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春天里的一朵花,我从不敢惊扰你,但却无法停止欣赏你盛开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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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周津珩的帮扶,沈氏集团在沈苡念的带领下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开始步入正轨。
起初高层的领导是对她产生质疑的,并不服气她的所作所为,认为她只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而上位的“空降救援兵”。
不过沈苡念用行动打破了众人的看法与偏见,她淡定的拿着资料,说出几个核心漏洞,并且逐一提出修补方案。
那一刻,会议室里安静的连秒针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没人敢说话,没人在轻视她。
就连她的父亲也对她现在出色的表现赞不绝口。
她突然就理解了他的忙碌,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忙的焦头烂额吗?曾经的他也是这样吧,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些风风雨雨,面对台下那些油嘴滑舌的老狐狸的时候,一个人硬生生的走出了锋芒,凭借一己之力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成为高攀不起的存在。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的指尖摩挲着那只钢笔,是他送的,在那天接手公司的时候。
笔身还刻着一行英文。
“May you be invincible, and may you be treated gently.”
愿你所向披靡,也愿你被温柔以待。
她拿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他的对话框上。
沈苡念犹豫了一下,删删减减,最后打了一句话。
薏米:【你吃饭了吗?】
她以为他不会回他,毕竟这个点,他多半也还在忙,没成想不到几秒钟,那个熟悉的头像就亮了。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
周津珩:【看窗外,在你公司楼下】
沈苡念愣了一下,几乎下意识站起来走到窗边,正如他所说,楼下停着一辆较为低调的黑色阿斯顿·马丁DB12。
他慵懒的倚靠在车门旁,正抬头望向她的办公室,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唇角轻轻勾起,朝着她微笑。
那个笑容像春天一样,慢慢撞进她的心里。
她不自己觉的感觉脸有些温热,幸好这是单向窗,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
一瞬间百感交集,下一秒,她抓起外套,快步下楼。
街道干净整洁,绿树摇曳着初春的暖意。
黑色阿斯顿·马丁DB12上,车身线条沉稳优雅,不招摇,却足够吸引目光。
他没穿正装,只是简单的白衬衫搭深灰风衣,袖口微卷,腕表隐隐泛着银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
车门被他半倚着,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举着手机,眼神正静静地朝她的方向望来。
“太太,幸苦了。”
周津珩看见她下来,笑容更深,微微侧身,为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她弯腰准备上车,动作却被定格。
副驾驶上,静静放着一束玫瑰。
不是那种浮夸的颜色,只是一束包的极为简单朴素的香槟玫瑰,配着几只白色桔梗,清淡又克制。
永恒爱情的与无悔的象征。
“我只钟情你,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沈苡念怔住,心头一阵酸涩。
他的语气一贯的平静,云淡风轻道:“今天天气不错。”
可她的心却砰的一跳。
车里很安静,只有车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温度适中,空气里是淡淡的茉莉香调,像她身上的香水味,又像早春开得正好的小花,清淡,温柔。
沈苡念靠在副驾上,轻声呢喃:“原来你那个时候,是这样熬过来的啊。”
周津珩目光看向她,有些不解:“嗯?”
“其实我今天……差点就想放弃了。”她轻声说,眼神落前方的道路上,“我以为我已经够坚强,可在会议室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想哭。”
周津珩握着方向盘,没有打断。
她垂直眼睫,像极了一只倔强的小鹿。
“可是后来,我想到你。”她缓缓开口,声音像落在心口的雪,“我想,你当初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吧?我不想让你失望。”
周津珩没说话,只是缓缓抬手,扣住了她放在膝上的那只手。
他没用力,只是指尖一下一下安抚地蹭着她的掌心。她没有抽开,反而下意识地回握住他。
“念念。”他低声唤她。
“你不需要强撑着成为谁的期待,也不一定非得完美。我在你身边,不是为了看你赢。”
周津珩的眼神温柔的不像话,他说着,忽然伸手把她轻轻拉近,“我是为了在你想哭的时候,给你一个可以靠一靠的肩膀,而我永远在你身后。”
突然,红灯停。
周津珩松开安全带,微微侧身靠近她。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他半笼在座椅和车门之间。
他看着她的眼睛,离得很近,近到可以看见他皮肤的纹理。
“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他缓缓说,“你只需要是你。”
说完,他没再多做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拨开她额前一缕发丝,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极轻的吻。
“你总是习惯一个人扛着不说话,好像谁都不该为你担心,好像你必须强大到毫无破绽。”
他说着,目光温柔却笃定,“但我不是旁人,我是你可以依靠的那个人。”
“我在这,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他说:“我永远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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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沉默了几秒,只有两人交握的手,还在安静传递着温度。
沈苡念的眼眶红了,吸了吸鼻子,没有哭出来。
不止是脆弱,更是心软。
是那个在自己硬抗的也会被这样的话语而打败的瞬间,在他有力的掌心慢慢卸下坚硬的铠甲,抚平她的委屈。
来到一家老字号的私房菜馆前,门脸不大,但环境雅致。
她下车时,手还被他握着。
“走吧。”周津珩轻声说。
沈苡念捏了捏他的手指,没说什么,也没松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里。
店员一看到男人出现,便立刻笑脸的相迎上来:“周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雅座?”
