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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溜出南宗

    夜色如墨,南阙歌的房中烛火摇曳,南阙鸢笔直地站在房间中央,素衣长老静立在南阙歌身后,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师父,弟子只有这一个请求。”南阙鸢再次恳求,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切,方才她请求师父准她下山,却被师父严词拒绝,但她若一直困守南宗,如何能找到血仇真凶?何时才能为前世父母讨回血债?

    南阙歌深邃的眼眸愈发幽暗,却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今日你用来医治小怀的药物,究竟从何而来?”

    南阙鸢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心虚道:“就是在崖下捡到的。”

    “那你为何懂得使用?还有那手针法,也是崖下捡的?”南阙歌目光如电,今日南阙鸢的手法,分明十分娴熟。

    南阙鸢努努唇,针法如何可捡,师父分明是故意戳她。“其实当日坠崖后,是一位老前辈救了我,那些物品是他所赠,针法也是他传授的。”她将崖下的遭遇半真半假地编了一套说辞。

    “老前辈?”南阙歌眸光一凛,“后山崖下竟有人居住?为何先前从未听你提起?”她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南阙鸢的每一个表情,南宗后山悬崖下常年雾障弥漫,连她这个宗主都未曾涉足,更不曾听闻有人居住。

    南阙鸢尽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从容,不疾不徐地解释道:“那位老前辈并非久居崖下之人,只是恰巧路过救下了我,他说与我有缘,便传授了我一些奇巧技法,临别时特意嘱咐,他是世外之人,让我切莫轻易向人提起。”

    “这位前辈是何模样?”南阙歌追问道。

    南阙鸢微微蹙眉,作出一副回忆的模样,片刻后才缓缓道:“白发长须,仙风道骨,青衣长袍,手执木枝。”

    当说到“手执木枝”时,南阙鸢敏锐地注意到师父神色骤变,她心头一紧,难道师父认识那位老前辈?

    “鸢儿,你先回去吧。”南阙歌突然终止了追问。

    “师父,那下山的事...”南阙鸢不甘心地再次提起。

    “除了这个,其他要求你尽管提。”南阙歌态度依然坚决。

    “宗内师兄妹都曾外出历练,为何独独不许我离开南宗城?”南阙鸢实在不解,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从未踏出过南宗城半步。

    “你修为尚浅,外出恐难自保。”南阙歌给出了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师父,弟子勤学苦练,您传授的拈花诀亦烂熟于心,可不知为何灵修始终蜗行牛步,或许外出历练能助我开拓心境,有所突破。”南阙鸢据理力争道。

    “不行!”南阙歌斩钉截铁,略作停顿后,又补充道:“除非你到达虚空境,否则不可离开南宗。”

    南阙鸢猛地抬头,虚空境?她如今不过地灵境修为,这跟直接拒绝有何区别?她凝视着师父不容置疑的目光,最终只能黯然低头,失望道:“鸢儿告退。”

    待南阙鸢离去,素衣长老长叹一声:“鸢儿天生开灵,本该是天赋异禀之才,可为了隐藏她的身世,宗主耗费一半功力封印她一半血脉,如今她已十五,待封印失效,届时又当如何是好?”

    “只要她在南宗待到十七岁,能够资格继承宗主之位时...”南阙歌眸色深沉,语气决绝,“我便将毕生修为传功于她,也许能护她周全。”南宗宗规,需年满十七,方有资格承继宗主之位。

    素衣长老大惊失色,“宗主,不可啊,即使你拼尽毕生修为,让鸢儿坐上宗主之位,她便能无忧吗?慕容皇族让慕容青棠拜入您门下,不就是想夺南宗大权吗?他们怎么会轻易让鸢儿坐上南宗主的位置。”

    “只要助鸢儿当上宗主,便能掌握那个秘密,他们便会对她有所忌惮,素衣,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南阙歌摆手制止,转而问道:“方才鸢儿描述的那位前辈,你可想到了谁?”

    素衣知道再劝无用,她不知南阙歌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希望真能护住南阙鸢。

    “宗主说的可是漠苍山境般若殿的苍木神君?”

    南阙歌微微颔首,白发长须,青衣长袍,手执木枝,正是苍木神君的写照,况且苍木神君素以奇技闻名,那些稀奇古怪的物件也就解释得通了。

    “南宗位于中原边境,与漠苍山境相连,苍木神君出现在后山崖下也不足为奇。”素衣长老沉吟道。

    “若真如此,倒是鸢儿的造化。”南阙歌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欣慰。

    南阙鸢从灵鹫峰上下来,刚准备踏入院子,忽见一道流光划破天际,直坠隔壁院落,她凝眸沉思片刻,立即跟了过去,闪身隐于廊柱之后,屏息凝望。

    院中,慕容青棠广袖翻飞,指尖接住那道传讯荧光,霎时间,流光汇入眉心,【沈云实命悬一线,速前往云水城相助!】

    慕容青棠眼眸微闪,足尖一点,化作青虹直射灵鹫峰顶。

    南阙鸢从朱漆廊柱后缓步而出,眸中暗芒流转,这是她第二次见那道彩光,她曾听师父说过,那是皇朝慕容家的独门秘信流荧彩笺,无急不出。

    灵鹫峰上,慕容青棠来到南阙歌房前,盈盈弯身,鎏金裙裾在月华下泛着冷光,“师父,慕容家传来流荧彩笺,让我明日赴云水城一趟,望师父应允。”

