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

    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疼!”米莎像是做噩梦般惊醒在一张小巧的圆桌前。

    “玩得开心吗,米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顿时激得她怒意横生。

    正对面,一个穿着华丽宫廷长裙,满脸胡渣,一身结实的肌肉像是要把衣领撑爆的女人坐在她的对面,正捂嘴轻笑。

    没错,就是这个把她送到该死的异世界的女神!

    “男人婆,把我的□□还给我!”米莎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碎她那张恶心人的嘴脸。

    女神一把推开米莎的手掌,拿起桌上陶瓷杯抿了口茶:“放轻松,着什么急嘛——”

    “我放松个鬼,我被整整杀了一百多回啊!火龙啊!在天上飞啊!”

    “还有一个变态老头,半夜夜袭我家,他笑起来就像厕所里的菊花一样啊。而且,就不能给我换个男人的名字——”

    “诶呀,那不都被我送你的外挂化解了嘛?”女神媚笑着白了她一眼。

    “外挂,哪有外挂?”

    “那些魔法技能——”

    米莎崩溃地打断女神:“最离谱的就是那些技能!看看人家的外挂,什么大荒翻天印,什么究极植物人,再看看我,飞翔的残疾人!”

    “你知道我脱光衣服疯狂攻击别人的□□是什么感受吗!”米莎绝望地摸着消失不见的二弟,“快,快给我换个世界!”

    米莎几乎要整个人扑到女神的身上。

    “放松,放松!”女神直接将米莎按了回去。

    “米莎,我是来提醒你的,你的复活次数只剩下九次了。”女神突然严肃起来。

    “啊?”米莎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转而立马哭嚎般得朝女神扑过去:“姐姐,你不能不管我呀——,我不该对你出言不逊,你放过我吧。”

    “安啦,安啦,不过村里有帮你变回男人的方法哦。”女神立马转移话题。

    “真的?”米莎在女神的裙摆上抹了把鼻涕。

    女神的眼睛弯出一个狡黠的弧度:“当然!”

    “在哪?”

    “就在——”女神站起身来,一把按在米莎的平得不能再平的胸上,将她整个人向后推去。

    畜生,搞偷袭!

    米莎身后出现一片如星夜般的时空隧道,她半个身子已经融了进去。

    “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没有经期。”

    “诶,那我能怀——”

    还没等米莎说完,女神将如同呆头鹅一样的米莎推进隧道。

    “好险,差点被这个傻叉问出来了。”

    ……

    干净又整洁的木床,米莎睁开朦胧的双眼。

    只剩九次复活的机会了吗?

    清风将房内的窗帘吹起,艾尔莎斜靠在椅子上,一身淡黄色的薄衣长裤,一条腿蜷缩在胸前,云白的长发掩着他半张清冷的脸,眼睑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你醒了。”艾尔莎连忙起身,紧挨着米莎坐下,把脸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关心。

    米莎更是一脸关心,:“艾尔莎……”

    “怎么了?”

    “你这件白衣服是我上次窜稀的时候穿的。”

    盥洗室的灯亮了好久。

    艾尔莎是裸着脚回到房间的,盥洗室里早就没有热水了,比身体更冰凉的是她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心。

    “米莎,其实,我有个礼物要给你哦。”艾尔莎强忍着悲痛惨笑。

    “什么礼物。”

    不会是什么宝石,金条什么的吧。

    “把手伸出来。”

    米莎兴奋地把手伸出来,艾尔莎虚握着拳头放在米莎的手掌。

    一瞬间,透过拳缝,米莎捕捉到水晶的亮泽。

    “诶呀,讨厌,这么神神秘秘!”米莎娇嗔着捶了一下艾尔莎胸口。

    一想到娇滴滴的姿态下,是一个追着别人二弟猛打的变态,艾尔莎就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米莎哗得张开手掌,“惊喜?”

    “惊恐!”

    这是一枚戒指!

    你这个精灵肯定已经变态了,对吧。被折磨了那么多年,肯定已经身患无可救药的性瘾,现在也想体验一下男人的快乐了,对吧。

    糟糕的幻想又如半夜的尿意激入米莎的脑浆。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她被锁链死死地捆在床上,身无寸缕,满身鞭痕。“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艾尔莎从昏暗的楼梯上走下来,手上里握着条细长的荆条,低声呢喃:“亲爱的,你就从了我吧~”

    “戴上试试吧,有奇效哦。”艾尔莎像魔鬼一样低语。

    “好好好。”米莎低声细语,仿佛下一秒就会被□□。

    “那我戴上啦。”

    “戴吧!”

