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沈言川,他坐起身,一股冷风吹到他身上。
抬眼看去,只见窗户大开,窗帘在两侧随风起舞。
现在几点了?
沈言川右手滑出透明平板,现在是凌晨十二点整。
“嘀嗒!”“嘀嗒!”
熟悉的水滴敲打在地面的声音传来,寂静的空气忽然开始颤动。
“啊!”
不出意料,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男人女人都开始活跃起来,他们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发狂、在逃跑。
沈言川伴随着尖叫声和杂乱的跑步声,睡着了。
嘀嗒的水声陪了他一宿,直到沈言川醒来,脚步声消失了,房子里也没有水声。
整栋楼寂静的可怕,血腥味蔓延。
他走下桌,站在门后,伸手,握上了门把手。
也不知道昨晚死了多少人!
面上带着浓浓的忧愁,他想要活着离开这里,必须达到两个条件。
五天时间,人类不能全部死亡,鬼和人类的数量得达到一个均衡,实力上的均衡。
既不能让人类全部被鬼消灭,也不能让人类消灭鬼。
这两个不管达到了哪一点,他都能轻易被人类或鬼盯上。
好吧!现在就去找人类汇合吧!
昨天从房间出来后,鬼有五分钟虐杀时间,走廊杀死了一个人,二楼楼梯的残骸没猜错的话最少三个人,再加上开门被灭杀的刀疤男,总共死了五个人。
五人加上一只鬼,昨晚之前,鬼阵营有六人,而人类阵营...昨天离开的时候他大致看了一眼,约莫十几个人头。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死了多少人,如果能知道昨晚人类死亡人数,他就能知道现在鬼阵营会有多少只鬼。
他打开门,门外非常安静,可低头一看,他在门口看见一行血红色脚印,而这道红色脚印进入了这个房间。
昨晚,有人来过。
沈言川眉头紧皱,他昨晚一点感觉也没有,只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
是水滴敲打地面的声音。
现在声音已经完全消失了,浓重的血腥味却充斥着他的鼻腔。
昨晚的水声并非是真的水,而是有一只怪物来到了房间,他藏在暗处,偷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踏出一步,来到走廊,转身往楼下走。
他需要找到那群人并和他们汇合,前几天,他必须保证每天死亡人数只能在一左右。
二楼的情况比三楼要更惨烈,楼梯上都是血迹,至于走廊他还没去看,他现在更想知道一楼的事情。
不出所料,一楼满地都是鲜血,看起来至少死了两个人。
而其他人也都消失了,估计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找不到人类也找不到鬼,接下来可就难办了。
他清了清嗓子,在空荡荡的大厅喊道,“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没人回应,他沿着走廊一路寻找,“有人吗?大家都还活着吗?”
这样的行为显得很蠢,但是他可心情一间房一间房去寻找其他人的踪影。
他沿路一直喊,在走到角落的时候,身后空荡荡的大厅传来“啪嗒!”的声音,是那个怪物,他听见声音走来了。
沈言川听见声音后,回头,怪物没在他身后,距离他还有一点距离。
他扭开旁边的门把手,径直走进去,刚进屋就跟里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沈言川露出温和有理的笑容,他笑着说道,“原来大家在这呀!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你找我们干什么!”二十出头的少年看见沈言川后,面露不悦,他可还记得昨天沈言川自己不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自顾自离开了。
现在外面出事了,他倒好,又来找他们一起对付怪物,谁知道这人怎么想的。
沈言川垂眸,目光幽暗,他认识这个人,身材不高,只有一米七一左右,喜欢打游戏,名字叫张明。
沈言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当他抬眸,眼底厌恶的情绪转瞬即逝,转而替代的是何须的春水。
他咧嘴一笑,头一歪,微卷的白头发在风中飞舞。
“我...我当然是来找你们一起离开这里的呀!”沈言川坦言。
张明翻了一个白眼,他压低声音,低声斥道,“昨天你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今天怎么突然愿意跟我们在一起了?你不会是遇到了危险,见我们人多安全,所以才来找我们的吧!”
“你想多了。”沈言川抬脚往黑暗中找,可怕的“啪嗒!”声在房间萦绕,“如果我遇到了危险,你觉得我一个人会是那群怪物的对手吗?”
“我不仅没有遇到危险,甚至还美美的睡了一觉。如果我只是怕遇到危险,我今天就不会来找你们。”
沈言川腰杆挺直,此时,他的身影全部藏在黑暗中。
门外的声音停下,他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
一个扭曲的怪物。
脑袋虽然在脖子上,但是嵌合的并不完美。
中间有一条长长的裂缝,脖子之间还有很大一段没有重合,而本该长着两只手的地方是一双脚,中间是被挖空了驱赶,肠子顺着伤口掉落在地面上。
没在走廊尽头走到沈言川的身影,他转头看向房间。
张明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吸引怪物进来。
一旦怪物进来,他和这里的所有人以及沈言川都会死。
张明寻找沈言川的位置,狠狠瞪了沈言川一眼,这怪物是沈言川引来的,他当然要将怒火撒到沈言川身上。
沈言川冲着张明回了一个明朗的笑容,与浑身紧绷的张明相比,沈言川显得轻松很多。
怪物没有看见沈言川和张明,他转身离开。
手掌拍击地面的声音越行越远,沈言川从容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看向窗边,他问,“现在只剩下你们了吗?”
这里的人并不多,简单扫一眼,大概只有几个人头,有意无意挑衅他的黑衣男也不在这。
“我怎么知道。”见沈言川这么从容,张明也大胆了很多,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好气道,“反正昨天就我们几个躲进了这间房,谁死了谁没死我们也不知道。”
“说起来,也不知道嘉哥怎么样了,希望他还活着吧!他是能带我们走出去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