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谁在那？”白薇惊讶地出声询问。

    ……

    半个月来，只要她一入睡就会梦到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昏暗的洞穴，潮湿的岩壁上星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紫色萤光。地面崎岖不平，缝隙间生长着白水晶般剔透的花朵。

    刚开始白薇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压力过大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但接连几天，她一入睡便仿佛置身于洞穴之中，明明意识很清楚，知道自己身在梦中，但梦外不到清晨，她就无论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醒后，她有些惊慌。百度“问诊”了一番，越看越觉得自己大限将至。疑神疑鬼了好几天，白薇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挂号。

    可是除了最近一直做一个梦，难以清醒外，白薇的身体状况处于同龄人的平均水平：没有大病，但因为缺乏锻炼、工作压力较大，小毛病很多。甚至连续做同一个梦后，她精力较过去还更充沛些。

    既然身体没什么问题，白薇心上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她接下来又做了一些试验，比如半夜定闹钟、假期熬到凌晨，无论有没有成果，心态上总归轻松了许多。

    总之，那个古怪的梦每晚如约而至，又在清晨悄然离去。白薇也渐渐地习惯了这个梦境的存在，甚至饶有兴趣地探索了起来。

    这个洞穴似乎离水源很近。岩壁上的紫色荧光像是某种矿物发出的，借助水气凝成的小水珠呈现出闪烁之感。而地上的植物也借着岩缝中稀薄的土壤和丰富的水汽顽强地生长了起来。

    白薇无聊时甚至将这些植物分好类、排了序——最显眼的、五瓣透明的花，白薇管她叫“水晶花”。水晶花正常状态下是半透明的，但遇水后如同溶解般迅速变得完全透明。白薇细细数了三遍，发现在她能活动的、不到五平米的洞穴里，开了十三朵水晶花。

    除了水晶花，还有一种苔藓植物，茎、叶均呈灰蓝色，在紫色荧光下很容易被忽略。白薇眯着眼边看边摸，发现它不显山不露水地长满了很多地方。

    …………

    这个梦境可供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大，白薇很快就探索了个遍。好几个晚上白薇只能坐在地上发呆，祈祷时间快点过去。

    一天晚上，白薇无意识地盯着一朵水晶花，在它轻轻的摇曳间昏昏欲睡。

    ——等等，摇曳？！

    白薇打了激灵，清醒起来。自己又没有动作，洞穴里的花怎么会摇曳？

    白薇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先是爱惜地抚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忍痛拔下了一根。她小心翼翼地捏住发根，屏住呼吸，然后就看见头发慢慢朝着一个方向倒去。

    而当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时，隐约能听到一点风吹过的声音。

    ——这个洞穴一定有出口！

    白薇无比兴奋，几乎要跳起来仰天大笑。不过很快她就泄气了：自己现在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活动，知道有出口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