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清晨,世界被白雪覆盖,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街道上,一个流浪汉裹着一件破旧的大衣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缩前行,他路过一个垃圾桶时,扫开了上面的积雪,打开盖子习惯性地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果腹或者御寒的东西。
突然他的手碰触到了一个冰冷且很有触感的物体,他费力将它从垃圾桶里拽了出来,原来是一个硅胶制的人腿。
他将腿往旁边一扔,再次伸手在垃圾桶里翻找着,又是一条腿,再翻找时,他又翻到了硅胶的两只手,和一个连着头的躯干。
硅胶模特精致却毫无生气的面容上落下了些许污渍,流浪汉轻轻擦着。模特头上性感的大波浪在微风中轻飘,流浪汉抚摸着,眼里闪过的困惑和好奇渐渐被一种猥琐的贪婪所取代。
“我活了四十多年,还没有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流浪汉将模特的手脚装进了他的垃圾袋里,将那躯干紧紧抱在了怀里,一边走一边哼着小调。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回到破旧不堪的矮房里,流浪汉将满是污渍的被褥往边上一推,然后温柔地将模特放在了床上,将它的四肢装回了它的躯干上。
“宝贝。”流浪汉贪婪地抚摸着模特的全身,最后在模特的大腿根处停了下来,略带兴奋的手游移到了中心处,“这少了个洞可就没意思了,我给你开一个,你别怕疼!”
流浪汉看着自己的‘杰作’,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将模特紧紧抱在了怀里蹭着,可模特冰冷的身体让他觉得美中不足,他在墙角那堆破烂的衣服中找了件颜色鲜艳的,给模特穿在了身上。
就这样,他抱着那模特在被窝里,亲着,蹭着,喘息声越来越大...
下午,阳光从破碎的窗户中透了进来,落在了那模特的脸上,那无神的眼睛闪着点点的微光。
流浪汉打着哈欠醒了过来,他意犹未尽地抚摸着模特的脸,却一眼看见了它头部与脖子相连的地方流下了一行淡红色的水。
他擦拭着,没一会儿又有水流了下来,颜色比之前的更红一些。
他坐起身,将模特的头一用力拔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模特的头很重!
他凑到头的切口处往里一看,里面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堵着,他用手抠了抠,几丝腐肉带着血水被他抠了出来。
他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味道,但他清楚的知道这是肉!
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的他有些兴奋,他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头的硅胶剪开,里面被冻上的东西慢慢‘重见了天日’。
一颗被冰冻上的死人头颅从硅胶套里滚了出来,那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头发与冰碴粘在了一起,一双空洞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流浪汉,流浪汉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掉了下来,裤子都没穿就跑到了屋外。
“啊...死...死人啊。”
市刑警大队接警后,迅速奔赴流浪汉的矮破房。现场,法医江奇峰戴着手套走向那颗令人胆寒的头颅。冰冻的头颅在阳光里渐渐解冻,血水渗出,洇湿了床褥。
陆璟宸微微扭动了一下酸疼的脖子,那修长的手指利落地从跟班张栋手中接过手套,优雅而又从容地走到江奇峰身旁,薄唇轻启,无奈却不失风趣地抱怨:“本想好好休个假,这下又被泡汤了。”
江奇峰仔细端详着头颅,那严肃的面容如同石刻,皱纹里藏着多年的刑侦智慧。听到陆璟宸的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你这刑警队长,还想有清闲日子?”
“江老师,我也是人。”陆璟宸苦笑,眼神却坚定地落在头颅上,“这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江奇峰指着一旁被剪开的硅胶皮套,沉稳地说道:“凶手手段残忍且狡猾,先将头冰冻,塞进这皮套,精心缝好后,再接上长发,完美掩盖了那条缝痕。”
“这人头冻成这般,常温解冻得多久?”陆璟宸追问,目光如炬。
“最少八个小时。”江奇峰将头颅递给助手,“头颅两边遭锤打与削切,显然是为了贴合皮套。”
“这凶手心理素质可不低啊。”中年搜查员杨学林收起试剂喷雾,对陆璟宸说道,“屋内未发现血渍反应,也没有其他人体组织残留。”
张栋带着战战兢兢的流浪汉来到陆璟宸面前。那流浪汉衣衫褴褛,眼神惶恐。“陆队,是这人发现的头颅,路人给报的警。”
“警官,这模特是我早上捡到的,我带它回来……真和我没关系啊!”流浪汉急忙辩解。
陆璟宸深邃的眼眸如寒星般扫过流浪汉和那诡异的模特,当看到模特会阴处的洞与半干的白色液体时,他那微扬的嘴角闪过一丝嫌恶,“张栋,带他去发现地,仔细搜查周边。”
“是。”张栋拉着流浪汉匆匆离去。
“杨学林,把模特带回局里。”陆璟宸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好。”杨学林将模特装入帆布袋,迅速离开。
陆璟宸在屋内踱步,眼神如鹰隼,锐利地扫视每个角落,仿佛要将这罪恶之地的秘密全部看穿。片刻后,他眉头紧锁,走出屋子,来到围观人群前。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
“你们认识这流浪汉吗?”陆璟宸的声音平静却有着无形的威严。
“认识,去年流浪来的,住这破房,靠拾荒过活。”中年大妈张玉英大声回应,“警官,他是不是杀人了?”
