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化名绿川光,代号为苏格兰威士忌。表面是乐队贝斯手,暗地里是黑暗组织的狙击手,但实际上是日本公安的卧底,拥有三重身份。
原本的卧底任务应是非常惊险刺激,他需要一边提防琴酒那些紧盯卧底的人,一边为上面传递和收集情报,干扰和破坏组织的任务。几乎每天都游走在生与死的悬崖边之上,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和崖边因松散而滚落的石块一个下场,摔得粉身碎骨。
但现在,他的卧底生活画风突变了。
每天的任务不是去暗杀日本议员,不是和其他□□组织火拼,也不是全副武装去银行抢钱,更不是去烧杀抢掠老弱妇孺……
只需要每天做点甜食,照顾好他名义上的“上司”,顺便给琴酒汇报一下情况。最多偶尔被借走缓解一下其他小队的人事压力。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上司”维波罗瓦在组织的地位了。
但这样的生活过于安逸,为了防止松懈,他只好时不时地去组织的靶场摸摸来福枪。偶尔还能碰到因为某fbi叛逃和他被调走,缺少狙击手而任务量剧增的基安蒂和科恩。
这两个人的黑眼圈几乎嵌在脸上了,肯定是被琴酒压榨的不轻。
顺带一提,因为现在的工作上司友好,钱多事少,组织里的同事们都很羡慕。
维波罗瓦不会让他处理那些财务,毕竟专业不对口,也就是让他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过一下手。
而钱多,就是单纯的钱多。
慷慨大概是组织成员喜欢维波罗瓦的重要原因。不管多大金额的报销,他都会眼也不眨地签名通过,虽然可能这是因为大部分成员心里都很有数,不会狮子大开口,所以维波罗瓦才如此痛快。
当然组织里也有一些极为奢侈的分子,比如说贝尔摩德,波本一类人。
维波罗瓦和前者关系很好,不仅要多少给多少,甚至还会锦上添花。
但后者则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审批过去。维波罗瓦曾经甚至让他去警告波本,
“组织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也确实,除了他本人辛苦经营的一部分外,还有不少勒索敲诈抢劫来的。
再次顺便一提,波本和他是同期的卧底。对方不管什么都报销,并且表示这是报复组织,诸伏景光也觉得在某种意义上很有道理,但他并不能出去买面粉鸡蛋的时候管维波罗瓦要开口要好几千万日元 。
一边勤勤恳恳做家庭主夫,诸伏景光一边还要顾着时时提醒自己是从哪来该到哪去。不管维波罗瓦多么温和友善,不管他每天为日本贡献几个点的GDP,不管他在慈善基金会里捐了多少,也要始终记得他是黑暗组织的成员。
诸伏景光每天都在观察维波罗瓦,对方去上班不在家时也经常搜索调查房间。
从来没见过他吃正餐,一天可以吃若干块饼干,但最多4块两寸奶油小蛋糕。偏爱传统法甜,这可能与他曾在法国工作有关,反映出对方一些保守性格。在独爱甜食这一点上,还体现了一点偏执。
个人风格比较怀旧复古,客厅里的唱片机据说是上个世纪昭和年代的,由贝尔摩德倾情赠送,还附带了一些古董唱片。
这两个人的关系在组织里甚至是众所周知的密切和暧昧,甚至还有传言说他俩是纯爱。但在旁敲侧击下,当事人否认了。
没有娱乐设备,电子产品在他手上基本只有工作属性,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探店吃甜品。爱看纸质书籍,多为财经方面的专业书和哲学类著作。
只是有一件奇怪的事。从种种表现完全可以推断他并不是一个基督徒,而且家里也从来不会出现多余的东西,但书架上却摆了一本圣经。
维波罗瓦体术很烂,能被琴酒容忍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爬楼梯超过5层就会气喘吁吁,拒绝健身,拒绝陪他晨跑锻炼。身高175,中等水平,但是身材过于瘦弱,单薄到他可以一拳撂倒。
这里还有奇怪的地方,明明每天摄入了那么多的糖分,运动量也很固定,他却从来不胖。
讨厌人情世故,不在乎无关紧要的人,具有一定的反社会倾向。精神稳定,情绪无大起大落,始终能保持冷静。从业务水平也能看出来智商很高,但他的情商待定……
如果不知道他是“维波罗瓦”的话,诸伏景光可能只当他是个有点奇怪和冷淡,并且各外年轻貌美的商业精英,还是那种乖僻到容易遭受职场霸凌和性骚扰的人。虽然在实际上没有人能对公司最大老板做这种事。
但他是一个敌人,一个很值得被重视的敌人。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还有一点则是维波罗瓦并不抗拒他与他同住,可能他做甜品的水平确实也还可以。不仅不担心和怀疑他的身份,工作也从不遮掩。
甚至有一天早上维波罗瓦起床后,建议他刮一刮下巴上的胡子。
总而言之,诸伏景光在这段时间里获取了不少情报,顺便还打击了一下组织的非法盈利活动,众人也只当是维波罗瓦刚来日本,不熟悉环境的小小失败罢了。
“苏格兰,为什么我又失败了?”
