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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傻子背着他的竹筒,一路向西走。

    越过了高山小溪,饿了吃没有熟的野果,渴了就喝小溪里的水或者是露水。

    就这样,他到了省城。

    他到省城时已经是傍晚,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小傻子一路走来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他踉跄前行。上天眷顾了他,却又没眷顾他。

    在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垃圾桶。他仿佛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一样。他加快脚步向着不远的垃圾桶走去。

    还没等到垃圾桶的地方,就看见一条目光凶狠具有野性的狼狗。小傻子注意到狼狗的嘴中叼着一块发霉的烧饼。小傻子有些害怕,但现实已经不容他害怕。他调整了步伐,慢慢地向着“烧饼”走去。时不时嘴中发出时有时无的:“去,去”。还没等到靠近,狼狗就发现了他,四目相对,狼狗头部轻微向下,前脚微微前倾,尾巴竖立发出了狂吠,随时准备战斗。小傻子见到这种情况,身子抖了一抖,停住了脚步随后又向前走了一步,发现狼狗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这才大胆了起来。

    看到远处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碗口粗,胳膊一样长的木棍,小傻子将木棍拾起。半蹲着用木棍敲击地面,慢慢的靠近。这时狼狗也觉察出,“来者不善”。后脚绷紧和狂吠,一副战斗姿势。小傻子并未发现端倪,继续向前推进。

    就在离狼狗三步的距离,狼狗弹跳起,径直向着小傻子的胳膊咬去。小傻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躲闪不及,让狼狗一口咬在胳膊上,并将小傻子扑倒。狼狗的脑袋一晃一晃的撕咬。

    小傻子吃痛,将手中的木棍向着狼狗的脑袋打去,打了五六下,狼狗吃痛松开了口,小傻子顺势起身,将木棍抡了起来,狼狗并没有因此后退或者是逃跑,而是更加勇猛。

    很显然狼狗占有优势,而小傻子的胳膊已经被血渗透了衣服。

    小傻子并没有后退或者逃跑,而是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向前推进。狼狗这次直挺挺的向着小傻子的腿咬去,这次小傻子吸取上次的教训,狼狗马上要咬到他的时候,用手中的木棍猛的向着狼狗的头部打去,而着并没有什么用,狼狗只是调转方向就躲开攻击,让狼狗咬到了他的腿。

    小傻子又故技重施,这次更加用力,狼狗吃痛的松口逃走了。小傻子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胳膊一晃一晃的,向着烧饼走去。小傻子在触碰到烧饼的一瞬间,露出了又甜又傻的那种笑容,像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

    秋季多雨,这是北方一场不变的盛会。

    天不随人愿,小傻子刚要“包餐”吃掉那张发霉了的烧饼时,原本是阴阴的天,现在是不是还伴有闪电伴有雷鸣。小傻子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把那张放在嘴边的烧饼放在了自己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口袋中。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小傻子一瘸一拐向前走,走过的路早已被鲜血染红。闪电划过天空,伴随着豆大的雨滴落在了大地上。小傻子早已是精疲力尽,不知该怎么办,他抬头向前一看,发现了一家古玩店。

    古玩店的匾额上用行书写着“兰亭古玩”几个大字。在匾额上方是突出的屋檐,屋檐不大,足够能容下小傻子瘦而高的身躯。

    小傻子拖着受伤且疲惫的身躯走到屋檐下。如释重负般坐到屋檐下的台阶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烧饼,并且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和发霉的地方,大口的吃了起来。他摸了摸后面的绳结,将绳结解开,把竹筒包在怀中,蜷缩在台阶上。

    第二日,早上的晨曦洒在他的脸上。

    古玩店的伙计宋晓和宋飞照常开门营业。开门时宋晓觉察出今日的店面推的有一点吃力。宋晓以为是昨天下雨而且店门上的合页很长时间没有上油了,所以推的要比平日里难推。宋飞这时看出宋晓推门有一些吃力,宋飞于是抬起右脚卯足力气向着店门踹去,随即说:“这不就好了吗,去把油拿来,我们俩给门上油”话音未落,只见二人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咳,二人都不用回头便知道这是收养并养大他们的老板—宋大福。宋大福微胖,寸头,看样子也就五十出头,身穿青色刺绣长衫,手拿紫砂茶壶,面色铁青。

    宋晓见是宋大福。原本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脸上却有着一些慌张。还没等宋大福开口问,长相奶甜的宋晓先回答到:“店门又该上油了”宋大福则说:我前两天刚上完油,这还上什么油呀?”,宋飞则说:“推门的时候有一些吃力,像有什么东西顶着门一样”,宋大福思考了一下,向着店门外走去,用手摸了摸合页说:“这门的油都能炒好几盘菜了”,宋晓没有搭话,只是用手指了指门外的一个方向。宋大福和宋飞向着宋晓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怀抱竹筒破烂不堪的乞丐趴在地上,胳膊上和腿上都是伤口。

    宋大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坏了,这事咋就让我摊上了呢”。

    这时,街边小摊小贩,卖菜的大爷大妈和出门闲逛的人们都在这里看热闹,宋大福慢慢的蹲下,拿起地上的木棍捅了捅小傻子,将他翻了过来,用手探了探小傻子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宋大福想:“这可咋办,是救还是不救。救,还得花钱,不救,这些人在这看着”,宋大福思考的同时慢慢起身,却瞥见小傻子身旁的竹筒,

    宋大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因为这个竹筒特别普通,常人很难看出什么,但宋大福是谁,他可是省城最大古玩店的老板。宋大福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此物非同寻常,像是家族传下来的宝贝。

    随后宋大福又蹲了下去,用手中的木棍将竹筒扒拉到身边,慢慢拿起,随后起身就要检查竹筒里是否有宝贝。宋大福将要拔开竹筒上放的塞子时,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一位大爷,身穿黑色盘扣外套,手拿一对核桃。一边搓着核桃一边用起哄的语气说:“都说宋大老板爱财如命,本身我是不信的,但今天我可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随后人群更加沸腾了。宋大福没有闲心和那位起哄的大爷争执,只想把这做“大佛”送走。

    宋大福刚要让宋晓宋飞抬走这尊“大佛”。一个甜美,皮肤白皙细腻,大眼,长发,身材匀称个子高挑,身穿素色褶裙,年龄也就十七八九的姑娘说:“爹,你们干什么呢?”,宋大福见到自己的女儿来,原本紧绷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宋大福没有直面回答女儿送小微的话,只是说:“去请位郎中来”,随后让宋晓和宋飞将这个乞丐抬到店内客房中。

    宋晓和宋飞没有说话,向着小傻子走去,没等到身侧,就传来了一股说不上来也说不清楚的怪味,二人忍着恶心的味道,将小傻子台回了店内。宋大福则是一手拿着紫砂茶壶一手拿着竹筒,紧随其后回到店内,并将店门紧闭,挂上了不营业的牌子,就等郎中来才能把这尊“大佛”送走。宋大福进店后人群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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