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炎夏。
太热了。桔梗末随着风擦脸而过,许意染觉得她要喘不过来气了。
又痒又难受。
这年的小燕村落后且破落。
平房顶上被柴火熏得黑黢黢的,地里杂草疯长,完全没有四十年后的繁华模样。
许意染趴在茅草垛上,双腿翘起,嘴里叼着一根铅笔,时不时拿下去,往纸上划两道横线。
碎发毛燥,覆在耳边,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许意染一边扒拉了下马尾,顺便给了身边那人一脚。
关武正跟兄弟来扑克呢,玩得起兴,平白受了一脚,眉毛皱着,很是唬人。
起码,村东头和村西头的小孩儿们,一见到关武就跑。
但许意染可不怕他。
她还记得他们一起狼狈为奸,呸,狐朋狗友……
许意染思索两秒。
她把在小说上看的新奇词汇学了个十成十:嗯,一起长大的疯批岁月。
许意染瞥了关武一眼,也不说话,关武沉默。
几秒后,把手里的好牌一扔,他挪到许意染身边坐下。
“意姐,干嘛呢?哪个孙子没长眼敢惹我们意姐!”
许意染心里正憋着火呢,又踹了关武一眼,“还能有谁!”
“烬哥又咋了?我寻思他这几天耶没带小妞回家啊?难不成把人肚子搞大,上门要精神损失费了?”
神经!煞笔!
许意染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关武瞅了一会,“呸呸”两声,把嘴里的茅草吐出来,冷漠吐出两个字,“有病。”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关武这么会脑补呢?真是不写小说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