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

    沙发上当即就“诈了尸”。

    花至一蹦三尺高,以最快的速度把茶几上乱七八糟的面巾纸和啤酒瓶扫进垃圾桶之后,又以脚踩风火轮的速度冲进卫生间,拿起梳子,“哐哐”一顿将自己怨鬼一般的头发打理了一遍——

    艹,我在干吗?

    花至触电似的,把梳子往前一扔,可怜的梳子“啪”一声,落在了洗手台上。

    老子干吗要在意自己的发型乱不乱?

    老子干吗要在乎房间干不干净??

    老子干吗要担心时野印象怎么样???

    艹,他妈的心跳怎么这么快?一定是刚才跑卫生间太急了,没错。

    该死的时野,大半夜跑别人家里?肯定是来找揍的,看看老子不打……

    一打开门,花至心里的一通OS分秒之间统统咽了回去。

    时野站在门外,脸上还带着妆,银色耳钉熠熠发光,他身上穿着一件牛仔夹克,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皮靴,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和普通人“有壁”的超级大明星。

    “不请我进去坐一下?”

    时野见花至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索性先开了口。

    花至板着一张脸:“不要。”

    被拒绝进门,时野不仅没有不开心,反而笑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给我揽了个我不想干的活,导致我现在还在加班。”花至理直气壮地说。

    时野一只手扶着门框,身子微微往前一倾:“我这不是来‘救火’了?”

    “又没人让你来。”花至腰板挺得倍儿直。

    “那是我自己自愿来的。”时野耸耸肩,解释道:“刚才对话框一直显示‘文字输入中’,我担心某人没熬夜猝死,先把自己纠结死了,所以赶紧上来看看。”

    “你刚才在我家楼下?”花至立刻抓住重点。

    “我结束工作之后刚好路过。”时野说得信誓旦旦,丝毫不像撒谎。

    “进来换鞋。”花至没好气地甩开门把手,转身走回客厅:“记得把门带上。”

    时野依言换好鞋,又关了门,走进客厅。

    “你喝酒了?”时野微微皱起眉头。

    刚刚开门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花至身上的酒味,不过非常淡,但一进客厅,他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你不知道吗?”花至一本正经地说:“李白写诗之前,都得先喝一壶。”

    “哦?”时野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看来改好了?”

    改好个屁。

    要是老子改好了,你现在就站在门口,等着喝西北风吧。

    “没有。”花至站起身,就往厨房走:“我估计还没喝到点上。”

    时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老子都死过一会了,还怕身体不好?

    不过花至还是坐回了沙发上,坦白道:“但是我现在确实没什么想法,我也不能找人帮忙。”

    “谁说的。”时野十分自然地在花至身旁坐下:“孟飞宇说的是不能找经纪公司的人帮忙,又没说不能找其他人帮忙!”

    “居然还会抓别人的语言漏洞?!”花至激动地扭过头,笑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时野坐的位置跟他只有一拳的距离,花至一转头,两人之间距离倏的拉近。

    “哦?”时野的目光忽然变得锋利,好似捕食的猎鹰,在花至完美无瑕的脸上来回逡巡:“你以为我是哪种人?”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像是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仿佛谁先转过头,谁就输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花至梗着脖子,没有认怂:“不然怎么会让我接这种活儿?”

    花至再次控诉了一遍。

    “小白眼狼,我煞费苦心,你居然说我不是好人?”时野声音低沉,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不过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刚落,他往前一倾,猛地将花至按在了沙发上!

    高大的身影覆从上面覆盖下来,花至猛然一惊:“你干吗?”

    时野的嘴唇贴在花至耳旁:“掰手腕那天,你答应我的事,应该没忘吧?”

    视线下方,花至的睫毛轻轻颤动,泪痣仿佛春日里刚摘下的新鲜草莓,凌乱的发丝盖在高挺的鼻尖上,再往下,两瓣柔软的嘴唇紧闭着,锁骨从略显宽敞的睡衣领口中露出,引人遐想。

    “我没答应。”花至嘴硬道。

    “耍赖皮?”时野忍不住又往下靠近一点:“还是说你打算告诉我一件,我不知道的事?”

    轻柔的气息吹进左耳,花至浑身一抖,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找回一丝理智:“我,我那天,说的是,你试试。”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轻笑,花至睁开眼,只见时野已经坐回原位,打开不知什么时候从桌上拿走的薄荷糖,强忍着笑说:“花至,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花至板着脸地坐好,整了整睡衣领口:“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你不解风情。”时野认真地答道:“不过还是很可爱。”

    “我担心自己太解风情会吓死你。”花至嘴硬道。

    “哦?”时野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点危险的意味。

    花至招架不住时野的眼神,忙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偷别人的东西?”

    时野打开瓶盖,往嘴里丢了一颗薄荷糖,说:“这明明是我的。”

    “你放在衣服里一起给我就是我的。”花至义正言辞地说。

    “你喜欢这个糖果?”时野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我那里还有很多,改天拿给你。”

    “不用。”花至看了时野一眼,好奇地问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喜欢这种味道的糖果?”

    话刚说完,花至再一次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时野眸光一闪,说:“你没发现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说就不说,抄袭可不行。”花至重新抱起电脑:“快先干正事,一起想怎么把曲风改柔和一点。”

    “这还不简单。”时野收回目光,打了个响指,说:“把大调和弦改成小调和弦试试看。”

    “我试了。”花至叹了一口气:“但找不到适合改编这首歌的。”

    “那我试试。”

    时野说着坐到地毯上,修长的手指抚上电子琴,悠扬的旋律顷刻间便流淌出来。

    花至盯着时野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竟很快投入了工作状态。

    听到不合适的旋律,他就毫不留情地摇头否定,听到合适的旋律,又激动地鼓掌,说:“没错,这个地方就得这样改!”然后又继续提出其他建议:“你把中间这段的Em和弦换成C和弦试试。”

    时野在键盘上按下C和弦,接着冲花至一挑眉:“还说你想不出来,这不是宝刀未老?”

    “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花至臭屁地抬了抬下巴:“就算是死过一回,我也能……”

    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花至快速地眨了眨眼,生硬地拐了个弯:“我是说就算被网友骂死,小爷我也能重新再站起来!”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花至看见时野的眼神有一瞬似乎黯了下去,那里面好像装了特别多想说的话,但最终都融化在了沉默里。

    气氛莫名变得有点沉重。

    花至指了指键盘,先开了口:“咱们继续?今天弄完还能赶上赛前小考。”

    时野忽然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半夜一点,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工作了近两个小时。

    他扭过头,沉声道:“你现在是邀请我,在你家过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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