“今天换个位置。”周津珩目光看向她,语气温柔:“靠窗的吧,我太太喜欢阳光。”
他们被带到靠窗的位置,灯光柔和,桌上素雅的花瓶插着几只白色桔梗,正好和他送的花束撞了色。
周津珩脱下外套挂在椅背,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显得慵懒又随性。
沈苡念默默看了一眼,低头去看菜单。
“想吃什么?”他问。
沈苡念故作镇定:“都可以。”
周津珩没说话,低声笑了笑,点了两人份的菜,包括她爱吃的荷叶糯米鸡也在列。
菜一道道端上桌。
第一道是淮阳狮子头,肉香浓郁但不油腻。
第二道是酒香花雕蒸鲍鱼,肉质弹嫩,混合着淡淡花雕香。
周津珩慢条斯理地为她夹了一只鲍鱼,低声道,“营养又不上火,适合最近太累的你。”
她咬了一口,味道鲜美浓郁,舌尖被那股淡淡酒香撩得有些发烫。
第三道是砂锅煲鲈鱼豆腐,鱼汤奶白,汤底加了陈皮和几味清润药材。
沈苡念轻声开口:“这家的做的比我记忆里的好吃太多。”
周津珩看着她,目光认真:“如果以后你想吃,我可以学着做。”
“反正,我有一辈子可以慢慢练。”
沈苡念手上的汤勺微微一顿。
心跳,像锅里的气泡,一下子浮上来,怦一声碎掉了。
最后一道,是服务员轻手轻脚的端上的荷叶糯米鸡。
热气腾腾的竹笼一打开,瞬间香气肆意。
糯米鸡包的紧实,腊肠是薄切的,鸡肉是去骨的,掺着香菇、干贝以及栗子在其中。
是她喜欢的配比,刚刚好。
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提起过的偏好,这些他都记得。
“我以前有说过我爱吃这个?”
“没有。”周津珩的语气淡淡,却温柔的不像话。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沈苡念低头拨着碗里的糯米。
他顿了一下,薄唇轻启:“家里厨师偶尔做这个,你总是吃的很快。”
“我就记住了。”
沈苡念低头笑了下,眼底却泛起一点微微的涩意。
“我也记得你在吃这道菜的样子,满眼欢喜。”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因为从他说出口,便带上了太多安静而绵长的情绪。
“你吃得快,但吃得特别认真。就好像那一笼糯米鸡,是你那天最值得期待的事。”
周津珩的语气极为温柔:“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以后有一天我能让你每天都吃到喜欢的东西,是不是你就可以每天都这么开心。”
沈苡念喉咙微微发紧,指尖不自觉地握紧了筷子。
他记住的不仅是这道菜的名字,也记住了她的习惯。
是被他放在心里,一点点的喜欢。
她拿起筷子,小心地撕开荷叶,夹了一块放进碗里,香菇被蒸得入味,鸡肉酥嫩。
那一口吃下去,整颗心都被柔软的包裹起来。
沈苡念顿了顿,抬起眼,眼神里藏着点不敢轻举妄动的情绪:“你说你有一辈子可以慢慢练……”
“那你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看着她,嘴角弯了起来。
“从你吃完这一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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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沈苡念看了眼时间:“该回公司了,下午有个会。”
周津珩点头,没多说什么,只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一下衣服,顺手拿起她落在椅背上的外套,替她披上,牵着她的手离开。
两人走出餐厅,街边阳光刚刚好,透过梧桐叶落下一地斑驳。
黑色阿斯顿·马丁静静停在路边,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她坐进去时,副驾驶座上的安全带已经被他轻轻拉出一半。
快到公司时,他缓缓靠边,将车停下。
周津珩替她拉开了车门,忽然间,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语气顿了顿。
沈苡念站起身,缓缓的看向他,眼神带着点认真又带着点期待。
“周津珩你…能不能……”她的嗓音低得像耳语,“……抱抱我?”
她话刚说完,周津珩眼神就是一震。
下一秒,他没有任何一丝犹豫,伸手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没有力道,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她窝进他怀里,手悄悄扣住他衬衫前襟,鼻尖蹭到他肩膀那处熟悉的香味,在这一刻,找到了安心的落脚点。
周津珩低头轻轻贴近她耳边,声音低哑而温柔:“念念,你终于愿意靠过来了。”
她没说话,静静的靠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于是他低头,极轻极轻地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像平静的湖面拂过一阵春风,不急不缓,却一寸寸掀起涟漪。
沈苡念的手不知何时抬起,轻轻抓住他衬衫的衣角,慢慢靠近,又似在告诉他。
我没有后退。
唇齿相依,那些没说出口的声音,都成了春日最温馨的告白。
“那以后也别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