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人小姐请等一等!那维莱特大人正在——"
没等美露莘秘书塞德娜说完,旅人已经"砰"地一声撞开了最高审判官办公室的大门。门板擦着塞德娜的鼻尖重重关上,震得她头顶的贝雷帽歪到一边。
"吕人小姐?"塞德娜手忙脚乱地扶正帽子,触须困惑地抖动着。
是生气了吗?真少见……通常的吕人小姐非常亲切呢。
难道说是因为我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叫“夫人”的缘故吗?可是我明明问过那维莱特大人了,他们婚前仍然称呼她“吕人小姐”就好。
没等塞德娜在门前弄明白,门又开了……旅人一脸歉意地从门缝探出头:“没撞到你吧?抱歉啊。”
旅人可是非常有原则的,就算生那维莱特的气也不能波及无辜的美露莘,
"没、没关系!"塞德娜连忙摆手。
“那就好!”说完旅人冲着她微笑了一下,轻轻地将门关上了。
看着门再次合上,塞德娜这才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太好了不是生我的气......"突然她触须僵直:"等等!那岂不是在生那维莱特大人的气?!"
啊!糟糕了!
那维莱特大人,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
办公室内部。
“出什么事了吗?”那维莱特抬头问道。窗外透进的阳光为他银白的长发镀上碎金,紫水晶般的眼眸倒映着旅人气鼓鼓的脸。
“出什么事了?”旅人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推开堆积如山的案卷,直接坐上了审判官昂贵的黑檀木办公桌。悬空的双腿得意地在那维莱特眼前晃悠:“你还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有多久没见到你了!”
“八小时前。”他准确的说出时间,接下来是地点:“沫芒宫,我们的卧室。”、
“睡着的时候不算!”旅人抱臂俯视他。
“抱歉。”那维莱特轻笑了一下,似是千年寒冰终逢春,全化成水了。
不管她为什么生气,总之先道歉总没有错。
“不许道歉!我已经决定了!现在我们就去隔壁须弥的沙漠旅游!立刻!马上!”旅人别过头,不给他商量的余地。
余光偷瞄着窗外烈日。
要去沙漠了!干巴巴的沙漠!会把你晒脱皮的!想想这些!快哭快哭!
那维莱特微微蹙眉,这个表情在他脸上堪比常人抱头痛哭:"现在庭审排期......"
他的手无意识的抚上在眼前摇摇晃晃的双膝。
“不去的话,就是不在乎我!”
第一次学电视剧里的“作戏”还有点不太熟练。
我差点要到舌头!
“好吧。”他竟然松了口。
啊!你不要这么痛快同意好不好!我这戏还怎么演。
“算了,我不去了!”旅人跳下桌子,那维莱特双手稳稳托住准备跳下桌子的旅人,直接让人跌坐在自己腿上。
“嘴唇都干了,喝些水再走吧。我去拿杯子。”他的紫眼睛看不出一丝波澜,双手正稳稳箍着她的腰,丝毫没有去倒水的意思。
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两人都没动。
“你不去拿杯子吗?”那维莱特专注的视线让她的脸颊发烫。
放我下来,这样太犯规啦!
好久没有在清醒的时候,面对面的说说话了,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些陌生了。
“嗯。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他拨开旅人遮住脸的头发,与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对视:“渴了吗?”
海洋的气息,钢笔水的墨味,使人着迷。
可是在这样好的气氛下,明明最好的时机已经到了,期待的事却一直没有发生,让人难耐。
“快点,要亲就亲……”最后的话语没能说完便淹没在唇齿间。
随着皮肤上泛起的一阵阵甜蜜与轻颤,这次降雨作战宣告失败。
这个家伙真是……很难抓把柄借机和他大吵一架。
*
梅洛彼得堡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里混进了枫丹廷罕见的甜香。希格雯正踮着脚演示:"贴纸要藏在指缝间,假装整理衣领时......"
"学会了!"旅人盯着掌心印着"那维莱特大笨蛋"的荧光贴纸,已经在脑内演练了十八种作案手法。
忽然她又觉得贴纸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恶作剧的心了,一定要给他准备个大大的惊喜。
"稀客啊。"低沉的嗓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莱欧斯利高大的身躯几乎填满门框。
“打扰了……典狱长。”旅人很想溜走。
“不打扰。在我办公室喝杯茶怎么样?听说最高审判官大人近来很忙,想必吕人小姐应该有喝茶的时间吧。”他嘴角很明显是一种不怀好意的弧度。
“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了。”旅人将桌子上贴纸打包带走。
走到莱欧斯利旁边的时候,他主动让开了路,并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次还挺老实的嘛。
啪!
“你又!”之前越狱的时候总是这样突然被他抓住。
莱欧斯利抬起手臂,由于手铐将两人手腕连接在一起,旅人的手臂也如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拉了起来:“没时间喝茶……有时间偷个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