杀了我后慌了神,稀里糊涂答应了这桩婚事。”

    “哎呀,真是漂亮的交易呢,父亲。”

    雏田惋惜不已:“你和大长老最大的错误,就是让我嫁给鸣人君,而不是干脆杀掉我,不然我哪来的机会慢慢布置?我又不是宁次哥哥那样的天才——啊,父亲,您还记得宁次哥哥吗?您的弟弟,日向日差的独子。”

    突然被cue的日向日差神色复杂,雏田实在压抑了太久,在大局已定、绝无翻盘的现在,终于能痛快倾吐压抑数十年的情绪:“宁次哥哥多优秀啊,自己摸索出回天,当之无愧的天才,就因为是分家,被打上了笼中鸟。好不容易被鸣人君拉出黑暗,还没来得及解除笼中鸟就为保护鸣人君和我死去。”

    “连宗家墓地都进不了。可笑。父亲,明明你是如此痛恨笼中鸟,痛恨这个吃分家血的囚笼,为什么要阻止我废除笼中鸟?因为笼中鸟失去生命的弟弟,已经被时间打磨得不值一提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认命了,认为日向的血脉如此高贵,认为宗家就高人一等,心安理得吃掉与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不政变,花火就会被打上笼中鸟;我政变,成功就没有笼中鸟,失败的后果就是现在,至少在做家主上,花火比我有能力多了。”雏田看着日向日足在仇恨、愤怒、悲哀、最后近乎逃避的神情里愈发愉快,“您看,我政变还需要经验支撑呢,花火可是一开始就把宗家和分家收拾得服帖,如果不是笼中鸟的废除触动几个老不死的利益,日向家根本不需要我。”

    “但我没办法忘记宁次哥哥想要改变日向家的愿望,无法容忍我的孩子也被打上笼中鸟,”雏田眼神凌厉,“追随鸣人的路上,我看到太多,更无法忍受未来可能有被打上笼中鸟的孩子问我,我为什么没有印记。腐朽的东西,早该扫进垃圾堆了!”

    “……姐姐。”

    花火呆呆地看着自信的姐姐。

    懦弱的姐姐,哭泣的姐姐,努力修炼的姐姐,遍体鳞伤的姐姐,暗恋鸣人的姐姐,很多很多的姐姐,但没有一个姐姐,像今天这样神采飞扬,在积压的痛苦里长出坚韧的躯干,挡在她前面,于无序的未来树立了日向的航标。

    空间内鸦雀无声,灰暗的日向家主嘴唇翕动,艰难挤出的话惹来雏田和在旁的暗部更不屑的表情:“博人呢……日向博人是你的孩子……”

    “博人就是博人,是鸣人的孩子。”雏田温婉一笑,“我怎么能让鸣人君的后代染上日向如此腐朽的血脉呢?”

    空间内:?

    波风水门:???啊?孙子的猜测是真的啊?

    其他人:你怎么做到的???

    暗部:啊?

    吃瓜的上忍们集体打颤,痛恨起几秒钟前好奇的自己,赶紧集体向雏田表示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连花火都彻底麻木了:“姐姐……博人不是你生下来……”

    “诸位不必惊慌,既然我说了出来,就代表我和鸣人已经决定公开了。”雏田轻飘飘地安慰在场的人,“毕竟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好啦,父亲,干涉火影内政、拒绝执行自三代起的火影指令、扩大日向权力、侵吞平民土地,累加起来,请您和长老们入狱吧。”

    暗部赶紧上前把心若死灰的前家主拉走,雏田轻松挥别,仿佛卸下多年的负担,朝呆愣的妹妹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

    “回家。”

    雏田肯定地点头,感到熟悉的气息靠近,拉着妹妹向被忍者们警惕的、突然出现浅蓝发的男人走近,脸上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舍人,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和花火。孩子们的印记还比较浅,解起来比较容易,年纪大的有点麻烦,稳定了一个个来解除。”舍人瞥一眼尽职尽责的暗部,没打算给鸣人添麻烦,主动配合自报身份,“我是大筒木舍人,日向雏田的未婚夫。鸣人知道。”

    暗部盯着他。

    空间内的人盯着他。

    舍人感受到特别多的视线:“……没骗人。”

    你可能没骗人,但七代目火影的感情生活可真是一团糟。无论是下属还是吃瓜的都感慨,好一场大戏,除了当事人的长辈们丧失了语言功能。

    吃瓜归吃瓜,日向的笼中鸟居然废除了,两次政变、政治联姻还收获真爱,这位雏田女士着实是个狠人。大筒木又是哪个家族?没听说过啊?平民忍者吗?

    舍人估摸多余的视线来自其他时空,他管不着没办法,遂无视,按照原计划该干啥就干啥:“其他忍村已经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时间定在下午五点,木叶在最后。”雏田低声道,“毕竟忍者的一切都免不了和千手、宇智波、漩涡、日向搭上关系。”

    “硬要追根究底,大筒木才是罪魁祸首,别想那么多。”舍人拥抱心爱的妻子,深知她从一个懦弱的女孩成长为变革者的不易,“相信鸣人吧,这些年的努力不会白费的,真相的线索一直在所有人身边……我早已决定对抗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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