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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别杀我

    从国都出发至今已有数十日,一路虽路途艰险,但好在没遇到山徒匪贼,姬珩倒也过得舒适。

    不过对于未来,他真的有些迷茫......

    此番琼州南巡,他毫无治国安邦之道,又如何将当朝国君都头疼之地看管好?

    “殿下,您尝尝这糖炒栗子!”书童将手中剥好的板栗放在姬珩的手中,小心翼翼地说道。

    “元宝,你对琼州一地的治理之道有何想法?”

    话落姬珩便有些后悔,一个书童又能有有何独特想法。

    “殿下,小的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书童,治国安邦又岂是小的能够妄加议论的呢?”

    不等姬珩回答,见元宝又将垂下的头抬起,似是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口道:“殿下您看,琼州这地方,地势险要复杂,平原稀缺,实非适宜广兴农事、大力种田之地。然其南面临近那广袤无垠、浩瀚无际的南海,有着得天独厚的海外通商之利。若能善加利用这一优势,积极开展海外贸易,与他国互通有无,琼州一地乃至我晋国上下,皆有望借此实现财富的积累与增长,百姓富足,国库充盈,亦并非遥不可及之愿景。”

    姬珩点了点头,的确琼州并非广兴农事之地,这点原著的作者也提及过。

    “可现如今晋国一味地奉行重农抑商之策,甚至对商人抱持着近乎极端的态度,不乏打击报复之举。”

    ”琼州的乔氏一族,仅仅因为在这商业之事上崭露头角,竟落得个被抄没家产的悲惨下场,最后闹得个妻离子散,何不唏嘘?”

    话至此,元宝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红,眼底深处更是划过几道难以抑制的怒火。但因其一直低垂着脑袋,声音也无太大的起伏,并未被姬珩察觉到。

    乔氏一族.....似乎并没有在原著中见到过,应该是文中的暗线。

    务农收税的确简单,可也要因地制宜。琼州百姓务农一年的税收可能还比不上从商一个月的缴税,仅仅因为稳妥偏见就让百姓跟着受苦,姬煊又真的是明君吗?

    “殿下,元宝才疏学浅所言可能不无太多道理,还望殿下原谅。”元宝见姬珩想事不断皱眉,生怕自己刚刚所言惹怒了这朵黑莲花,赶忙道歉道。

    “无妨,既是找你谏言,所言有理并非胡诌便无需害怕。”姬珩望着跪在地上有些发抖的男孩,心中竟有些怜悯。

    元宝年纪与他相仿,身形亦是极为相似。彼时姬煊指定元宝陪同姬珩,姬珩心中便已明了其深意。

    若遇不测,元宝就是他的替身鬼。不单单是元宝,包括外面那些暗卫他们心中也很明白。

    姬珩活,众人活。

    姬珩死,众人陪。

    姬珩生为现代人,即使想改变,也无法仅凭寥寥数语扭转这根深蒂固的迂腐观念。

    人生来便有尊卑贵贱之分,三六九等森然罗列,有的人的命生来便贵比金玉,而有的人却贱如蝼蚁。

    想至此,姬珩更难过了。

    “元宝,快让马车停下。”

    姬珩抬手捂住胸口,只觉气息有些不畅,一阵眩晕恶心涌上心头,此刻身子极为不爽利,像是有什么东西直往嗓子眼儿顶,瞧这架势,怕是要呕将出来了。

    “元宝?”姬珩等了片刻,却未听到回应,不禁提高了声调。

    他转过头去,却惊异地发现,原本规规矩矩跪在马车中央侍奉的元宝,此刻竟毫无征兆地瘫倒在地,整个人斜斜地倚靠在马车的座位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紧接着,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也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车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姬珩毫无防备,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惯性猛地向前冲去,险些直接飞扑出马车。

    好在他反应敏捷,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窗户上悬挂的帏帘,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这一番剧烈的折腾,姬珩再也无力承受。

    只见他喉间一甜,一口黑沉沉的鲜血夺口而出,在车厢内溅出一片刺目的暗色。

    “不妙,定是有人暗中下毒!”姬珩脑中瞬间闪过那些宫闱争斗剧中常见的阴狠手段,心中警钟大作。

    还未等姬珩有更多的时间去思索其中的端倪,马车的帷幕便被一只手猛地拨开。

    风吹薄纱起。

    棕色的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只剩冷冽而尖锐的光芒,仿佛能直直刺透人的灵魂。

    如一只野兽,正透过层层薄纱,打量着待宰的羔羊。

    刹那间,姬珩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余求生的本能。

    “少将军,别杀我!”

    姬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原著的内容为何提前的如此之快,自己刚穿进来就要大结局了?

