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灯

    裴锦:“我爱你,白芷。”

    我真心爱你的。我希望在你空白的那张白纸,留下独属于我的影子。

    白芷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的心脏砰砰跳,是紧张?兴奋?激动?还是恐惧?

    白芷:“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从什么时候起,裴锦开始喜欢她了呢?高一?高二?——还是高一吧!

    最开始的两人,裴锦在北城一中遇见了白芷。命运让两人牵扯在一起,既是同一个班还是前后桌。

    [诶?!他俩不是姐弟吗?]

    [他俩不会搞骨科吧?]

    [嘘!别乱说,他俩才不是姐弟,只是在学校认识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裴锦怎么喜欢上白芷的啊?就她那性格,不知道裴锦咋想的,有校花不去喜欢,却喜欢一个疯子。]

    [你小声点,被听到了,你就完了!]

    叮——叮——

    上课了,上课了。

    “快看,白芷进来了,怎么没见到裴锦?”

    “估计在暗自伤心吧。”

    “哈哈哈哈哈。”

    白芷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回自己座位上去。她前桌是空的,那正是裴锦的位置。

    一节课过去,裴锦始终没有回来。

    她趴在桌子上,眼睛闭着,不知道的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在想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她。

    明明,明明她的世界只有白色,这次却出现了一支笔,那支笔为白色增加了一抹色彩,但白色又吞没了那抹色彩。

    高三,17岁的他。高三,17岁的她。

    “17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也是所有青春的遗憾。”

    “芷芷!”

    白芷:“嗯?”

    柏安齐:“快开学了,这次咱们就高三了!!”

    白芷无所谓道:“对啊,高三了…又离游戏结束…更近一步。”

    柏安齐:“什么游戏?怎么还跟上学有关?跟谁打赌了!嗯哼?快说!”

    白芷无奈:“没有跟谁打赌,就随便说说。”

    “…………”

    “……白芷!!”

    柏安齐:“白……白芷!”

    世界的声音好小,安齐在说什么?

    好模糊————

    柏安齐焦急:“医生……芷芷她……怎么样?”

    医生叹气:“病的不轻……有……一年……好吃好住吧。”

    柏安齐:“就……没办法了——”

    [安齐?]

    脑子里不断闪入画面,眼前开始变得虚幻。

    “芷芷!芷芷!”,柏安齐连忙喊道。

    医生:“快!带去手术室!……救!”

    白芷:“好……黑…。我,这是在哪?”

    一束光照向她,世界开始变白,那束光引领着她来到跟前。

    白芷疑惑:“机器?”

    她把手放在了上面,一瞬间,无数记忆涌现。

    [我爱你,白芷!]

    [我没有喝醉,我就是,嗝,喜欢你,喜欢你…]

    [芷芷,咱们去玩好不好?]

    [能接我电话吗?我真的喜欢你。]

    [慢慢来,我来爱你,好不好?]

    [芷芷,有我在,不要伤害自己。]

    [别管他们,他们瞎说的。]

    [我爱你,好不好?我心疼你…]

    [芷芷!幸好…你没事……]

    [……血,你——身上,全是…血,血]

    扑通————

    白芷瘫坐在地,她抱着头痛苦思索

    所。

    白芷呢喃:“裴锦!裴锦!——裴锦!”

    世界正在崩塌,成千上万的裂缝涌出,一大片一大片白色掉落。

    那是嚎叫,是痛苦,是啼哭。世界安静下来,又归于一片白纸。

    “……芷芷……芷芷。”

    柏安齐:“芷芷!”

    她缓缓睁开眼,眼里是还没褪去的朦胧。

    柏安齐:“睡蒙了吧,一天天的就知道睡,睡不死你!

    都最后一节体育课了,快点儿起来,咱们下去还得跑步呢。

    白芷扶着脑袋,摇了摇头,再次看向柏安齐:“高三不是可以,不上体育课吗?”

    柏安齐:“啊?高三?”

    她的手伸向白芷额头,“也没多热啊?”

    柏安齐:“芷芷,你睡糊涂了吧?我们现在才高一,怎么成高三了?”

    算了算了,别扯这些了!快点快点!体育课要迟到了!

    柏安齐拉上还懵懵的她,从教室里赶往操场。

    哨声响起

    柏安齐松了口气:“看来刚刚好。”

    体育老师:“站好,站好。今儿就让你们玩一节课,不许离开操场,听到没!”

    “是!”

    柏安齐和白芷坐在操场的大草地上,唐稼也坐了过来,随后宋钱也跟了过来。就这么一堆四个人围在一起讨论玩什么。

    白芷:“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呗。只能选两次真心话,第三次必须选大冒险来不?”

    柏安齐:“不想玩,这都老游戏了,不好玩。”

    白芷:“唐稼你玩吗?”

    唐稼:“不玩。”

    目光盯向宋钱,宋钱:“我以为有什么好玩的,溜了溜了,拜拜。”

    白芷:“不是,那我们就在这干坐着?”

    唐稼:“也不是不行。”

    白芷:“神经啊!呵呵。”

    白芷抓住柏安齐的衣服:“啊~啊~啊^啊啊~啊~”

    柏安齐:“停停停停停,别晃了!就在这坐着唠唠嗑呗,反正你也懒,我不信没放学,你想动。”

    白芷:“好吧,确实不想动╰(‵□′)╯”

    裴锦:“喂,干啥呢?你们干什么呢?”

    柏安齐打趣:“哟,你弟来了。”

    白芷:“哦。”

    裴锦:“咋了这是?马上快放学了,一起走不?”

    唐稼:“我先找人去,你们聊。”

    起身往另一处人群扎去。

    柏安齐:“跟我说还是跟你姐?”

