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陆瑾醒来时头痛欲裂,想起昏迷前的事情陆瑾瞬间警惕起来,猛地睁开眼睛,一张苍白的脸却意外闯进陆瑾眼里。

    陆瑾面前躺着一个女孩,女孩的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嘴唇似乎也泛着一抹白,将殷红的嘴唇染成淡淡的粉色,如同初绽的桃花般淡然,鼻梁小巧而精致,为她乖柔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娇嫩,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脆弱而美丽的花朵,让人所见之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疼惜之情,此时女孩浓密而微翘的睫毛轻颤,似乎被他的动静惊扰。

    女孩离陆瑾很近,陆瑾几乎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传过来将他包围,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清晰可闻,眼见女孩悠悠转醒,陆瑾回过神来一惊,立马站起来走到一旁,这才发现自己和女孩躺在许宴家中的暗格中,因暗格只够一人平躺,两人被迫面对面。

    待陆瑾站起来后,女孩也完全清醒过来,一双圆圆的杏眼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是哪里?”因刚刚醒来,她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哑意。

    许宴家和陆瑾昏迷前完全不同,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地面一片狼藉,而许宴竟被绑在椅子上。

    陆瑾边观察四周边回陈佑:“这是许宴家。”

    陈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一脸害怕道:“你又是谁?”

    陆瑾走到许宴面前,探了许宴的鼻息,发现许宴还活着后用力掐他的人中,想将其唤醒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不管怎么用力,许宴都毫无反应。陆瑾蹙起眉,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其他人也发现了许宴的异常,将其打晕后救出了两人,那为什么不叫醒他们就消失了?

    陆瑾正在沉思,听见陈佑声音颤抖的询问,终于又转头看向陈佑。

    陈佑整个人缩在远离陆瑾的暗格角落,眼中带着脆弱的惊慌,小脸皱起来警惕地看着陆瑾。

    陆瑾不由得放轻声音:“我是陆家的人。”

    原来是武勇王陆予弘之子,陆予弘原是边城潼城的城守,九年前,东昭大举进攻大纪,在旧帝被俘、大纪损失三十万兵马的危机时刻,陆予弘凭借一己之力坚守潼城,以少胜多,成功击退了东昭大军,保住了大纪的安定。一战成名后,陆予弘被新帝封为护国大将军,赐封“武勇王”。陈佑对当年那个杀伐果断、用兵如神的大将军印象深刻,后面也刻意留意过陆予弘,他确实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名叫陆瑾,清冷孤高天资聪慧,如今已高中榜眼并在衙门任职。

    “你是陆家人!”陈佑的眼睛一亮。

    陆家人在京城的威望很高,深得民心。

    陆瑾点头,将陈佑扶起来:“此地不宜久留,姑娘家在何处,我将姑娘送回去。”

    “我家住在长月巷,多谢大哥哥送我。”

    陈佑依赖地看着陆瑾,陆瑾忙垂下眼:“姑娘不必客气。”

    陈佑的脸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陆瑾扶着陈佑走出许宴家,外面此时已是黄昏,偶尔才有一两个行人经过。

    陈佑刚走出门几步,寒风入肺,捂着嘴止不住地咳嗽。

    陆瑾犹豫一瞬,从怀里摸出一张手帕递给陈佑:“这手帕我不曾用过,姑娘若不嫌弃便拿着用吧。”

    手帕是由轻薄的真丝织成,上面绣着竹菊的图案,色泽温润柔和,针线纹路精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在手帕的角落绣着一个瑾字,足以证明手帕主人的身份。陈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接过手帕,笑着对陆瑾道谢:“谢谢大哥哥。”

    陈佑弯着眉眼,亮晶晶的眼睛里盛着浓浓的感激,陆瑾抬起头不再看陈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姑娘可还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陈佑皱眉边思考边说:“我只记得我出门去百草药铺买药,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许哥哥,许哥哥说他有要事要暂时出门一趟,让我帮忙照看她母亲,我便答应了,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哥哥,许哥哥是坏人吗?”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落着声音十分沮丧地问。

    “是,许宴是坏人。”

    “可是大家都说,许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人。”

    陆瑾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声音清冷冷的如山泉流动安抚人心:“世人千面,传闻不可尽信,以后对陌生人的话不能轻易相信,在陌生的地方千万不能独自一人,好不好?”

    少年的语气真挚,语气轻柔地循循善诱。

    “嗯好。”陈佑乖巧的点头。

    陆瑾和陈佑走出许宴家所在的巷子,陈佑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陆瑾不语。

    陆瑾疑惑:“怎么了?”

    “大哥哥,谢谢你送我,但是我想自己回家。”

    陆瑾不解,陈佑独自一人并不安全:“为何?”