    慕望仿若未闻少年那止不住的颤抖与求饶声,面色阴沉如水,双眸中寒芒闪烁,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姬珩的右手腕,便发力往外拖去。

    姬珩惊恐至极,死死地抓住马车的帘幕,好似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拼尽全身力气也要逃脱这牢笼。

    那帘幕在两人的拉扯下,发出“嘶嘶”的声响/

    “殿下,”慕望回头见姬珩拼死抵抗,自己竟一时难以拉动,不禁咬了咬牙关,脸上的肌肉因用力和焦急而微微抽搐,大声喊道,“若再不走,您这宝贵的小命可就真要丢在这狭小的马车之中了!”

    话音刚落,慕望的嘴角突然渗出层层黑血,那血的颜色暗沉浓稠,仿若墨汁一般,在他略显苍白的唇边晕染开来,透着一股不祥的死寂。

    慕望竟然也身中剧毒!

    姬珩的心头不禁猛地一凛,瞬间回过味儿来:他要救我?

    “慕将军这是打算去往何处啊?”一道尖锐刺耳的嗓音突兀地响起,仿若利刃划破了这紧张凝重的氛围,将姬珩的思迅拽了回来。

    姬珩循声望去,一位红衣女子宛如灼灼红莲般亭亭玉立。

    她左手轻持一把油纸伞,那伞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细细端详之下,便能发现伞骨竟是由精钢锻造而成,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恰似隐藏在暗处的利刃,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再看那伞面,几只栩栩如生的隼跃然其上。

    红衣烈烈,钢伞铮铮,隼影眈眈,姬珩总觉得这些特征在哪里见过。

    是幽隼阁!

    这可是原著小说中的江湖杀手组织,其阁内当家共有五人,个个武艺高强、心狠手辣。

    据书中所写,此女应该便是阁内排行第四的当家——红莲,以狠辣的手段和手中的兵器“血伞”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

    此阁黑白两道通吃,对他们而言,唯一的行事准则便是金钱的诱惑。

    只要雇主所出的赏钱足够丰厚诱人,他们便是你手中最锋利的杀人之刃。

    在原著中,当慕望刚开始起兵叛乱之时,姬珩就将其视为心头大患,不惜耗费重金,雇佣幽隼阁五位当家,妄图借助他们的力量将慕望一举铲除。

    这杀手组织倒也离谱,杀手杀人只能一对一单挑不可同上。

    只是慕望的身手,哪怕是五人联起手来都未必能讨到半分便宜,非要执着地遵循那莫名其妙的一对一单挑原则,一个接一个地送死。

    今时不同往日,慕望不慎身中剧毒,与寻常不可同日而语?

    姬珩想到这里不由得朝站在身旁的慕望看去,少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脸颊上,脸色比刚才更差。

    慕望轻轻拍了拍姬珩的背小声道:“殿下闭眼。”

    慕望腰间两个铃球忽地掉落在地上,“砰”地一声,霎时间迷雾四起。

    姬珩紧紧闭住双眼,忽觉腰间一紧,被人搂住朝其怀里一带。

    兴许是闭上双眼失去一感后,姬珩闻到慕望怀间淡淡的体香。

    姬珩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后退。只是少年强健的臂力将姬珩搂得更紧,似是要将他与自己融为一体,不容半分分离。

    转瞬间,姬珩便被慕望带飞起来。

    一枝一叶于他而言,竟似那坦途平地。

    他巧妙地借力轻点,每一次与枝叶的触碰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灵动的飞燕在枝桠间翩然穿梭,凭借着这星星点点的支撑与爆发之力,朝远处飞去。

    红莲见此情形,美目之中瞬间闪过一抹阴鸷之色。

    到手的猎物岂容逃脱?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轻蔑一笑:“中毒之人又能跑多远?”

    随即莲足轻点,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般朝着慕望和姬珩逃离的方向追去,手中的钢伞在风中微微颤动,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兴奋不已。

    姬珩恐高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

    倏忽间,姬珩只觉搂着自己的人一阵脱力,二人的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坠落,毫无缓冲地重重摔落在原地。

    姬珩只觉周身猛地一震,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一阵剧痛袭来。

    姬珩强忍疼痛,睁眼看向一旁的慕望:““慕将军,你……你怎么样?”

    慕望早已是强弩之末,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嘴唇也干裂起皮,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青白色。刺骨的痛意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全身。

    此刻只能一字一字地蹦道:“殿下,恕臣无能,未能护殿下周全,”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姬珩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提高了音量说道,“你还能走吗?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

    “殿下,莫要管臣......”

    “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古人了!”姬珩未等慕望说完,便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生气与不满,“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一边说着,姬珩一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慕望扶起,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臂膀,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支撑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姬珩双手使力,牙关紧咬,反复尝试搀扶慕望起身,可每一次的努力都如螳臂当车,慕望的身躯依旧沉重地倒下,姬珩也跟着一次次栽倒在地,狼狈不堪。

    今日当真要命丧于此?

    不,我要活下去,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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