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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成了大问题

    这也,太好了吧!要不是嘴疼,鹿瑶现在就能笑出来。

    但是因提夫此前不是一直不松口吗?这会儿提这件事是受什么刺激了。

    “原因……呢?”她抖着唇用气声问道。

    “因为……”侍女有些欲言又止不好开口,从银壶中倒了点水后掺了蜂蜜递给她,提了口气刚想说话,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鹿瑶按照侍女交代的暂时闭上眼睛,手指还紧紧拉住她的裙角,大有一种她不说就不撒手的架势。

    “尼弗尔殿下因为您受了难以启齿的伤,为了玛阿特的秩序,陛下不得不处罚您。”

    侍女附身在她耳边快速交代后,将裙角抽出,“孟图殿下还在陛下面前为您争取权益,您千万不要睁眼,否则立刻就要被带离王宫执行处罚了。”

    鹿瑶睫毛颤了颤表示答应,松开了手,侍女起身离开。她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翻找搬运的动静,估计是因提夫下令在帮她收拾搬离王宫的行李。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死,心里却在回忆出事那天的过程。

    先是尼弗尔胁迫她合作,随后她们点燃了麦秸墙,引来了孟图,混乱中孟图靠声音辨别方位射掉尼弗尔一只耳朵,这肯定侍女口中不是难以启齿的伤。

    但应该也不会是大腿上的箭伤或者肩膀上的伤。

    她艰难回忆着,那会儿饿得头昏,被烟熏久了眼睛还总流泪看不清东西,但她隐约记得尼弗尔举箭朝她扑来时,她情急之中拽过了或者拿起了什么胡乱朝前挥舞,确实有命中目标的感觉,但是命中了哪里呢……

    思索间,她想起孟图曾神情复杂对她说过的话。

    “尼弗尔没有生育能力。”

    不会把……明明只是一刹那划过脑海的画面,但愈发的挥之不去,她越想越觉得,很有这方面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可能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我的天呐。”鹿瑶心里惊叹,表情也没能控制在安详的范围内。

    于是不出意料被人发现。

    “大人,您醒了?”

    装不下去之后鹿瑶光明正大的起来吃了点东西,随后去了办公厅。

    因提夫常用的书房大门紧闭,两位侍卫佩剑把守在门口,书房内安静的像没有人在。鹿瑶请侍卫通报一声,安静的垂手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孟图出来了。鹿瑶好像听见因提夫长长的一声叹息,显然已经被孟图顶撞的不耐烦了。

    “怎么不再休息一下,感觉好点了吗?还头晕吗?”孟图一出来就捧住她的脑袋,担心的问个不停。

    “我……没事了。”鹿瑶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说话还有些不利索。

    她把孟图拉到一旁没人的室外走廊处,在长椅上坐下。目前鹿瑶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被除名的问题,除就除了,反正对她什么影响都没有。但万一因提夫同样以玛阿特为由处罚了孟图呢?

    “陛下有没有下令处罚你?”她手脚并用比划着问。

    “没有。”孟图摇头,他这几天看上去也没休息好,眼下一片乌青,手环也是之前在地宫见到的那枚。

    “父王看了我让霍普扎法整理的证据,尼弗尔杀害王室成员,以及这些年来侵吞属地财产,勾结臣子妨害司法的行径都记录在文书里了,父王他其实什么都明白,不会怪罪我。”

    “那就好。”鹿瑶松了口气,紧接着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尼弗尔?”

    对此,孟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鹿瑶的手握在手里,说不清是安抚还是宽慰,问道,“你的想法呢?”

    她的想法?鹿瑶被问住了,“难道不是按照陛下的裁决决定吗?”

    覆在手上的温度顺着胳膊流经心脏,令人安心的同时,也传达着对方坚定的意思,鹿瑶抬头对上他深沉的眼眸,金褐色的眸子正一瞬不瞬注地视着她,微锁的眉头昭示少年的心境,鹿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想看她受委屈。

    “我和斐菈差点死在地宫里,单凭这一点,我不可能为了博好名声而请求陛下对他处以仁慈的惩罚。”她回忆着未来尼弗尔的处境,回答道,“王宫内乃至王城内的许多纷争都因他而起,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他,永远不要。”

    “但仅仅如此依然便宜了他。死亡或流放不足以让他赎清背负的罪孽,倘若活着对他来说是种羞辱和惩罚,那么他理应带着这种痛苦继续活下去。”

    不知道因提夫怎么想,但这是她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而且事件最终结果肯定跟她猜测的大差不差,毕竟命运已经提前将结果展现给她看了。

    果然,孟图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手上力道稍微松了一些,语气仍有不甘,“你和父王做出的决断一致,可这样就可以了吗?”

