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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回酒店后等了程易两个多小时，等到成毅回酒店的时候，已经七点半，程易本想回来卸个妆再出门，看秦青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玩得无聊，步子顿了一下，妆也不卸了，“你要收拾一下吗？现在出门？”
秦青一身低调的行头从回来就没变过，坐在沙发上还扣着帽子，一看就是在为出门做准备。
现在天已经往黑侵染，程易订好了饭店，去了就能吃。
秦青应道：“我随时能出门。现在？”
程易点头：“现在吧，”他从兜里掏出口罩带上，拿了门口衣架上的帽子，扣上，“走吧。”
秦青收起手机，起身跟在程易身后，看了眼他戴的帽子，忽然想起今天早上挂着自己的名字的热搜词条，营销号炒他学程易穿搭。
金望舒上飞机前还捧着手机冷笑，说难不成全娱乐圈就程易能这样穿搭不成。
秦青摸了摸自己的渔夫帽帽檐，看了眼程易的帽子后脑勺。
帽子都是黑不溜秋的，虽然暗纹和针脚不一样，但离远了看基本是一模一样。
他不记得这个帽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了，只是想着出门要包裹一下自己，就随便在行李箱里翻了个帽子来戴。
两人止步于电梯门口等电梯。
等秦青开始犹豫要不要回去换一顶帽子，省的万一被狗仔偷拍又说他学人精，网上肯定又要吵吵时，已经来不及了，电梯门开了，程易先走进去，秦青来不及抉择开口，跟在后脚。
最后看着电梯门关上，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沉默。
算了，炒就炒吧，戴同一顶帽子就是学人精，程易是万物起源，那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学人精。
程易定的饭店就在上次吃中餐旁边那个路口上，可以走路去，两个人甩着腿不慌不忙，匿于夜色。
程易心里装着事，斟酌了很久还是开口问：“老家的事处理好了？”
秦青嗯道：“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程易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的猜测貌似不太对，不过松了口气。
难怪回来也不见秦青情绪上有什么不对。
程易：“哦……奶黄今天还找你来着，就是拍我穿你外套那段情节，它可能是闻到了外套上你的气味，叼着袖子一直嗅，然后满场跑，像是找不到你所以找到我嘤嘤嘤。”
秦青挑眉：“……他记住我的气味了？”
程易说：“是啊。小狗鼻子很灵的。”
秦青抬起手闻了闻袖口。
程易见他突然来了这么个行为，失笑：“怎么，你也要闻闻你的气味？怎么样呢，什么气味？”
秦青摇头：“没闻到什么气味。”
程易说：“自己确实是闻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气味……我闻得到，你身上有柠檬薄荷的气味，是你的沐浴露，留香很持久。快成你的招牌气味了，跟喷了香水似的。”
秦青不是很信：“有那么香？”
程易说：“一点水分没有。今天穿你那件外套，我都能隐隐约约闻到上面柠檬薄荷的气味。很香。”
路边的灯已经打开了，这条街繁华，来往的人很多，程易和秦青全副武装，走得很近，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
“这个牌子的沐浴露有海盐味的，海盐树莓，你应该会喜欢。”秦青说。
程易心想我当然知道，没买不还是因为之前被郁南晴洗脑很成功。
秦青：“当然，跟你说这些可不是要你冲销量。”
程易被他逗笑：“你的销量还需要我来冲啊，太谦虚了吧……不过我高低买来试试。”
秦青的笑掩藏在口罩下，“多一个不嫌多，我谢谢你帮我冲销量。”
两人走到饭店，进到包间，菜没等多久就上来了，饮料点了豆奶和橙汁，秦青先喝了一口豆奶垫肚子，一边喝一边看手机回复金望舒的信息。
程易尝了一口红烧鱼肉，味道还不错，之前在附近拍戏，他也有来过这家饭店吃饭，但没有点过这道菜，也算是尝鲜了。
他将这一筷子鱼肉全部吃掉，抬头想向秦青安利，在看到秦青上唇粘着白色豆汁专心致志的回复手机上的消息时表情微不可查地一滞，随后等着秦青把消息回完了，他才说：“这道红烧鱼不错，你尝尝看，是他做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
秦青回神，闻声在红烧鱼菜盘里夹了一块，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略显笨重的上唇，然后抿了抿。