    说着,令艾尔莎几乎崩溃,米莎将戒指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

    艾尔莎满脸通红,捏着米莎的脸嗔怪道:“你在想什么呀,我的小祖宗,姐姐我都结婚几十年了!”

    “中指,你戴中指!”

    米莎尴尬地挠了挠头,心中却是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个变态不喜欢女人。

    “这到底是什么?”米莎好奇地看着右手。

    艾尔莎鄙夷道:“我都快忘了,人类的魔法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下,这可是幻化的宝物,有了它,你相当于拥有了任何容貌。”

    那岂不是?

    米莎急不可耐地将魔力注入戒指,浑身的肉光像油画一样流动,随后竟变成一个猥琐的老头。

    艾尔莎吓得浑身一抖。

    “呜呼——哇,连声音都能变。”

    “变回你自己啊!”艾尔莎恨不得米莎的脑袋挤烂。

    戒指的魔光又是一闪,几根凌乱乌黑的发丝垂过眼帘,年轻的少年满意地摸着脸颊,男版米莎回归。

    美丽的女神没有骗他。

    “呜呼,自由,二弟,胜利!”米莎仿佛感到一股洪荒之力充满全身,拥有了操纵杆的人生简直来去自如。

    艾尔莎嘴巴强抿笑意,灵动的眼珠子咕噜一转,轻柔的手掌对着米莎的下面滑腻地一摸,“二弟回来咯——”

    一种前所未有的未知的触感瞬间浸湿米莎的神经。

    二弟还没有回来!

    什么都回来了,唯独二弟没有回来,“不——”。

    米莎瞬间崩溃,这就是那个该死的女神送给他的礼物,现在她们是一类人了。

    看着面色青一块,紫一块的米莎,艾尔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捂着嘴轻笑:“不好意思,有了手以后什么都想摸一下呢。其实我现在也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了。”

    艾尔莎身上的肉光也开始如油画一样扭曲旋转。

    随后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只见一个白发女精灵坐在身边,灵动水润的眼睛满是笑意,微红的双唇悄悄地抿着,精灵特有的尖耳朵撑起两鬓的长发,匀称而略显丰腴的腰肢快把米莎的眼睛给勾了下去。

    “哇,主人!”米莎露出狗一样的神情。这与她那天见的满脸瘢痕,四肢残缺的疯子完全判若两人。

    艾尔莎对米莎夸赞非常受用,她刚要得意几句。

    米莎转折已经杀到:“那你还有吗?”

    艾尔莎顿时垮下脸来,她像是要活活瞪死米莎:“有什么?啊?”

    “没什么——”

    魔光一亮,艾尔莎又变了回去。

    见艾尔莎哭丧般的表情,米莎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走,艾尔莎,我们去酒馆庆祝一下,你自由的新生。”

    “酒馆?”

    “当然,你没去过吗,跟你讲,酒馆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地方。”米莎已经饥不可耐。

    “人类的酒馆一定别具一格吧。”

    ……

    炎炎夏日,火辣的太阳几乎快把地面烤焦,空气像是被蒸成流动的液体。

    他发誓,他绝不是出来找什么蛇床,蜂蜜之类的壮阳药草。

    在阴凉的树荫下,与米莎相似因为操纵杆失灵而马上要滑出人生赛道的齐格,正肩扛旧剑,一脸淡定地看着地上令人呕吐的尸体。

    几只无头苍蝇嗡嗡地围着一具无头尸体,尸体的四肢都被削去,看肤色应该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老东西怎么死得跟烤鸡一样,齐格心想。

    他提着长剑,嫌恶地将老人的尸体翻过来,一张信纸从老人的怀里掉了出来。

    他撩起信纸,在这个死相凄惨的老人身上,信纸确是整洁无瑕。

    “至病重的女儿:

    亲爱的朵拉,身体好些了吗?你放心,爸爸还有半年就要回家了,医药的钱已经要凑够了,我们会住进全市最好的谢尔曼医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你病好了,我们去花田看花,……

    ……

    爱你的父亲

    艾森·威尔。 ”

    齐格啧啧叹息:“可怜啊,老头,反正我也要帮我兄弟出门,那就帮你送送信好了,免得你死了都没人知道。”

    不行,得通知警司。

    ……

    老旧的酒馆嘈杂得像是动物派对。

    艾尔莎的脸上一片阴霾:“这就是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吗?”