    陈佑用帕子捂着口鼻止咳,圆圆的杏眼中闪过一缕狡黠的灵光,笑眼盈盈道:“大哥哥不是说,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吗,大哥哥也是陌生人啊。”

    陆瑾没想到自己的话反而让陈佑对他警惕起来,不由失笑:“可是现在街上行人稀少,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家离这里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大哥哥放心吧!”

    陆瑾并不放心,陈佑看起来单纯又虚弱,但他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让女孩对他放下警惕。

    “大哥哥你站在这么不要动哦,你跟着我,我会害怕的。”陈佑装作胆怯的样子,让陆瑾站着别动,走出几步就回头确认陆瑾没有跟着她,慢慢地走出陆瑾的视线。

    陆瑾紧紧蹙着眉担忧地望着陈佑,但又怕吓到陈佑不敢擅自跟上,见陈佑拐过一个街角消失,陆瑾连忙追过去,慢慢探出一点身子想确认陈佑的安全,但没想到陈佑就侧身靠着墙壁,陆瑾刚探出一点就被陈佑抓个正着。

    女孩如受惊的小鹿,晶莹透彻的眼泪从微红的眼框中掉落,颗颗珍珠般砸在雪地上碎裂,一向冷静理智的陆瑾此时心中慌乱不已,手足无措道:“我错了,你别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安不安全。”

    陆瑾怕陈佑不信,连忙又跑回原来的地方站着,再不敢上前走出一步。

    陆瑾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他腿部的关节都被冻得有些僵硬时,衙门的一队衙役找到了陆瑾。陆瑾早在和陈佑走出许宴家时就发了信号,周围巡逻的衙役看到信号立马赶到了许宴家,将许宴家团团围住搜查。

    陆瑾抬脚驱走那丝僵硬,询问领头衙役情况。

    “回衙内,许宴已经压进大牢,许宴的母亲身上有多处割伤,全身筋脉尽断脊骨断裂,已送往衙门医治,在许宴家找到一根无色无味的迷香,地上有脚印但已被故意破坏无法辨别,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陆瑾皱眉,京城有名的孝子竟然一直在虐待折磨自己的母亲,救他的人故意破坏脚印说明并不想让人知晓身份,他昏迷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陈佑的话和许宴家中的暗格已经证明许宴就是孩童消失的凶手,用无色无味的迷香迷晕孩童再藏在暗格中。

    这种无色无味的迷香不是寻常之物,陆瑾看遍百书,不曾见过书中有记载无色无味的迷香,许宴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家里查不出线索就只能从许宴身上查。

    “立刻提审许宴,问出孩童去向和幕后之人。”

    “是。”

    陆瑾立马动身前往大牢。

    于此同时,陈佑正藏在城门旁的隐蔽处蹲守药铺老板。

    陈佑在许宴被她打晕后,运转灵力止住咳嗽,使用一张隐身符躲在许宴家外观察过往的行人,果然快到申时都没有人靠近许宴家,陈佑猜测药铺老板怕是已经发现不对了。

    许宴不疯的时候十分小心谨慎,陈佑搜遍许宴家,除了一捆迷香没有查到任何证据或线索。

    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陈佑在修仙系统兑换了一个傀儡,给傀儡换了一身衣裳后控制傀儡叫醒陆瑾,将许宴和药铺老板的线索送到陆瑾面前,本体则立即使用破空符至城门蹲守。申时离城门关闭只有不到半个时辰,几乎没有百姓会选择这个时辰出城,只要药铺老板出现,陈佑立刻就能发现并抓住他。

    但是直到城门关闭都没有可疑的人出城,虽然不能马上抓到药铺老板让陈佑有些失望,但是这不算是坏事,只要人还在京城,抓到只是迟早的事。

    不知道陆瑾查到百草药铺了没,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陈佑暗想,拿出一张隐身符和破空符,一眨眼便隐身出现在衙门大牢之中。

    幽暗的大牢中空气沉闷而潮湿,浓浓的血腥味萦绕在陈佑的鼻间挥之不去,石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裂缝中渗出阴冷的湿气,时不时传来沉重的铁门撞击声,不断敲打着囚奴焦躁不安的心,昏暗的火光下阴影四处蔓延,令人只能感到透不过气的压抑和恐惧。

    许宴被铁链牢牢捆在十字架上,一连泼了三盆冰水都不醒。

    陈佑在“系统监控”里见过别人击打后颈将人打晕,但是自己这是第一次实践,保险起见,当时击晕许宴时她刻意加重了几分力气,在灵力的加持下,许宴晕得很彻底。

    “继续。”穿着靛蓝色衣袍的清冷少年面若冰霜、声音冰冷,狭长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情绪。

    陈佑看了眼陆瑾给她的真丝手帕,不由得勾起嘴角。

    啧啧,这幅玉面罗刹的冷漠样子和刚刚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年真是判若两人,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

    既然陆瑾说传闻不可尽信,那么在传闻中聪慧过人才冠京城的世子陆瑾,到底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

    陈佑饶有兴趣地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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