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开学的日子逐渐到来,江落木坐在书桌前,黑夜在面前,只有一台台灯与他在书桌前,橙红的灯光照在江落木的侧脸上,冷漠的面庞又有一丝清冷。
手机连接着耳机,正打着电话,电话那边有个鬼哭狼嚎的ALPHA 正在嘶吼。
“哪个老登布置的作业!我天,这语文老师怎么这么美腻啊,五张卷子,还有作文十篇。”温泽宇“奋笔勤书”地写着语文作业,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苦,江落木百般无聊地转着笔,默默地说了一句。
“数学也有卷子,英语的比较少,其他科的,我不太记得了,我写完很久了。你加油吧。”
……
句句不离作业,句句伤人。
“我靠你闭嘴!”温泽宇拍了拍脑袋,写的更加卖力了。
夜色笼罩城市,一个房间中只有一盏孤苦伶仃的台风,一个人以及一支笔在奋斗。
“我准备了睡了,晚安,祝你有个好梦。”江落木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管温泽宇在手机对面破口大骂。
江落木躺回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迟迟不肯入睡。
在那次电影院看电影时梦到的那个人,和在门口撞到他的人长得很像,还有梦境中的话……一切真的太模糊了,分不清现实,也分不清梦境。
“轻尘……佑佑,轻尘是我吗?”江落木发呆了许久,最后不耐烦地关掉了小夜灯灯,打算强制关机。
一连好几天没有梦见,是巧合吗?还是自己太敏感了?江落木在“关机”之前还想了一下,抵挡不了困意,缓缓入睡。
黑夜之中,唯有一盏小夜灯亮着,是江落木害怕而开的。虽然刚刚关了,但某人还是克服不了怕黑,又把灯给打开了。
梦境和生活不一样,在梦境之中,一切都是虚拟的,让人沉醉,却又有不切实际的感知,明知道,却逃不了。江落木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坠入了一层软绵绵的床中,没有抵抗力。
一连摆脱好几夜没有见到,江落木在梦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遇见了,这次不一样,没有背景,只有黑暗中射出来的一道白光,使江落木看清面前人的打扮,却看不清他的脸。
墨色的长发飘扬,尽管在梦境中没有风,但是那人的长发依旧飞扬,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直直向江落木奔去,一瞬间就抱住了江落木,江落木明显感觉到他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他的怀里不像是想象中的冰冷,是温暖的。
“轻尘,许久不见,这五百年,过得好吗?”
江落木想开口,但喉咙像是被锁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但……眼角泪的……要怎么解释?眼泪像线一般流了下来,断不掉,江落木想收起来,却发现动不了……浑身上下除了手勉强能动,其他都像是被锁住了一般。
“轻尘,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沙哑,疲惫,痛心的声音一直回绕在耳边,抹不掉……根本抹不掉……梦吗?是真的吗?
江落木猛的睁开眼,天边是鱼肚白装饰的早霞,枕头下……是泪水浸湿的枕头,脸颊两边……也是泪痕,湿淋淋地挂在两边。
江落木打开手机一看,早晨4点45分。刚开学一般7点才出门上学。
“那人……到底是谁?”江落木放下手机,不可置信地摸上脸颊的两边,是湿的,是冷的。
心灰意冷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真的……太冰凉刺骨了,太真实了。
“泪水……可我……明明……”江落木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回神,只能暴躁地将头埋进枕头里,强行睡去。
早上五点半,江落木就因为烦躁醒来了,坐在床边头痛欲裂。
“烦死了,那人到底谁啊,阴魂不散的。”江落木下了床,一整个家都是空荡荡的,除了江落木就没有一人。
随便应付了一下早餐,就继续回房间里复习上学期的知识,毕竟开学的开学考可是一个分班的重点。听着舒缓的音乐缓解了疲劳,也将烦闷一晃而散。
夏日炎炎,阳光落在纸上,笔的影子随之跳动,将少年走过的痕迹一笔一划地刻了出来,认认真真地,复习一科又接着一科,直到江落木伸了一个懒腰,才勉强拿起手机看消息。
此刻,名为“我是宇宙”给江落木发来了消息,看着这个名字,江落木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温泽宇。
我是宇宙:学神弟弟,听说了吗?我们班暂时来了一位新同学,而后开学考分班就看有没有缘分了。
木:哦。
我是宇宙:而且昂,我听楚老登说,是个ALPHA ,信息素是啥不知道,但是最具有一个特点的是长发!
