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明和春生在客厅聊天，屋里睡觉的老太太听见声音醒了，嚷嚷着要起床。
春生进屋给奶奶穿好衣服，再把她扶到客厅。
周宝明看着顾奶□□上可爱的小发卡，就是装饰物的方向好像反了。
春生见周宝明盯着发卡看，脸微红解释：“这是刚接触手工那会儿做岔了，我问了负责人，她说粘错了也没用，就让我自己留着，绝对不是我偷偷拿的！”
“嗯嗯，只是发卡很可爱，所以多看了几眼。”周宝明对春生温和地笑。
上前搀过顾奶奶，周宝明扶着她安稳坐在大圈椅上，再盖好一床薄毯。
像奶奶的亲孙子一样问候她：“奶奶，最近过的好吗？”
“好好，儿啊，你回来我就高兴！”
周宝明也不纠正，继续说：“奶奶，你的发卡是谁送的呀，真好看。”
“我大乖孙！好看吧，你没有～”老太太也喜欢这个小装饰，表情可傲娇了。
老小孩老小孩，生病的顾奶奶可以忘记烦恼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周宝明与顾奶奶聊了会儿天，老人家精神不好，说着话呢就微微歪过头睡熟了。
周宝明轻声退开。
看见春生的生活步入正轨，周宝明这才放心回学校。
…
春生翻看着周宝明送他的专业书，心里甜滋滋的，进屋找出工具包就开始练习，他也想做出点成绩给周宝明看。
这时的春生干劲十足，相信这条路通向康庄大道。
…
春天到了。
周宝明忙着上课，春生忙着学手艺。
脱下棉袄换上薄外套，枯槁的树枝发了嫩绿的新芽。
…
天气热了起来，快到夏天了。
这几个月，周宝明和春生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上门拜访时也熟络了许多，不再拘谨。
春生学的手艺每月能给他带来三千左右的稳定收入，偶尔运气好订单多，还能挣个四千五千的。
只是顾奶奶的身体状态更差了。
之前要上厕所还会喊人，失禁的次数也不多，吃饭还算香。
现在一天要失禁好几次，大的小的都有，春生有些时候刚给她换了尿不湿，老太太就又开始嚎。
一看才发现是又拉裤子里了…
顾奶奶折麽得春生精疲力尽，免不了的，有些时候会控制不好脾气。
“你上厕所喊一声啊！你看看，阳台上全是你的裤子！到时候没得换了你就光屁股吧！”
春生利索地脱下顾奶奶的裤子扔到盆里泡着，熟练地勾兑热水给她洗屁股。
顾奶奶彻底变成了四体不勤的小孩，她的手指变形，紧握着拳头展不开手掌。
下身被春生伺候着，她平躺在床边，涎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在床单上。
很多时候都说不清话，嘴里嘟嘟囔囔，没人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最多的时候，春生一上午就洗了四条裤子。
照顾老人耽误了不少时间，春生只能熬夜赶工期。
周宝明知道后想为顾奶奶请个护工，但是春生拒绝了。
他觉得已经麻烦了周宝明太多，何况照顾好奶奶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周宝明只好有空就去帮帮春生。
…
六月。
周宝明这学期结束就要升大三了。
沈老师这学期也担任了周宝明的专业课老师。
他非常看重周宝明，带着周宝明一起做项目，投比赛。
学业繁重，周宝明只能减少外出时间。
没想到，这段时间里就出事了。
…
追债的寒假收到了周宝明帮助春生的钱，再加上还有其他债要催，就暂时放过了春生。
最近想起了春生，又开始找麻烦。
“春生啊，你说说你，有这么张漂亮的脸蛋不用，快钱不挣，偏要挣这些辛苦钱，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债啊？”追债头头龙哥大手钳住春生的下巴。
垂涎地打量春生敞开的领口下那若隐若现的肌肤。
春生挣开龙哥的钳制，冷声道：“不用你管，债，我会还的。”
“就凭这些破布？哈，过两天我还会过来，凑不齐钱，就用你这个来抵吧～”龙哥突然伸手握住春生的臀瓣，态度狎昵。
不等春生发火，追债的几人就退出了屋子。
被猥亵的羞耻让春生怒火中烧。
这时，屋内又弥漫开一阵骚味，原来是顾奶奶被坏人吓着了，尿不湿没兜住，让尿液渗了出来。
春生生气又无奈，只能强压怒火先去收拾。
之前赶工忙中出错，春生对顾客不仅承诺重新返工，还退了大半的钱作为补偿，再加上顾奶奶病情加重，吃的药也增加了些…
现在的春生，身上不足四千块。
而那追债的张嘴就是五万，如果两天内凑不齐，自己…或许又要重蹈覆辙。
春生不想跟周宝明求助。
周宝明本来生活的非常轻松，从不知缺钱的滋味。
下定决心帮助春生后，他不想用家里给的卡而被发现，拿出的钱都是他自己接稿子赚的，还有就是余下的生活费。
为了春生过上正常的生活，周宝明比之前忙了许多，接下沈老师的项目和比赛也是为了赚钱。
按理来说，两人也没有多么亲密的关系，甚至相识不足一年，但周宝明就是想帮春生。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经历这么多磨难吧。
春生能感受到周宝明的辛苦，但是他只能装着不知道。
原谅他是个自私的人，他真的很想获救，所以抓住了救命稻草就不想松开。
他想解决债务问题后再全力报答周宝明，这辈子不够，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
周宝明身体本来就不好，赶项目投比赛时间紧，回馈慢，所以他只能多去网上接稿。
熬夜伤身，再加上换季感冒，天气炎热也吃不下饭。
周宝明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他的室友们都不知道老幺这学期怎么这么拼命，还以为是周宝明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
也不敢问，就只能偷偷关心。
春生也发现周宝明瘦了。
所以，这一次的问题，他想自己解决。
他不是没有心，看到周宝明为了他这么个肮脏的小人物如此费心。
他再也不能按耐愧疚的心，不想再像个吸血虫粘在周宝明身上了。
更多的，就是他感觉自己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