泷岛薰面无表情,穿着淡蓝色的家居服,好看到像是油画一样的人,手上却捧着全是焦糊的烤盘。
语气像是在说工作项目失败,实则却是厨房杀手的小小试炼。
“你不是说玛格丽特是最简单的一种饼干吗。”
泷岛薰把厚厚的烘焙手套摘下,原本苍白的指尖因为刚才用力端着沉重的盘子而泛红。
诸伏景光也确实没有料到这么简单的制作方法,对方居然还能失败这么多次。
“先生,你还是放下让我来吧。”他温柔地笑笑,把泷岛薰的杰作倒入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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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化名安室透,代号为波本威士忌。表面上是波洛咖啡厅的员工,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和私人侦探,暗地里是黑暗组织的成员,但实际则是日本公安的卧底。足足五重身份。
今天早上来到店里时,天气晴和,秋风习习,是个很安静祥和的日子。但他在享受日常,擦拭玻璃杯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学生们周六都放假了,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带着少年侦探团几个小孩子来到店里,咖啡厅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降谷零送上招牌火腿三明治,两位女士大方地夸赞了他的手艺,江户川柯南似乎在和侦探团几个人讨论着前几天的案情。
说是讨论,其实主要是柯南纠正其他几个小朋友的推理错误,灰原哀偶尔附和一两句。
降谷零感受到这种幸福的氛围,嘴角无意识上扬了起来。
这样美好宁静的日子,就是他们奉献出一切想要守护的东西。
“您好,一份玛格丽特饼干,再加两杯焦糖玛奇朵和黑咖啡。”
“好……”
原本在台前制作三明治的降谷零抬起头,见到来人有极短一瞬间表情变得危险起来,瞳孔不由自主的紧缩,手上拿刀切菜的动作也一顿,闪着冷光的刀刃在菜板上发出沉闷响声。
和站在旁边的诸伏景光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注意到对方剃干净的下巴,喉结微微滚动,他又瞬间恢复了原来自然的神态。
所幸此时泷岛薰正专注地看着菜单,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一闪而过的异样。
诸伏景光和泷岛薰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斜后方是比他们早进来的那一群人。
维波罗瓦见过波本吗?
两个人在组织里并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波本所有的报销都是有经过中间人的,维波罗瓦不一定知道波本长什么样子。
现在毕竟在公共场合,还是先装作不认识,静观其变的好。
降谷零拒绝了想要帮忙的榎本梓,主动走过来送上食物。
维波罗瓦嗜好甜食,空闲时间喜欢像女子高中生一样根据网上的攻略四处探店,区别是他不会拍照打卡,只会吃罢了。波洛咖啡厅之前在网络上小火过一段时间,维波罗瓦可能是有工作来米花町,恰好顺路来探店的,但也有可能是因为“波本”和隔壁的“朗姆”而来。
hiro事先没有通风报信,他需要更加小心。
虽然早已通过各种渠道获取了维波罗瓦的部分信息,但如今本人就在眼前,这次试探的机会不能放过。
天气渐冷,泷岛薰穿了件深色夹克,干净舒适的穿搭配上优越的外表显得他格外无害,像是以一个普通客人的身份来到这里的。
添加了蔓越莓果干的玛格丽特依旧奶香浓郁,泷岛薰感到十分满意。
看到面前的人吃起饼干来放松的样子,诸伏景光刚稍松了一口气,对方却又像不经意间提起一样说道:“这个味道感觉很熟悉呢。”
他和zero一起长大,作为幼驯染之前也经常互相讨教厨艺。
握在杯壁上的手指收紧,诸伏景光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焦糖玛奇朵,又吃了一块饼干品尝味道,随意地回应,“都是玛格丽特,相似也是应该的,不然我要怀疑这家店不正宗了。”
对方嗯了一声,像是没放在心上。可诸伏景光却有些坐立难安了。
一直在周围徘徊,招呼着客人的降谷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起来依旧是往常一样开朗阳光的池面服务生,神经却紧绷着。
此时的柯南看到眼熟的人原本想离开座位,却被面色苍白的灰原哀紧拽住了袖子。在他好奇的目光下,灰原哀颤抖着点了点头,表示就是如他所想。
“博士,哀酱好像有些不舒服。”吉田步美注意到了朋友的异样,想要回家去休息。
灰原哀求之不得,趁窗边那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就先行和少年侦探团的几个人离开了。
毛利兰担忧地看着孩子们走出店门,铃木园子却注意到了留下来的柯南,“你这小鬼怎么还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啊?”
“园子姐姐,我看到了之前遇到过的人,想要去打个招呼呢。”
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也开不了口,直到泷岛薰快蹲麻双腿又站起来和他告别时才找回了呼吸的频率。
“诶,是谁啊?”
柯南跳下座位指向窗边,“喏,就在那里。”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帅哥哇,两个人都很帅气,虽然感觉稍矮一点的那个应该用漂亮形容才对。”
“那是泷岛先生吗?换下正装后气质好不一样啊。”
“小兰你也认识吗?”
“是上次去京都清水寺参拜,在一家和菓子店里遇见的。说起来,当时还遇见了命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的降谷零开口了,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命案?”
“安室先生碰见案子简直和某个臭屁的家伙一样啊,你们侦探都是这样的吗。”
降谷零含糊客套了几句,巩固了一下自己侦探的人设。此时柯南却有些不耐烦地拉住降谷零的衣角,说要和泷岛先生打招呼,而且对方也知道案件的详情,去问他也可以,就不要再打扰小兰姐姐了。
“你这小鬼是不想让小兰和安室先生讲话吧。”铃木园子抱着手靠在椅背上,打趣道。
柯南又装作可爱,尴尬地笑了几声。
降谷零领着柯南来到窗边,泷岛薰背对他们,而那个同行的陌生男子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动声色地瞥了柯南几眼。
还没等开口,降谷零却先看到了刚刚路过窗外,打算进店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此时应该说还差班长大家就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