    雕花木门无声开启,南阙歌踏着满庭清辉款步而出,素烟青罗裙似拢着整座山峰的晨雾,雪青玉簪在云鬓间流转着水色光华,水晶挂耳,轻纱掩面,唯余那双含霜带露的眸子,如深潭映月般摄人心魄。

    “去吧。”南阙歌目光掠过慕容青棠,流荧彩笺既出,必是慕容家急召。

    “青棠还想求师父恩准借用青乌灵鹫。”慕容青棠又行一礼。

    见南阙歌颔首,再次跟上来躲在古榕后的南阙鸢眸光骤亮,慕容青棠要离开南宗?也许她的机会来了。

    -

    天还未亮,南阙鸢背着行囊,避开巡逻的同门,悄悄摸到青乌灵鹫身后的车厢旁,师父借了青乌灵鹫给慕容青棠,她决定冒险一试。

    青乌灵鹫是南阙歌的坐骑,云灵大陆七大神兽之一,通体青蓝相间,体型巨大,它感应到有人靠近,头顶翎羽立即竖起,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南阙鸢吓得赶紧走到青乌灵鹫身旁,小声安抚:“青鹫,是我。”

    青乌灵鹫轻轻晃了晃脑袋,翎羽缓缓收起,还朝南阙鸢眨了眨眼睛,显得颇为亲昵。

    南阙鸢伸手抚了抚青乌灵鹫脖颈的羽毛,心中稍安,青鹫一向与她亲近,这也是她敢冒险前来的原因。“青鹫,师父让你载慕容青棠去云水城,我也想去,你帮帮我,让我藏在车厢暗格里好不好?”以慕容青棠的修为定然无法直接乘骑青乌灵鹫,只能请它驾车前往。

    青乌灵鹫甩了甩长长的脖子,表示不同意。

    “青鹫,你就行行好,帮我这一次。”南阙鸢眨着眼,低声恳求道。

    青乌灵鹫依旧摇头,态度坚决。

    南阙鸢气闷,正想骂它狠心,忽然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青鹫,上次你偷吃了我的辣条后拉肚子,我可是帮你瞒着师父的。”

    青乌灵鹫闻言,突然抬起鸟头,用尖嘴在南阙鸢的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南阙鸢痛得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待疼痛稍缓,南阙鸢看见青乌灵鹫头顶翘起了两簇绒毛,尖嘴微微张开,似乎在嘲笑她。

    南阙鸢气得用手戳了戳青乌灵鹫的鸟头,低声道:“青鹫,你今天要是帮我,我再给你一包,怎么样?”

    青乌灵鹫仰起脑袋,依旧高傲地拒绝。

    南阙鸢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比了三根手指道:“三包,不能再多了。”

    青乌灵鹫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终于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许。

    南阙鸢心中一喜,不敢再耽搁,悄悄爬进了车厢暗格,祈祷着这次偷跑能够顺利。

    天刚蒙蒙亮,青乌灵鹫展翅高飞,载着慕容青棠离开了灵花落神宫,朝着云水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青乌灵鹫日行万里,不到半日,便已抵达云水城门前,它缓缓降落在城门不远处,慕容青棠掀开车帘,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青鹫,为何不载我进城?”

    青乌灵鹫仰着头,一副高傲的模样,根本不愿理会她。

    慕容青棠咬了咬牙,心中暗恼,神兽性情高傲,进城不可飞行,它大概是不愿徒步拉车,无奈之下,只好下车,独自步行进城。

    待慕容青棠走远,青乌灵鹫轻轻鸣叫一声,南阙鸢这才从车厢暗格中悄悄爬出,揉了揉青乌灵鹫的鸟头,谄媚道:“青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再借我一根灵羽怎么样?”青乌灵鹫的灵羽可以掩盖气息,只要不现身,虚空境以下修为就无法发现她。

    青乌灵鹫鸟头一转,不搭理,南阙鸢果段地从手镯中取出一根棒棒糖,“一根棒棒糖换你一根毛怎么样?”

    青乌灵鹫眨眨它溜圆的眼睛,在翅膀处翘起一根羽毛,南阙鸢开心地拔下,跟它道别后,便朝着云水城门走去。

    手镯中的白猫,像人一样倚坐在某颗果树下,舔了一口爪中的棒棒糖,冷哼一声:“什么神兽,明明就是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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