程易没有提醒他另外一边的上传还粘着有豆汁，等秦青尝过了鱼肉后，他才伸出一只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秦青叼着根大鱼刺看着他。
又是这种手势性表达。
上回也是在吃红烧鱼的时候，程易做了一个手势性表达，他一时没理解到差点行差踏错，这次又是在吃红烧鱼的时候，再次递来一个手势性表达……
秦青沉默了大概一两秒，没有莽撞行事，等大脑反馈出这个手势在人类日常生活中大概率暗示什么后，他才抬起左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程易那像是写着什么话要说的眼神归于平静。
答案正确。
聪明。
如同他的铲屎官所说的那样，他是一只世界上最聪明的小猫。
“怎么样？”程易问秦青这道菜的味道。
秦青回味了一下，“挺好吃的。但我感觉没有你做的那么好吃。各有风格吧，我比较喜欢你的手艺。”
程易笑着打趣：“是么？不是害怕我听到你说这家店的红烧鱼做的比我更好吃之后我不给你做鱼吃了吧？”
秦青挑起一边眉毛，“我是那种人？”
……好吧。
信誓旦旦的反问完过后，秦青想，如果这家店的红烧鱼真的做的比程易做的还好吃，程易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他大概率会昧着良心说程易做的更好吃。
原因也正如同程易开玩笑所说的那样。
他不吃鱼该怎么活啊。
又不能天天下馆子。
程易不知道是看出来了他的想法，还是相信了他所说的话，回答中带着些微妙的妥协：“你不是。”
“不过你这样说我很开心，我决定如果明天时间充足的话，我要给你做鱼吃。”程易说。
秦青低头挑刺的嘴一顿，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满脸写着：真的？
这个角度，这个表情莫名让程易想起了他发给秦青的那张奶黄的照片，不过小狗当时是在敌视自己，秦青则是抛来疑问。
有所不同，但也有共同点。
都很可爱。
“真的。”程易说：“明天夜戏下的早的话，我就给你做鱼吃。下的晚的话就往后推。”
秦青点头应下，白给的鱼，不要白不要。
今晚这顿饭秦青照旧吃了很多，不过相对上一次吃鱼，他懂得了一点节制，没有把自己撑的那么难受。
原本是秦青打算请程易吃一顿饭的，但程易在他吃鱼放下警惕的时候偷摸溜出去把帐结了，秦青只能去询问前台，得到总金额后对程易说了很多好话，才让程易接受了AA。
毕竟他如果再不收秦青在微信上发过来的转账，看秦青的那个架势，他都怕秦青耐心耗尽，直接扑过来抢他手机强行收款。
两个人吃饱喝足后散漫地回到了酒店，轮着洗漱洗澡，程易先洗，秦青后洗，就在秦青洗澡的时候郁南晴给程易打了一通电话，让他看热搜。
程易看热搜的同时，秦青放在床边的手机也响起来，是金望舒打来的电话。
他不好替人接，暂时没管。
打开微博，点开热搜，热搜第八：#程易秦青情侣装#
程易：“……”
他点开词条，页面反应了半秒后闪出词条内的内容，一进去就是一个狗仔营销号发出来的视频。
拍摄角度有些刁钻，画面微糊，拍摄地点在酒店的大门，时长三十几秒，只拍了他们从酒店出来后往左边走的那一节路。
酒店大门灯打得很亮，环境条件给的很好，可狗仔依旧拍出了座机画质，模糊的画面中只看得到秦青和程易并肩出来，因为两人全副武装的包装很好，密不透风所以看不到表情，只能通过一些肢体动作和头部细微转动的动作猜测出他们应该有在一边走路一边说话。
这个微博号写的文案也很是老套，什么疑似情侣装，同款渔夫帽，疑似牵手同行，同进同出，还强调了秦青头一天刚离开剧组，只分开了一天的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一起出门聚餐。
程易：“……”
评论一水磕到了。
当然也不乏楼中楼里有一群唯粉和cp粉的掐架。
吵的要命。
热搜正以一种夸张的速度往上攀爬。
金望舒的电话在第一次没打通之后，隔了两分钟再次打来，可秦青还没洗完澡，水声还响着，不知道秦青什么时候才能从浴室出来，程易思忖了一会儿，帮秦青接了这个急切的电话。
金望舒：“喂？你看……”
程易道：“他在洗澡，金姐。”
金望舒的话被打断：“……”
很正常的、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怎么在听到程易说“他在洗澡”的时候会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呢？
颇似热搜上那些叫嚷着“易顾青城是真的”的催命咒成真了般。
那边诡异的安静了几秒，程易在这边静静的等待着那边的回应。
“……等他洗完了你让他给我回电话，谢了。”金望舒声音中带着麻木。
程易说：“好的金姐，那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