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褚云早早招呼渼茹去打麻将,她交了男朋友。
渼茹进到屋内两人已经同居。
“看来好事将近哦!”
渼茹抽出屋内角落一根高尔夫球杆,太重,拿不起来,悻悻放下。
第二天上班路上,渼茹悄悄赞叹,“交了个男朋友不算,还是个高尔夫选手,真是给你厉害了。”
“那又怎样嘛。”
“高尔夫诶,不是说都需要验资120万嘛?”
“啧,现在据说高尔夫都有团购了。”
渼茹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她俩一起上班,总墨迹到快要迟到。
下班后渼茹打电话邀约褚云,褚云说在球场陪男友。
“你也去打高尔夫啦?”
“我不,他在打,我在这里写论文。如何?”
“那得是什么冲击性场面,真可惜见不到。”
“只有阳光很好。”褚云有点可惜。
“你,也很好,和你男友哦~”
挂了电话,渼茹怅然若失。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不咸不淡,总觉得有些寂寞。
渼茹想不明白很多事情。
在手忙脚乱中,毕业季悄然降临。
渼茹没费力气,去了老师介绍的一家下属单位。留在本院对渼茹来说是必不可能的事。金羽桐读了院长的博后,出站即可留院。是的,这个医院,如今也需要用博士后做门槛筛选人才了。
渼茹供职的单位虽小,但是胜在能给编制,怎么也算是个正式工。
姗姗安慰她,“咱们学医,饿不死就行了,还指望赚钱怎么的。”
“我妈说了,稳定才最值钱嘛,师姐。”
渼茹觉得她说得对,渼茹觉得她妈妈说得对。
姗姗妈妈是资深稳定职工了。
“好在……万幸!我没有家庭负担,自己勉强糊口,对爹娘来说也就万事大吉了。”
渼茹照例自我开解。
“你想要更多,对吗?”
“姗姗,我本以为,我可以。我以为,我以为我有能力。”
“那就站稳脚跟,也可以继续努力的嘛。”
“你说得对。科主任对我也不错,还送过周围的人去国外学习。”
渼茹毕业倒是压力不大,本身也不算马虎,按部就班做完也就罢了。
她开始跑实习单位。
两单位车程1个半小时,渼茹公交转地铁要三个小时多才能到达。
五点多天不亮就开始起床,赶到地铁站坐首班地铁。这样就能赶上主任周一的专家门诊。
是,然后再三个多小时回到宿舍。
一个月后,褚云把高尔夫男开除掉了。褚云轻描淡写不肯多言。
“我好累哦,褚云姐。”
“这不工作都差不多了。”
“是。”
“工作后会更忙的。”
“我还能常见到你吗?”
又紧接着问,“见你然后找你喝酒吗?”
褚云缓缓问道,“你多大了?”
渼茹达“二十九。”
“是啊,二十九,想当年我三十的时候,也是这样,找朋友喝酒,然后就打麻将到天亮。可惜,我现在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你每次都说要的,结果却也没喝几次。原来是老了。”
“下次你来,我就答应。”
渼茹真觉得褚云是世界上最洒脱的女孩子,她原来还听摇滚,只不过可能近几年年龄也大了,跳不动了。
诚然老师们对她都不错,但褚云是这个医院,她最眷恋的人。
或许是因为褚云,活成了自己没有敢活成的样子。
到了这个单位,文渼茹如坠冰窟,稀里糊涂。
她到了入职体检,才战战兢兢问了人事老师自己是否编内职工。
然后她就作为支援的年轻力量,被外派到了内蒙。
内蒙的天气太干燥,她面膜贴了一片又一片,还是止不住的眼角细纹。
生活单调乏味,她总是会坐车到草原上。
这里的草也并非公园里的草坪,疏密不一,非常粗狂。有矮的贴着地面长的草,也有到大腿高的。
她会从这个公共汽车站走到另外一个公共汽车站,这样既保证安全,也能活动活动筋骨。
后来梁文启公司牵头组织的B药临床把内蒙该处作为其中一个分中心。
梁文启似乎更加翩然帅气了。人还未到会议室,单位的老员工们依然开始议论一位叫梁总的年轻领导。
内蒙紫外线太强,发病率高,这确实是个开展该实验的好地方,如果有足够强的团队支持的话。
梁文启手下的团队开始讲解细则。
他坐在领导席,指挥自若。
渼茹突然干劲儿十足。
晚上梁文启给渼茹发微信,邀她一起去吃饭。
渼茹回复,“我害怕领导。”
“没关系,就咱俩。”
渼茹下夜班刚睡醒,正躺在床上。看到消息后把手机一扔,脸埋进被子里大喊,“这人这么这么说话!”
然后晚上准时一本正经地和梁文启一起出现在了烧麦馆。
“其实,这边一般早上会吃烧麦。”渼茹还是有点拘谨。
“你今晚没有和领导的饭局吗?”渼茹又紧接着问。
“推掉了,我在这的时间,还长。”
“怎么,领导也和我一样来支援地区了吗?”
“是啊,看来你和我一样了哦。”
“对啊,刚工作就过来了,这边,很寂寞。”
“那就攒攒力气。
我何尝不是一样呢。”
渼茹觉得他有故事,但她不便多问。只是觉得一刻共鸣已经弥足珍贵。
后来他们就两个人一起去草原上,他有车,两个人可以在草原呆到日落。
中午的日头出奇的大,云朵飘来飘去。有时候会飘来一阵太阳雨。
渼茹跟褚云说,他俩培养出了坚定地老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