木:长发怎么了?女孩子留不很正常?
我是宇宙:他男的,不是女孩子,而且快到腰了,留了用皮筋绑了起来,而且听说长得很帅。
木:男的?长发?
我是宇宙:对啊,听说这个人啊,以前成绩也是名列前茅,从来没有落榜过,好像有谣言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东西。
我是小宇宙:学神弟弟?学神弟弟?你怎么不说话了?
木:没事。
我是小宇宙:哎,不说了,我去吃饭了昂。
木:嗯。
江落木放下了手机,感觉到了饥饿感,早上勉强吃的现在差不多都消化完了,中午的胃又开始嚎叫,江落木走到厨房里。
冰箱里空空如也,唯有一小点葱在里头,一看冰箱下层,嗯……只有没解冻的猪肉。江落木把猪肉拿了出来,将米洗好放到了电饭煲里煮饭,随后从房间里拿起手机换好了鞋就出门了。
盛夏的天气极为燥热,烈阳高照,到了菜市场里,叽叽喳喳的人声显得环境十分吵杂,江落木快速地买了两个土豆一根胡萝卜以及两颗娃娃菜。
“一共15元,这边扫码昂,帅哥。”
“谢谢。”江落木接过菜以后拿着手机回着消息。
老妈:木木啊,我和你爸今天没空回来,中午和晚饭你自己看着办昂,少吃泡面,知道了吗?
木:知道了,我买好菜了。
老妈:好,自己会做吧?碗筷记得收拾好,明天就开学了,行李收拾收拾,还是以前那个宿舍昂。
木:知道了。
老妈:那妈先忙了昂。
木:嗯。
回到家中,饭也快煮好了,江落木厨房里,熟练的洗菜,切菜,炒菜,将菜端上桌之后,饭也好了。
热气腾腾的饭还冒着雾气,吃起来感觉很热,他慢慢地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翻看着班级群里的作业。一整个屋子都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的打字声音。
吃完饭,江落木把碗放进水池里洗完以后,想着出门散步,随便整理了一下就拿起手机出门了,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就撞见了邻居开了门。
江落木瞬间愣在了原地,不为别的,只因为,刚开门的邻居,正是那天电影院把他撞到的“神秘男子”。
“你……”江落木微微睁大了双眼,琥珀色的眼睛中皆是惊恐,那人像是准备下去丢垃圾,手中还有垃圾袋,江落木退了一步,把门关上。
没想到,没过多久,门就被敲响了,他起身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新来的邻居那张脸。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以后多多关照喽,这是我亲手做的小面包,希望你能喜欢。”那人将一一大袋面包递了过来,江落木接过,还有热气,而且不像是出去匆匆买的,就像是新鲜出炉的。
“谢谢。”
“我叫苏源,渊源的源,是在这附近上学的。”
“江落木,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落木。”
“江落木?挺好听的。”苏源歪了歪头,轻轻地笑了一下,像是春日的一股暖阳,江落木愣了一下。
虽然在梦中没看过正脸,但一举一动都像是真实的,他像梦中的神秘,也像现实的温柔,声音也几乎一模一样,江落木回过神后,开口问道:“你在哪里上学?”
“那个叫做锦如的中学,听说还不错,我最近也刚搬过来,还不是很熟悉。”
“我也在那个学校。”
“是吗?那真巧,加个微信吗?以后好交流。”
“嗯。”江落木默默地扫了苏源的二维码。
名字叫做“渊源夕暮”,头像是深沉的大海,一望无际,江落木点了“添加到通讯录”。
很快就通过了,苏源笑着退了出去,回到自己家中关上门,江落木看着聊天框。
没想到,对面很快发来一句。
渊源夕暮:以后我就叫你哥哥好不好?我6月份的,你看样子比我大,好吗?
木:随便你。
渊源夕暮:好的,哥哥。
江落木看着最后两个字沉默许久,哥哥……
“梦里的那人……也是这么叫我的……”江落木瞬间也没有心情出门散步了,刚刚苏源的身影还在脑海中浮现。与梦中的人重叠,碰撞。
越想越烦,江落木将袋子里的面包拿起一个吃了起来,松松软软,很香很甜,正符合到了江落木的胃口上了,他慢慢地嚼着,慢慢吃思考着。
“真是烦人。”江落木拿起手机回到房间里,准备用学习来放弃自己思考那些不明所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