    “如果你心中有顾虑,可以不用思考太多,我只想知道你对这个裁决的结果是否满意,其他的事你不必插手。”他再次确认询问道。

    “我满意。”鹿瑶回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她相信,此刻她只要表露出一丁点犹豫的情绪,孟图会毫不留情在尼弗尔被流放的途中派人杀了他。

    气氛太过沉重,她换了个话题,“你刚才是不是在跟陛下争论将我从王室除名这件事。”鹿瑶笑着眨眨眼看他。

    “嗯。”简单有力的回应。

    “唔……我猜陛下依旧坚持他的想法。”她乐呵呵的站起来跺跺脚,对此事远没有孟图那么在意,还反过来安慰他,“我明白你替我感到不公平,但陛下的决断正是我长久以来一直盼望的结果,这不是处罚而是实现我的愿望。”

    “胡说什么,只有罪犯才会被从家族石柱上除名,你离开了王宫大家会怎么看你!”孟图有些生气了。

    “你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吗?”鹿瑶反问道。

    “……不在乎。但我在乎别人看你的眼光。”孟图坦率道,“流言蜚语比剑更能伤人,我不能让你随便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

    嗯,中肯的,在理的,可他还忘了一件事。

    鹿瑶坏笑着凑近,终于被她逮到一次机会逗弄逗弄这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殿下了。

    “哦~那我就要好好看看,谁敢取笑尊贵的孟图殿下的王妃了。”她叉着腰鬼笑道。

    纯情少年就是又好哄又不经逗,一两句与心上人有关的话就能勾起无限遐想,虽然想到哪儿去了外人不清楚,但裸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升温足以证明其脑海中的画面不会太清白。

    鹿瑶顺利搬进了神庙,从此远离王宫那个乌漆嘛黑的大染缸,离开当晚就在神庙办了场小型宴会,和朋友们一起举杯庆祝。

    当然,也是为了庆祝斐菈脱离生命危险。

    离开王宫前鹿瑶去看过她,斐菈已经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只是背上有伤还不能动,这跟霍普扎法当时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好在伤的没他重。鹿瑶将她留在伊娥身边好好养伤,王宫里的药材比市面上的可好太多了。

    新生活来得不容易,但仍值得庆祝,毕竟马上就又又又要到她阴差阳错错过了两次的尼罗河庆典了。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她在这个时空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如果无法确定自己未来会去往哪里,那么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

    对孟图来说,这是一次不那么短暂的分别,他还有未来可以期盼,但对她来说很有可能是最后相处的时光。临走前,她要给孟图留下一些属于这个时空的回忆。

    她想到个好礼物,如果一切顺利,应该能赶在庆典前做好送给他。

    几日后的清晨,赫姆乌特门前。

    鹿瑶独自敲响老匠人的房门,被欢快的迎了进去。

    “没想到竟然是您!”赫姆乌特的眼睛还明亮着,看上去精神矍铄,邀请她到工作室外更宽敞明亮的院落里坐下,为她奉上一杯蜂蜜水。

    “谢谢。”她接过水喝了一口,环顾起院落。刚进门她就感觉到,这里和未来没什么差别,只不过路过门口的树时,是另一批毛色靓丽的猫窜逃隐匿在树冠中。

    “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吗?”老匠人笑眯眯问道,目光慈祥和蔼。

    “我想请你帮我打一副纯金戒指。”鹿瑶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揉皱了的莎草纸卷。

    真是惭愧,她的画技明明不差,但总也画不出心里想要的感觉,画了再多依旧不满意,熬了几个大夜一遍遍修改,终于做出来这份勉强及格的草图。

    她将草图递给老匠人,“请您按照这个样子打,细节的纹样在这里。”她手指向纸卷左下角,“这里的莲花和鹰要紧挨在一起,还有……”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老匠人耐心听着,所有该交代都统统交代一遍后,鹿瑶仍不放心,轻声询问道,“我说的足够清楚了吗?”

    “清楚,大人,只看您画的这些图就足够清楚了。”赫姆乌特哈哈笑着,“您未免太过小瞧我的手艺了。”

    说罢,他将纸卷收了起来,放在待做品的最上面,又拿过草绳来,准备帮她量手指的尺寸。

    鹿瑶连忙摆手,“不,不是给我做的,刚才忘了说,我想做一款男戒。”

    “哦?”老匠人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的笑起来,“怪不得草图画的如此用心,原来是做给孟图殿下的。”

    她和孟图的传闻早在底比斯散的人尽皆知,但通常都是被王室贵族们调侃,从民间艺人口中说出倒是头一次。

    不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大大方方的点头回应,“对,是做给孟图的。尺寸的话,大概是这样。”她从桌上抽张纸画了个圈。

    “能不能赶在庆典之前做好?我想当做礼物送给他。”

    “赶赶工的话,应该没问题。”老匠人端起那个圈对着光构想了一下。

    “我应该支付您多少报酬呢?”她又问道,这对一个光杆祭司来说很重要。

    “不收您的钱,大人。”老匠人摇摇头,“您或许不记得了,干旱的日子里,是努特神庙的祭司救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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