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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琼枝(4)

    年轻的女孩,对于爱情的幻想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贞与郑重,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执着与宿命。

    因此,当听到阮竹姐这样说时,顾婉妤心中不免弥漫起一种淡淡的遗憾与痛惜,她沉默着摆弄篮子里娇美的花朵,这些花儿寄托了她对阮竹姐的婚姻的美好期许,那么美丽动人。

    实际摸上去却冷冰冰的冻手。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阮竹姐依然是温柔地笑着,好像她对这些事并不在意。

    顾婉妤却仍不死心:"阮竹姐,你对流火君,难道没有一点动心吗?"

    “若是这样,我都不想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她嘟起嘴,轻轻地抱怨,“我希望你能幸福地、心满意足地踏入婚姻,而不是说着为了镜麓庄,便这样嫁了人。”

    阮竹君发出“咯咯”的笑声,她伸直了腿,放松地在垫子上躺下,眯起眼睛。

    “也并非完全没有动心,只是,似乎还缺乏许多契机,能让我确信这辈子就是这个人。”阮竹君晒着太阳,缓缓地说,“好像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但偏偏感情尚未水到渠成。”

    顾婉妤抱膝坐在她旁边,半晌才护短道:“哼,就是流火君的错,他不成熟,不够让阮竹姐爱上。”

    阮竹君便笑得更大声了。

    笑够了,阮竹君又说:“婉妤,你一定要找到那个你值得托付满腔感情的人,我希望你这一生都能被爱围绕、为爱而活。”

    顾婉妤眼眶有点热了,她抱紧膝盖,突然哽咽道:“阮竹姐,我现在开始讨厌镜麓庄了,我才想起来,你对权势根本没有兴趣的,当初你是主动离开,后来却被强行留下,你说你是为了掌控镜麓,是为了权势,我却只能看到你心中的责任感,你是为着守护镜麓,才……才……”

    她擦掉眼眶里的泪水,咽下哽咽声:“你这样,流火君也不会开心的,怪不得流火君那么喜欢你却为了这门亲事开始闹脾气,原来是这样。”

    “我太迟钝了,姐姐,”顾婉妤自责,“镜麓庄的担子如此重,你们二人何时才能离开这里,过上真正喜欢的生活?”

    阮竹君摇摇头,笑容中透着许多无奈与感慨:“人生因缘际会便是这样复杂,想得多了只会自伤。”

    两人在山中坐了好一会,才回到庄内。

    “不必为了我们的事情如此介怀。”分别时,阮竹君摸了摸顾婉妤的脑袋,这样温柔地嘱咐她。

    顾婉妤心中却仍是不好受。

    她恍惚地走回了居住的院落。

    要说命运,当真是奇怪的东西,这镜麓庄是江湖中势力最强盛的一支,庄主之位更被无数人趋之若鹜,可偏偏落入两个对它视如草芥的人手中。

    而这两人之间的感情,若未掺杂这些复杂的事情,想必迟早会开出纯洁美丽的花朵,如今却令人味同嚼蜡,生生被破坏了其应有的生命力与美感。

    因着这些烦恼,她一整天凝眉不展,夜里也辗转反侧,睡得不好。

    心中总有一些郁滞之感,闷闷地堵在胸口,让她感到压抑,很想彻底地发泄情绪。

    她躺不住了,干脆一骨碌爬起来,提了楼中装饰用的宝剑便冲到院子里舞剑。

    她舞剑不仅是演习剑招,还用上了真气,簌簌的剑气在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小雪中纷飞,在周围那些黑色的树干上也留下深深浅浅的刻痕。

    她越舞越起劲,感觉身体逐渐轻盈,胸中的郁气也发了出来。

    这院中的动静吵醒了睡眠本就浅的崔煜川,他推开窗子,静静瞧着风雪中舞剑的少女,没有问她是何缘由深夜不睡,反常地练起剑来。

    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自与流火君喝过酒后,他心中隐约便明白此二人面对的困境了。顾婉妤对阮竹君视如亲姐姐,她自然会为他们难过。

    崔煜川看了好一会顾婉妤舞剑,雪越下越大了,院中人的身影却显得如此单薄。

    她总是这样,为着别人的事情付出许多真心实意,她自己却从不给别人添麻烦,好像永远不知疲倦地释放着善意与爱意。

    这让他无法不感动、不疼惜。

    崔煜川捞起厚实的锦裘,抄起自己的佩剑,急匆匆地下了楼。他来到院子时,看到顾婉妤的黑发上已经落满了雪。

    “诶?”顾婉妤见他下来,很是吃惊,“你被我吵醒了吗?”

