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定下了，苏老师。”女人拿起包，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失陪了。单已经买过了，再见。”

    叶琼走后，苏勉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才决定回家。

    天已经黑了，外面下了雪，落在身上，凉。

    苏勉想了想，舍不得打车，还是坐公交吧。

    不久时，苏勉等到了车。她将硬币投进投币箱，“叮当”一声，清脆。

    苏勉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勉的父母死于八年前的一场车祸。自那以后，她就只有奶奶了。奶奶的退休金并不多，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日子紧巴巴的。所以，即使放了假，她也依旧出来找事干，减轻家里经济负担。

    下车后，她先是到便利店买了根棒棒糖，拆了包装，叼在嘴里，才向家奔去。

    奶奶站在家楼下，远远看见她，向她招了下手。

    “奶奶，”苏勉跑去搀着宋至秀，“不是说了不要下来等我吗？外面冷。”

    宋至秀摆摆手：“没事，我老太婆身体硬朗着呢。”

    苏勉无奈，没再说什么——奶奶一直这样。

    上了楼，宋至秀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出去干嘛了？”

    “找兼职。”苏勉答道。

    “找到了吗？”宋至秀小心地问。

    苏勉：“嗯，给一小女孩做家教。”

    宋至秀似乎松了口气，没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苏勉睁开眼，看了眼闹钟，四点三十七。

    她叹了口气：“完蛋，又起早了。”她躺下身，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穿好衣服出门跑两圈。

    外面冷风直吹，苏勉的脸被吹得发僵。她踩在薄薄一层雪上，没迈步子。

    主要实在是不敢跑啊。这雪不知被多少人踩过了，万一滑倒……

    算了。

    最终，苏勉回了家。她吃了早餐，等时间差不多了，便出了门。

    叶琼的女儿叫路行舟，十六岁，高一学生，成绩中等偏上。

    此外，苏勉不再了解任何东西了。

    当她看见路行舟时，她愣了一下。

    这人……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但很快，熟悉的感觉被另一种感觉取代。

    “富人家的小孩连气质都明显的不一样啊。”她悄悄感慨道。

    “苏老师。”路行舟莞尔，微微颔首，“我是路行舟。”她伸出右手。

    苏勉握上她的手，“初次见面。”

    路行舟喃喃道：“不是初次。”

    “什么？”苏勉没有听清。

    路行舟俏皮一笑：“没什么。”

    “对了老师，我的母亲说您是大学生，请问您是哪所学校的学生？”路行舟将一本练习册递给苏勉。

    “R大大一生。”苏勉接过练习册翻看。

    路行舟似乎又同她说了什么，但她没听，路行舟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应。

    “作业正确率不错。”苏勉夸她。

    路行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看着苏勉翻书，忽然抓住苏勉的手。

    苏勉懵了：“？”

    路行舟指着书上一道题：“苏老师，这道题我不太会，可以给我讲讲吗？”

    苏勉心说你不是做对了么。

    但她还是给路行舟讲了——毕竟收了人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