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

    “你怨吗?”姬玄子轻声问,义初霁抿着唇眼睛盯着他。

    “不怨啊,他们再怎么说都养了我十四年。不管怎么样我都好好的活下来了。”小孩子心思澄澈,眼目清明。

    海曲博川离天玺六千多里路,他拿了几个饼子孤身一人,为了养恩,冒着风雪,走到了。

    义初霁对他招了招手,“你现在没人要了,我给你换个名字,你同意吗?”她心想可不能和日王重名啊。

    “你今后就叫唐政弋了!”

    唐政弋捧着荷花酥,忙不迭点头同意。

    —

    楚云浓站在府门前,昨日递的拜帖,身旁的丫鬟上前将回贴给府兵看了。

    “主子,楚家来人了。”苏顺和跪地通报,他被提前安插在天玺数月对城中大小事都清清楚楚。

    义初霁说:“那就让她进来。”不停的往唐政弋嘴里塞糕点。

    沁兰一路上不停的安慰楚云浓,让她放宽心,“小姐,那二位也是女子,虽为官但也应是能理解小姐苦衷的。”

    可惜她想岔了。

    楚云浓步入屋内,躬身行礼:“见过义侍中姬侍中。”

    姬玄子平平回应:“楚小姐不必多礼,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楚云浓没有想到,平日里她若是行礼,旁人都会亲亲热热的扶她起来,这二位?

    义初霁看着倒是和颜悦色,声音温柔:“楚小姐快请坐,来天玺前就听说了楚家两个女儿都是国色天香。”

    楚云浓有些不好意思,她日日宅在房中:“义侍中谬赞了,这传言当是我姐姐罢,她如今在宫中当了楚嫔。”

    “那……”义初霁像是不知怎么开口,看着楚云浓。她忙说:“义侍中不必慌,但有所问,我皆答之。”

    义初霁像是松了一口气:“你哥哥那事,也是令人惋惜,为了陛下做到如此地步。”

    “才不是!”楚云浓愤恨极了,手紧紧握住帕子,“都是因为那个人!不然哥哥怎么会出事。她怎会如此不知廉耻!”

    义初霁心中知道了大概,转而安慰她,“都过去了,你看——”

    话未说完,被旁边的沁兰打断,“义小姐说的轻松,非要来揭开我们小姐的伤疤是何居心?江湖将你吹的天上有无,我看也不过如此。”

    这话可惊住了屋内一干人,楚云浓吓得忙起身,

    “沁兰跪下!义侍中这婢女年幼无知,说话唐突,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往心中去。”

    说着就跪下了,沁兰看着小姐下跪才慌忙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大人?”义初霁嗤笑出声,“我可不是。来人,告诉她议论朝中官员是什么罪。”

    “回女君子,妄议朝中大臣是为詈罪,判处罚金,髡钳为城旦舂,还会被众人口诛笔伐。 ”罗梦答到。

    沁兰跪着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谁会打大司空的脸。

    “哎呀呀,看看这姑娘,命好在御史府中当婢女,”义初霁依靠在太师椅上,朱唇先是微微抿起,紧接着,嘴角猛地朝两边扯开,露出一排贝齿,那笑容来得猝不及防,“长了一副好相貌,那就不报官哦。”

    “掌嘴吧—”

    沁兰猛的抬头,眼前之人如同莲花仙子出尘动人,说出的话比外头寒冰还要冷。

    “就由楚小姐亲自动手。”

    楚云浓接过罗梦递过来的板子,双手微微颤抖,回头看了一眼义初霁,闭上眼睛右手用力挥下。

    “啪——!”

    她没喊停,那就只能继续。沁兰被打的双颊高高肿起唇角裂开,耳朵渗出血来,眼泪糊了一脸。

    义初霁出声:“好啦,看样子姑娘应当是认清自己的错误了。唐政弋你的第一个任务,把她丢出去,楚小姐留下。”

    随着房门关上,脚步声拖拽声渐行渐远,楚云浓也不装了,坐回椅子上,哪还有半分怯懦?

    袖口掏出字条丢给姬玄子,转而对义初霁道谢,这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我相信你能查到,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2月前要去凉州参军家中只有父亲,他虽官职高可年事也高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做的。”

    义初霁颔首:“你有办法顺利去吗?有需要尽管提算是这一次的答谢。”

    楚云浓把玩着手串轻笑:“不必,少香主的吩咐我等当然要好好做。”

    “过些日子要祭祀祈福,我打算借机敲山震虎,免不了利用你父亲。”义初霁盯着她。

    楚云浓点头,“别让他出大事就好。”

    —

    这头萧慎看着啃骨头的日王越想越不对,她是在和我约明日见,,莫不是要与他私会!这可如何是好。

    萧慎心想,自己虽清贫可也是正经人家踏踏实实的男子,这可不行。

    浑浑噩噩的回了家,家中父亲择菜母亲将腌制的腊肉取出,看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免不了担心:“霖之,是今日上朝不顺?怎的了这是。”

    日王跑回自己的小窝蜷缩进去,萧慎深吸一口气问道:“爹,你跟娘是怎么认识的?”

    萧父看着他明白了大半,嘿嘿一笑:“我啊当时在酒楼当厨子,做的菜那叫一绝!你娘家中是织布的,省了好久的零用来酒楼吃了一顿,惊为天人!说什么也要看看是怎么做的,然后啊我们就见到喽。”

    他夸张的挥舞双手,闭眼陶醉。

    萧慎继续问:“然后呢?怎么发展的。”

    萧父斜着眼看他:“我就看上你娘了呗,死缠烂打啊!好女怕缠郎,这你还不知道啊?我跟你娘承诺,她嫁给我我就给她做一辈子的菜。”

    萧慎想,确实一直是爹做饭娘织布,但是他们感情那么好怎么只有自己一个孩子,没忍住问了。

    萧卸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赖你?!你娘生你差点没了!吓死我了,赶紧自己喝了绝嗣的药。女子太不容易了。”

    “诶,你还没说你到底怎么了,谁家姑娘啊?”

    萧慎一溜烟跑回房倒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今日对我动手动脚起码是不讨厌自己的,她很喜欢日王,自己也会做饭,她会不会对吃食感兴趣,要不要以后每次上朝都带日王,她会不会嫌自己家都是普通人,自己一年只有六百石俸禄可以全部上交,她会不会嫌少,她……

    明日又可以见到了吗?要不要给日王洗澡……

    可惜了琉皇病情加重免了后几日的早朝,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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