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期末,虽说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但连之恒向来喜欢拖延,什么学习历程作业缴交都拖到了现在,可谓是死到临头才开始作业,每天忙的松弛感都少了不少,更多的是烦躁和忙碌的疲惫。
还有考试,虽然连之恒自己不会的题是挺多,但他就算付钱延长家教时间,也不想去问边清夏题目。
本人的教学手法没有任何问题,连之恒记忆犹新,边清夏虽然讲很快,默认很多解题方式和逻辑连之恒都会,但没太大问题。
最可怕的是,边清夏总会在题目讲完的一瞬间,又会拿出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白纸,将刚刚记的笔记写的过程遮蔽的严严实实,再一本正经的看着连之恒。
“你如果会了的话就再写一次,我看着你写。”
连之恒:“!?”
实在残忍。这个男人太恶毒了。
几次下来,连之恒便畏惧了找边清夏讨论题目,但不妨碍他在各种奔波中累成狗时,拖着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的躯体去找自家男朋友。
学校没有不能谈恋爱的规定,但要说胆大妄为的也没几个,毕竟学校有些老师是真的会找人麻烦,尤其是像连之恒这种程度的皮在痒,更是以最高要求来约束。
因为连之恒在学校做天作地的缘故,连带着边清夏的审美都被一些老师嫌弃的不行。
“哎呦,你说你找个女朋友就算了,我也不是这么古板的老师啦。”吴燕一手摸了摸边清夏的头,又突然默了下,瞥了一旁的连之恒一眼,又深感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偏偏就看上了这家伙呢,你要什么好的找不到啊?”
连之恒抱着胸站在边清夏身侧,颇有股居高临下的感觉,一脸的不爽。
“喂,我还在旁边耶,能不能尊重一下?”连之恒说。
吴燕给了连之恒一个眼神,没有回他,只是继续心疼的看着自家高材生。
作为全校的数学年纪前三,边清夏可在各种地方让吴燕长了不少脸,连带着本人也深受这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喜爱,有事没事就喜欢在课上cue他,让边清夏来解题。
大部分老师对边清夏的观感都不差,一个听话还长得好看的学霸不太可能被淹没在人群里,连之恒做为他的反比,天天上课睡觉摸鱼下课吵闹,实在是找不到两人的相配点。
像是故意要气吴燕一样,边清夏笑着应了声,顺势牵起了连之恒的手。
“好的,谢谢老师关心。”边清夏无辜的笑着回道。
吴燕:……
吴燕最后被边清夏气的差点吐血,为了保护自己生命安全先行离开了现场,走前,还不忘碎碎念好些话,明里暗里都想让边清夏擦亮眼睛,还让连之恒别纠缠人家。
在她身影背过的一瞬间,连之恒无语的扯了扯嘴角,故意甩开了边清夏的手,昂首阔步道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
“好的,那我就不纠缠你了喔,拜拜,大学霸。”连之恒转过头来挥手告别,笑的狡黠,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边清夏知道连之恒在闹,便也没追上去,只是笑着双手叉腰,两人保持着几公尺的距离。
连之恒频频回头,边清夏都不为所动,依旧走着自己的路。
没过两分钟,连之恒就又重新扒拉上了边清夏的手臂,玩闹般的亲了下边清夏的耳垂。
“吴燕可让我别纠缠你呢,你不是最听话了吗?甩了我啊。”
面对这明显挖坑的询问,边清夏没有直接回应,只是从口袋里捞出一副耳机出来,一只塞在了自己耳朵上,一只手很顺手的塞在连之恒左耳,自动播放的是连之恒最喜欢那个乐团的合集。
“你刚刚说什么呢?我没听清。”边清夏答非所问的应了句。
连之恒起初还以为边清夏真没听到,毕竟自己天天空耳记缺词,但看了眼边清夏似笑非笑的表情,想了下这句话和自己刚刚询问那句的关联性,立刻懂了边清夏要表达什么,又笑了。
“我说,我爱你,没听到就算了。”连之恒逗了下边清夏。
边清夏没和连之恒计较,只是用力揉了揉连之恒的头发,像在教训什么年纪小的晚辈。
“那不行。”
*
寒流总在每一年寒假前夕的冬季里随机刷新,新闻上说的冷空气袭击看得让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实际登陆时每个人都冻的直发抖,出门和起床欲望都在极短的时间集体归零,像什么末世降临。
连之恒自身体温较高一些,在这种时候感受到的痛苦比别人少一分,勇敢一点甚至能不穿外套直接穿长袖运动服通勤,是走在路上会被人说是疯子的程度。