    崔煜川边摇头边走上来给她披衣服:“并非如此,我只是睡着睡着,突然想练剑了。”

    他还给顾婉妤展示了一下腰间的佩剑,以示来意。

    顾婉妤才不信呢,但她此时的确很需要他的陪伴,她紧紧握住锦裘的边缘,便握住了那份珍贵的温暖:“那一起吧。”

    二人当真在深夜的雪中练起剑。

    崔煜川见招拆招地帮顾婉妤喂着剑招,敬业地做好了陪练的职责,使她能尽情地活动。

    “你好像变得更厉害了。”顾婉妤赞赏道。

    “这段时间的确有修习苦练。”

    一回合结束,顾婉妤认真地说:“能与你这样厉害的人交手,我觉得很幸运。”

    “心满意足了吗?”崔煜川含笑地看着她,收剑回鞘,还摸了摸她被风吹得冰冷的脸颊,“回去睡觉吧。”

    顾婉妤感受一下,现在只觉得通体舒畅,胸中那些郁气不知何时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点点头,与崔煜川一起回到温暖的小楼中。

    此后的一段时间,顾婉妤便天天拉着崔煜川练剑,好似逮到这么一个水平出众的陪练便再也不肯放手。

    崔煜川也尽情地陪她练习,教了她许多剑招。

    两人在这奢华的镜麓庄内,反而过上了清修般的生活。但如此一来,的确觉得心中的郁闷少了很多。

    毕竟,阮竹君与流火君所面临的问题目前仍是无解,他们旁人再操心也没有用处,不如干脆置之脑后吧。

    园院之外,镜麓庄逐渐置办起喜庆的装饰,客人们也陆续到访,结亲的气氛日益浓厚。

    终是到了成亲之日。

    镜麓庄的这场婚礼,其规格与用具皆是按照最华贵奢侈的标准所置办,不可谓不郑重盛大。但以是否符合传统习俗的眼光来看,却显得有些简单,毕竟一门亲事不仅是两位新人之间的事情,也是两个家族之间的结亲。但这场婚礼之前,无纳采、祭祖等流程,只是在镜麓庄的功德堂内祭拜了历任庄主。

    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因为阮竹君与流火君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们本就缺乏家族及祖先的庇护。

    既然如此,庄内众人就打定主意要把仪式办大,填补这些令人遗憾的空缺,于是天刚蒙蒙亮,乾坤楼背后的镜麓最高峰上的法坛,便已经预备好了祭拜天地的所有事宜。

    顾婉妤和崔煜川站在观礼的人群中,穿着厚实的外衣抵御山崖上的狂风。他们小声说着悄悄话,顾婉妤好奇地问:“是不是皇族结婚也需要祭拜天地?”

    “若是像这样专门到祭坛举办的仪式,只有皇帝才需要。”崔煜川回答,“你看我以后就用不着这些。”

    “哦,”顾婉妤感慨,“不愧是镜麓庄,那皇帝要是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崔煜川默默想象了一下,觉得以皇帝多疑又敏感的个性,说不准还真的会不高兴:“有可能,但他应该不会知道,这天下那么多事等着他去管呢,谁没事跟他说这个。”

    要是搁以前,李行所掌管的秘应司有可能会把这些事向皇帝参上,但现在李行已倒,秘应司也日薄西山,朝中便再无这样以管窥天、见风使舵的特务机构了。

    新娘子与新郎官要在日出之前抵达法坛,趁着日照山峦的第一缕光祭拜天地神灵。此时时间将近了,便听得远远有气势磅礴宏大的乐声传来。

    在他们步行而来的阶梯两侧,是安排好鼓吹奏乐的乐师们。他们所演奏的乐谱专为典礼祭祀所用,因此恢弘庄重,拥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顾婉妤在人群中踮起脚尖、屏住呼吸,看到上山阶梯的尽头,穿着凤冠霞帔的阮竹姐出现了。

    今日的她很美,以红色与金色妆点作配,华美富贵得不可方物。那是一种摄魂夺魄的艳丽的美,比最珍奇鲜妍的花还要更胜一筹。

    顾婉妤眼神发直,完全看呆了,阮竹姐这样又威严又娇艳的样子,带着无与伦比的攻击性与顾盼生姿的?娉婷,简直是天下最美丽的新娘,也是当之无愧的镜麓庄之主。

    一旁的崔煜川也由衷感慨:“惊世之花。”

    是的,镜麓灵山宝地多珍奇,终是浇灌出了惊世之花。

    另一边,流火君作为阮竹君的身边之人,同样气势极盛。他本就长得俊美无俦,正经起来还是很像样的。此番与阮竹君携手同行,徐徐走向祭坛,他双眼炯炯有神,步伐坚定,已有了君临江湖的气势和姿态。

    二人步上祭坛,在法台前站定。便有主持祭祀典礼的祭司宣读祭文,祈愿婚姻幸福美满,镜麓昌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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