    裴锦:“你这不废话么,我跟你走干哈。姐!问你话呢!”

    白芷'“嘶——搞什么!别戳我!你个神经!”

    裴锦:“哪有你这样骂弟弟的。”

    白芷:“你又不是我亲弟,再说了,我也没有亲弟,滚啊!”

    我数三秒八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拿开。

    裴锦:“哎呦,干什么啊?我问你一起走吗?”

    “三”

    “二”

    裴锦:“放放放,你还没回答我,一起走吗?”

    白芷:“谁跟你走?自个儿走去,各回各家,你找爸妈。”

    裴锦:“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

    柏安齐:“笑死我了,你们两个神经对话。”

    白芷盯着她:“你也是个神经。”

    口哨声响起

    裴锦:“集合了,快起来。”

    手伸向白芷,她握住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柏安齐:“喂,芷芷,拉一下我。”

    白芷:“哦。”

    柏安齐:“你别光哦,倒是来拉我啊!”

    白芷:“自己起来!谁管你呀!”

    柏安齐:“切,谁管你呀~~”

    柏安齐:“谁…你……管你,你……呀…”

    吱——吱——吱——

    柏安齐哭泣:“医生……真的…一年……没…。”

    医生:“…小妹妹…节…。”

    吱——吱——吱——

    裴锦:“我爱你,好不好?”

    裴锦:“白芷?你怎么了?”

    白芷:“…我,我这是在哪?柏安齐呢?”

    裴锦一把扶住白芷:“我们在爱哩尔区,你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白芷:“裴,锦?”

    “是我”,他答道

    白芷扶着脑袋靠在裴锦左肩上,她闭着眼,努力回想着,但终究觉得忘了点什么。

    “!”

    白芷虚弱开口:“我们,不是在上体育课吗?”

    裴锦疑惑:“我们都高三了,体育课早不上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白芷:“你刚才对我,说什么?”

    “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是这句,你,最开始,说,的那一句。”

    ——————

    裴锦缓缓开口:“我爱你,好不好?”

    白芷平静:“你爱我?你真的爱我?!可是我记不住你,记不住你的好,记不住对你的伤害,记不住你为我做过的所有。”

    说着说着情绪高涨,“为…为什么要喜欢,我…。”

    裴锦:“因为,我需要你。我爱你,我想在你那片空白的白纸,留下独属于我的影子。”

    白芷好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

    白芷哽咽道:“我,我伤害了你好多,你不要,不要爱我,不要,爱我,好不好…”

    裴锦:“你不需要爱我,让我爱你,好不好?”

    好。

    裴锦:“芷芷!这边!吃烧烤吗?“

    白芷:“随便。”

    裴锦:“随便就是可以,或者换一样,但都吃,但最好就是手上的不换!”

    一转眼他们在一起快半年了。

    裴锦:“芷芷,不用怕,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白芷哭吼:“不要对我那么好!我…我,会没有的,会没的,不要对我太好……。”

    裴锦向前把人抱进怀里,轻声细语:“这都是真的,你可以出来,那个家变了,现在我们才最重要。”

    芷芷,我知道你怕这些都是假的,因为你家长从未管过关心过。

    我可以保证,我可以把心掏出来,我爱你,真的。把我融入你脑海的白纸上,好不好?

    白芷:“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呜…”

    “我想,爱你。”

    吱——吱——

    柏安齐:“芷芷?芷芷?”

    […安…齐…好模糊,我……还是在白纸上。]

    [安齐的声音很小,很摸糊,她,在说什么?我…看不清了…]

    [医生?我,病了?]

    医生:“病人…昏…三天后…”

    柏安齐:“芷芷,她…三天…醒…”

    “真的,求你了,救救她…,”她哭道。

    [救救吧…医生,再救救吧…]

    [救?我,快死了吗?]

    吱——咔吱——

    裴锦:“芷芷,感觉怎么样?”

    白芷:“头有点昏。”

    裴锦:“你先站在这,我去对面买点药,等我。”

    白芷:“好”

    裴锦穿过红绿灯,进了在生忆小店。

    真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取这么老土的名字?在生忆?

    滴——滴——

    滴滴——滴——滴——

    红灯变为了绿灯,裴锦买完药从在生忆出来,他随着人群朝她走来。

    啊——!

    啊啊啊啊啊!

    血!血!

    大家快打120!打120!

    滴——

    有人懂医学吗?快来救人啊!

    你们有谁认识?

    120还有20分钟到!

    嗡——嗡——

    裴锦:“芷芷,没事,不用怕,我在…“”

    白芷呆呆着,看着护着自己的裴锦,他全是血,脸上,衣服,身上,全是,全是!

    嗡!——

    白芷哭着擦去他脸上的血液:“不要,不要,说好的陪我,说好的爱我,你不能走,不能走。”

    裴锦!裴锦!裴锦——啊哈哈哈……啊——裴锦,裴锦,啊哈哈——

    你说话啊,说话啊,你怎么不理我了,理理我啊…

    那是一个满天星的夜晚,晚风吹拂过树梢,人们相拥在每条道路。

    白光闪烁,一群人围在马路上,旁边是汽车的鸣笛,是警车的鸣笛,是120的鸣笛,一声接着一声。

    让开!快让开!医生来了!让开!

    医生:“快!先带上呼吸机,做心肺复苏,把人抬走。”

    人们四散开来,窗外景色飞速倒退,星星又亮了一颗。

    医生:“快,找主持医生,推进手术室,你们去联系家属。”

    (扑通——)

    柏安齐带着焦急:“医生,医生,我,我是白芷她闺蜜,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病人还在手术,不幸的是有一位在路上没了呼吸,可能是她男朋友,希望你能联系男方家属。”

    嗡——

    柏安齐:“……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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