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三瑥带着李胤穿过崎岖的小路,李胤一直在后面吐槽:“真不明白明安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啊?什么?”罗三瑥没有听清。
“没什么,你赶紧走。”李胤催促罗三瑥。
罗三瑥忍不住后悔,本来只是想挣点外快,但是,没想到把自己做进去了。
走过这条熟悉的小路的时候,罗三瑥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被催债的人倒挂绑在树上恐吓过,罗三瑥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
于是,罗三瑥故意放慢脚步,让李胤走到前面,然后,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推下去...
她想到这儿,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猥琐的微笑。
李胤看到罗三瑥露出了傻笑,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傻笑什么呢!赶紧带路。”
罗三瑥这才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我们赶紧走吧!”
一炷香的时间后,事情果然如罗三瑥想得那样,只是没想到,李胤这个狗砸,竟然把她也拉到坑里。
掉到坑里的李胤反应过来,掐住罗三瑥的脖子,“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推我?是不是想死?”
罗三瑥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眼神飘忽:“我...我...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你都...没有受伤?”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真的想死?”李胤生气的说。
突然,罗三瑥定睛看向李胤的后背,声音颤抖的说:“蛇...蛇....”
李胤不以为然,以为这又是罗三瑥的谎话,直到,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背后,有柔软的动物在爬...李胤回头一看,一条蛇正与他四目相对...李胤发出一声尖叫,树上的鸟儿听到这声尖叫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又一炷香,李胤站起身来整理衣服,傲娇的说:“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没错,罗三瑥徒手把蛇抓到手里,以极其残暴的方式杀死了那条蛇,虽然,她现在还处于徒手杀蛇的恐惧之中...
李胤使劲摇晃着懵逼的罗三瑥,对她说:“你趴下...”
罗三瑥终于缓过神来:“什么?”
“你趴下,我踩着你,等我上去,我再拉你...”李胤解释了一番。
“那为什么不是我踩着你,然后,我上去之后,再拉你?”罗三瑥质疑。
“你趴下...”李胤恐吓道。
罗三瑥一阵无语,白眼都要翻上天,但是迫于“强权”,还是乖乖的趴下。
但是,没想到的是,李胤刚上去一只脚,罗三瑥尖叫一声,就直接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李胤只好停住了他的动作。
罗三瑥自暴自弃的说:“不要挣扎了,就一起在这里待着吧,反正总会有人经过的,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就好了嘛。”
李胤看着面前这个“不思进取”的放浪子,气不打一处来,只好冲着坑的土壁发狂,像一只发疯的猴子。
罗三瑥看着这只发疯的猴子,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边,大气不敢喘。
“你,趴下...我再试一次...”李胤指使罗三瑥。
罗三瑥想挣扎,想以理服人,可是看到李胤要吃人的眼神,还是乖乖趴下。
再试一次,李胤更加抓狂,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男人会弱成这样,除了脸长得还可以,几乎一无是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胤突然抓住正在面壁思过的罗三瑥,把她搂在怀里,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蔓延。
罗三瑥以为他兽性大发,想要挣扎反抗。
李胤止住她挣扎的动作,大声的对她说:“站好,你不站好,我怎么把你托上去?”
罗三瑥这时才明白,原来他是要把自己托举上去,乖乖站好。
“好了吗?碰到了吗?”李胤问。
“不行,还要在往上一点,不行...不...行。”罗三瑥使劲触摸大坑的边缘。
李胤一脸隐忍,“要是我先出去的话,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什么?”罗三瑥一脸迷惑的问。
“没什么,够到了吗?还不行吗?”李胤更加隐忍。
“不行,你再使劲...不行...还是不行...”
李胤只好把罗三瑥又往上托,终于,罗三瑥够到了,终于爬了出去。
李胤也露出了笑容:“快,快去找跟树枝,把我拉上去。”
躺在坑外的罗三瑥大口喘气,听到李胤的话,笑眯眯的向坑内望去,“你不用担心,我马上找人来救你,你等着我...”
李胤被她的话惊呆,“不用,你直接找根树枝或者藤蔓就行。”
罗三瑥笑而不语。
李胤继续说:“你把我拉出去,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罗三瑥终于说话了,“你以为我没有听到吗?我听见你说了,你说你要是出去的话,会把我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李胤尴尬一笑:“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罗三瑥笑而不语。
李胤对着坑外的罗三瑥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欺骗我,再见面的话,我要把诛你九族...”
罗三瑥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如果再见面的话,我任你处置,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干草,扬长而去,留下气急败坏的李胤在坑里怒骂。
*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罗三瑥在街上闲逛,路过的行人都一脸奇怪的神情回头看自己,罗三瑥有些奇怪,心想:“难道我的脸上有花吗?怎么人人都要看我?”
走到巷尾才发现,墙上竟然贴着自己的通缉令,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正是宰相公子季泽明,眼有所思的看着通缉栏上的画像。
季泽明看着墙上的画像,发现正是自己下船时看到的一对恩爱“夫妻”,当时看到男子对女子如此贴心照顾,才在心里留下了印象。
季泽明向身边的人问:“他们犯了什么罪要被通缉?”
旁边的人回答:“那个女子本是一家的儿媳妇,和这家的仆从私奔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但是这个女人已经为夫家守寡十年,县官很快就要赐上贞节牌坊,谁想,临了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不,惹得这家暴怒,才向官府报官,说是仆从绑架了儿媳妇,旁边的那个人,据说是这次“绑架”的帮凶。”
罗三瑥听完以后,喃喃自语:“是儿媳妇吗?不是说是主人家的小姐吗?”罗三瑥悄悄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欺骗了。
季泽明看了看罗三瑥,又看了看墙上通缉的画像,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此事巡查的士兵正好经过,季泽明叫住他们,指着画像上“绑架”的男人和“被绑架”的女人,“据我所知,他们已经逃出了夏安。”又指了指罗三瑥的画像,问士兵:“如果这个人被抓到,会怎么样?”
士兵随意的说:“可能会报官,不过在被移送官府之前,可能会被这家人给...”士兵比了个刀割脖颈的动作。
罗三瑥忍不住解释:“这个小姐...不...这个夫人,在这家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委屈与不满,才会选择和身份不对等的奴仆逃跑,又不然,锦衣玉食,好吃好喝的,她为什么要逃跑呢?”
季泽明看着面前疯狂解释的罗三瑥,忍俊不禁,不过,他并不想要多管闲事。
士兵这时候已经起了疑心:“你是谁,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士兵看了看通缉榜上的画像,又看看罗三瑥,忍不住上前,“你把脸转过来,转过来...”
罗三瑥始终不把正脸给士兵看,士兵想要强硬的掰过罗三瑥的脸,刚想要上手,没想到,季泽明又折返回来,一把搂住罗三瑥,正好挡住士兵想要查探的视线,语气温情的对她说:“怎么还不跟上来,不要在跟我闹矛盾了。”
罗三瑥一脸懵,但是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士兵,还是顺从的跟季泽明走了。
留士兵一脸无语,心想,现在龙阳之好已经这么不顾及脸面了嘛,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