边清夏作为一个刻板印象里的虚弱无力,从寒流来袭前几天,就被连之恒监督着加衣裳,还研究了各种补身体的中药来逼着人强迫服下,发誓只要有自己看着,边清夏这次冬天别想生一点病。
要说效果的话还是有的,本人除了咳嗽外没有任何大病的模样就是连之恒的一份丰厚战绩,感觉牛的能写进学习历程的程度,只不过边清夏本人有些不情愿,经常扭过头去不想吃药。
“快点!就吃一包,晚上不吃了。”连之恒将药丸递到边清夏嘴边,语气不算太有压迫感,但只要边清夏一天不吃,连之恒就会想尽办法的烦人。
“……不想吃,很苦。”边清夏偏过头去,表情死死绷着,说怕苦倒是不至于,他就是不习惯被连之恒管着,有种越俎代庖的冒犯感。
“哎不就个药丸,你吞下去什么味都没有好不好。”连之恒循循善诱的哄骗着,又补充了句,“快点儿,吃完我给你亲。”
“……不要。”边清夏坚持底线。
现在是学校的下课时间,因着外头寒风凛冽,大部分人都待在教室里没出去,在如此多人的环境下,连之恒也不敢乱说话,只能先压低声音。
“好好好,你乖乖吃了,我晚上去陪你睡。”连之恒笃定边清夏心理素质还没强大道可以拒绝,就边清夏那奇怪的兴趣,他过去一晚上不被咬一身伤口都是他心怀慈悲。
再过分的答应不了了,连之恒趁机刺激一下,“你真不吃的话那算了,我把药收……”
话还没说完,连之恒手中的药丸就被边清夏一把咬了过去,连水都没配,直接生吞下去。
边清夏吃完,还要故作淡定的看了连之恒一眼。
“我没有说我不吃。”边清夏说。
“……”连之恒心里暗暗发誓着,等这寒流过去,他短时间内绝对不要再答应边清夏任何要求了。
其实原本想的是给边清夏来个几巴掌长长记性,但连之恒怕这人爽到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主要还是因为现在正值段考期间,虽然生病的话可以申请不放弃考试,学期成绩直接拿前两次的分数平均,但确实太麻烦了点,连之恒才努力守护着边清夏的身体健康。
结果边清夏头好壮壮的过完了一次段考,赵鸣玉却病倒了下来。
美其名曰,赵鸣玉说自己体弱得了风寒,一病不起。
连之恒翻白眼,说你他妈出去玩两脚一走就是一整天,期间饭不吃休息站不停的,别人二十四小时摇手机还没她几万步一天的健走多,体弱个屁。
但不管怎么样,赵鸣玉确实请了病假没法来上课了。
她体弱这个理由可能也只有连如月听了进去,高一不强制性参加第八节,她本来放学就比较早,平生上学第一次走的这么急,抢到台车就开始逆风前行,直直往赵鸣玉家里赶。
连之恒和余嘉宏两人身体好不怕得病,闲闲没事的站在连接走廊通风处喝茶,连之恒指着连如月离去的背影,感慨了一下爱情真伟大。
余嘉宏的浏海被风吹起来了,眼神死的遥望远方,总觉得连之恒在戳他痛处。
不过连如月进到赵鸣玉的家中时没这么克难,两家人本来互相就都认识,两姑娘更是从小玩到大,比连之恒和边清夏这对青梅竹马还要更名正言顺。
因此赵鸣玉母亲开门后看到是连如月时,当即就给人请了进来,全程不用找任何借口,甚至赵鸣玉当着自家人的面喊连如月宝宝都没有人发觉异样。
连如月没和赵鸣玉说自己要来,所以等连如月推开房间门时,赵鸣玉额头上还贴了个退烧贴,满脸疲倦的看着剧,听到门口的动静后转过头来,一时间瞪大了眼。
“老婆!!!”赵鸣玉震惊的喊道,声音是一点没控制住,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蹦蹦跶跶的朝着连如月飞扑过来。
“我来了,有没有想我?”连如月温声问道,看赵鸣玉这个情况,估计病的也不严重,瞬间放心了不少,避免着凉,还是公主抱将人给抱回了床上。
更多时候,其实赵鸣玉和连之恒的性格更接近一点,在外头疯闹的不成样子,遇到事情往对象怀里一躲就开始哼哼唧唧。
赵鸣玉撒娇的比连之恒更腻一点,整个人埋在连如月胸口蹭着,更是骗的连如月亲了自己脸颊好几下。
“感冒超级难过,我感觉我喉咙都要被刮伤了,你哥他男朋友都没有生病。”赵鸣玉娇嗔道,整个人和无尾熊一样赖在连如月身上。
边清夏身体不好是众所皆知的,连如月仔细思考了下,回应道:
“可能是我哥照顾的很好吧,我看我哥这几天买了好些中药,他又没生病,肯定是给男朋友吃的。”
“那你都不照顾我!我看起来是感冒抗体吗!?”赵鸣玉故作不满的嘟囔,不轻不重的推了下连如月,想把人推开,但并没有成功。
连如月对喜欢的人向来十分的有耐心,以至于赵鸣玉和连如月待在一起时,看起来都娇蛮任性的不行。
“好好好,我的错,那现在怎么办?我不能帮你承担病痛啊。”连如月故作无奈的说着,嘴角抿出了一抹笑。
“怎么不可以了?”赵鸣玉说着,在连如月还没反应过来时,趁机偷亲上了连如月的嘴唇。
“这样不就行了?”赵鸣玉抽出身来,双手抱胸,看起来对自己的偷袭十分满意。
连如月舔了舔嘴唇,好笑的看着赵鸣玉,勾着赵鸣玉的脖子又给人亲了一口,面上,却还要装作一派轻松。
“行,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