    酒馆的木壁朽得焦黑,几根弯曲折断的木梁艰难地支撑着房间,拱形的房顶上时不时掉下几片木屑。门口的牌匾少了两个钉子垂在一边,写着“低声呢喃”。

    米莎的脑子已经被酒泡晕,她举着黄似马尿的酒液:“当然,干杯!”

    周围的酒友像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几个跟着大喊:“干杯!”

    “呜呼~,纳德又掉井里啦!”

    “哈哈哈哈。”

    简直就是一群猴子在桌子上扮演人类,这里完全就是酒鬼和赌怪们的阴湿巢穴。

    艾尔莎再也无法忍受她眼前这碗马尿,她抓起米莎就要把她拉走。

    “叮铃——”门上的风铃一响。

    满身树叶的齐格走了进来,站在唯一整洁的橡木吧台前,对着老板娘说道:“警长说了来八壶酒,四磅牛肉,他一会儿来有话要说。”

    “哦,米莎。”他刚一开口,眼睛就顿在米莎身边一头云白长发的男子身上。

    “这是?”

    “叮铃——”大门又开了。

    一个袒肩露臂的女人走了进来,俏脸上朱唇好似半开未开,衣襟半裸露出胸间大片的雪白,裤子两侧都裁了个大口,肉白的腿暴露在外几乎像是没穿裤子,发后盘着只蝴蝶,一抖一抖的。

    柔媚的目光扫过米莎,看得米莎激动得喷出一口酒水。

    “低俗!”艾尔莎忿愤地捶了一下已经朽坏的桌面。

    随后女人看向齐格,柔声跑了过去:“好弟弟,姐姐想死你了。”

    齐格面色一沉,委屈似得甩掉女人的手。

    “哈哈,恩妮,你看到哪个帅哥不是这句?”

    “怎么,刚从树上放下来了,皮又痒了?”

    “哈哈哈,齐格离破鞋远点吧——”

    酒馆再次陷入嘈杂。

    “叮铃——”

    一个警员走到吧台前:“来八壶酒,四磅牛肉,警长一会儿就到。”

    恩妮乘机像块年糕似地粘上了齐格,身上的软肉裹着他的手臂:“诶呀,别生气了,你还不知道姐姐吗,人家就是玩玩,你才是姐姐的心尖儿~”

    齐格脸庞微红,眼睛又亮了起来。

    “哈哈哈。”酒馆更是陷入哄闹。

    “你不会真信她吧,齐格。”

    “齐格,你也是我的心尖儿~”一个明显已经醉晕的酒鬼学得有模有样。

    “纳德又掉井里啦——”

    “哈哈哈哈。”

    恩妮捏着齐格的手心,瑟缩般得好像要躲到他身后。

    一身麻布衣的老板娘被恶心坏了,真希望齐格给她一巴掌。

    “老板,来八壶酒,四磅牛肉。”

    “哦,好!”

    齐格直起身子挡住恩妮的身前,尴尬地憋红了脸:“别说了,我就是喜欢。”

    哦,可怜的齐格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哈哈哈哈。”

    酒鬼们彻底疯了。

    “米莎,快走。”艾尔莎下定决心要让米莎远离这个肮脏的毒窟。

    失去了操纵杆的观测已经毫无意义,米莎看着快要憋死的艾尔莎也打算走了。

    齐格却像是看着救星一样拉着恩妮坐了过来,“米莎,这是哪位朋友?”

    艾尔莎一点也不想理眼前这个糟糕透顶的人类。

    “和你有什么关系,米莎,快走。”艾尔莎瞥了眼恩妮。

    “叮铃。”

    酒馆瞬间安静。

    警长带着几个警员走了进来,“老板,来八壶酒,四磅牛肉。”

    随后从吧台面前转过身来,面对着酒友们。

    看着醉如泥猴的酒鬼,慌忙收拾纸牌的赌鬼,还有几个跑去外面井边的好心人。

    警长微微一笑:“好,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了,那我有件重要的事需要宣布。”

    你们村里有头有脸的就只剩这些人了吗,艾尔莎恨不得当场把这里所有人的头颅捏爆,为什么就是走不掉啊!

    警长看向一旁的空桌上的三十二壶酒和山一样高的牛肉,顿了一顿。

    “我不是就点了八壶酒吗?”

    “警长,我来的时候,你让我帮忙点了呀。”齐格提醒道。

    “哦,那没事了,今天酒水畅饮,全场消费由我买单。”

    “好!呜呼~”酒鬼们发出疯猴般的喝彩。

    “好,那我们先说正事!”警长严肃地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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