这话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警官,他杀的谁啊?”
“警官,他是不是要被枪毙了?”
陆璟宸仿若未闻,侧身对身旁警察说道:“找几个人做笔录。”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命令般让喧闹戛然而止。众人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陆璟宸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气缓和了些许:“只是简单询问,如实回答,不会耽误太久。”
“那我来吧。”张玉英自告奋勇,“我叫张玉英,那流浪汉他……”
陆璟宸看了眼做笔录的同事,转身走向一辆白色汽车。“江老师,带我回局里呗。”
江奇峰点头,陆璟宸拉开车门,潇洒入座。
“江老师,头颅能辨男女吗?”陆璟宸揉着发酸的脖颈问道。
“按比例,大概率是男性,待解冻后进一步确认。”江奇峰回头,注意到陆璟宸的不适,“脖子又不舒服了?”
“是啊,旧伤作祟,不是酸就是疼。”陆璟宸拉开衣领,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后脖颈延伸至左肩,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犹如一条蜿蜒的蜈蚣,却丝毫不损他的帅气,反倒增添了一抹历经沧桑的坚毅。
“我儿子是外科医生,也能治疗外伤引起的酸疼,改天让他给你瞧瞧。”江奇峰提及儿子,满脸自豪。
“您还有个儿子?从未听您说起。我一直以为您只有浅浅一个女儿。”陆璟宸有些诧异。
“唉。”江奇峰无奈叹息,“自从我那事之后,他就去了外省读书,一去就是八年。要不是现在他奶奶身体不好,恐怕还不愿回来。”
陆璟宸敏锐捕捉到江奇峰与儿子间的微妙隔阂,但他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只是微微点头,并不打算多问。
“行,改日有空我去找他瞧瞧我这脖子。”
回到刑警队后,陆璟宸跟着江奇峰径直走向了法医室,头颅被静置在了解剖台上。江奇峰戴上手套在头颅的脖颈处取下一些已化冻的碎肉,陆璟宸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按化冻后碎肉的腐烂程度,死亡时间至少五天。”江奇峰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陆璟宸皱着眉头,“还能看出其他线索吗?”
“其他的还得等头颅正常化冻以后,DNA检测报告,一会儿就能给你!”
“好。”
这时,张栋走了进来,“陆队,在流浪汉发现模特的附近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血迹、毛发或者其他可疑物品。那个流浪汉的背景也查了,他确实一直在本地流浪,没有什么犯罪前科,也没有和什么可疑人员有过交集。”
陆璟宸点了点头,“那模特呢?杨学林那边有什么发现?”
“杨哥还在仔细检查,目前只发现模特的材质是普通的硅胶,市面上比较常见的那种,没有什么特殊标记。”
“陆队,我觉得这个案子可能不简单,凶手如此精心处理头颅,还制造出这样一个看似随意实则很有深意的抛尸现场,会不会是针对我们警方的一种挑衅?”张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不要过早下结论,等所有的检验结果出来,再综合分析。通知大家,一个小时后开案情分析会。”陆璟宸说道。
在案情分析会上,大家各抒己见。
陆璟宸听着大家的讨论,最后总结道:“目前我们有几个重点方向,一是继续深挖死者的身份信息,通过头颅的特征和数据库进行比对;二是彻查模特的来源,包括生产厂家、销售范围和购买记录;三是对发现头颅的现场周边进行二次勘查,扩大勘查范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大家按照分工,尽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