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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三)【改】

    且不论她和李有寄的纠葛,放在神界她见到这般无礼的男子都要过上两招,让他再无清醒之日。这样的存在真是给三界生物抹黑。

    何书逢再待不下去了,凤眼浸满秋夜里的肃杀,从侧面下了檐头,走进闹剧,扯下腰间系着的葱青色流苏,快步走向那个男子,气势汹汹。

    一代神军将领,什么玩意都能用成伤人的武器,这是战场必备的能力。虽无神力在身,但体术是不会丢的,依旧卓然不群。

    她素手一抻,流苏自她掌心飞出,直戳那男子的眼睛,她嫌脏,没让流苏真的触碰到他的眼睛,趁男子下意识挤眼,身轻如燕,攥着流苏跃身到男子身后,一道细长绕在肥胖的胳膊,那个扔出酒壶的胳膊,而后毫不费力地向后翻折。

    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女侠饶命”

    何书逢一双凤眼淬满寒光,凛冽声音从她薄唇吐露:

    “就这只胳膊,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替你废了。”

    醉酒男子痛的恢复了一点意识,连忙道歉求女侠放他一马,这时身旁一道熟悉的淡香,女子湿着衣服,搭着披帛神色冷淡地在男子身上撒了一把药粉,闻起来有点辛辣。

    声音澄澈干净,开口对何书逢说:

    “放了他吧,他今晚生不如死。”

    李有寄拍拍手掌,药粉散了个干净,抬头望向何书逢还未褪去锋芒的眼睛,真挚诚恳:

    “谢谢你。”

    一个时辰前刚刚决然离别,现在又再见,只是心境不再相同了,何书逢见男子没有动静,这才听话地松开了流苏,重新挂回腰际,收起眼底的锋芒,满载歉疚:

    “没关系。”

    “还有……对不起…”

    李有寄先是一愣,再是了然,看着面前一片狼藉,和身边人说:

    “我们先离开这儿吧,好吗?”

    何书逢没有意见,跟在她的身后。

    那个端庄的女子在桌前等待,看到李有寄回来了,开口问:“用了?”

    李有寄点头。

    三人一同向酒楼外走。

    刚到门口便见一辆气派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白马旁站着位一身玄衣的女子,神色极淡,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大门,终于在她慵懒抬眼,见到三人的时候,眉目顿时生动,尽显的爱意。

    身边的端庄女子跑了过去,扑在那女子的怀里,给玄色添了几分明媚。

    何书逢站在一旁等李有寄和两人告别,第一次同她并肩走在热闹街市。

    绪朝是没有宵禁的,橙红橘黄的光洒了满地,暂且降低了清辉的存在,街市的灯笼摇曳生辉,映照出热闹的夜晚城池。

    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佳人相伴,是李有寄一直期望的那样。她压下了好几次开口的欲望,现下的氛围就已经很好了,她怕再开口会引起她的反感。

    何书逢望着身边女子。

    直到现在才有闲心仔细观察她,女子比自己矮半个脑袋,她自上而下地凝望她。

    女子始粗末细的水湾眉,如碧波荡漾,柳叶眼盈盈秋水,清澈透亮,街边的流光溢彩此刻也倒映在她墨玉色的眼中,暖橙色的光下,面容愈发清隽秀丽。

    不施粉黛,这容貌也必然算的上是人间美人。

    她看出来女子的欲说还休,于是主动问道:“方才的药粉有什么用吗?”

    李有寄显然是没料到身旁人会开口,但很快调整惊讶,自然起来:“饮酒后暴怒的人浑身瘙痒,避无可避,无药可解。”

    “你从哪里得来的?”,何书逢问完,又担心这样问是不是有些强硬询问的意味,立刻又补上一句:“用的,挺好的。”

    听着她笨拙的补充,李有寄柳叶眼盈盈秋波,荡着欢愉,打开了话夹子,得意地说:“一个医师给我的。”

    “同我一起吃饭的女子叫作孟楮(chǔ),方才马车旁的玄衣女子是她妻子,就是她给我的。”

    何书逢点头了然,而后温声询问:“方才一场闹剧,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一起再去吃些吗?”

    李有寄捕捉字眼“一起”,乐不可支,水湾眉向上扬起,活泼灵动,笑盈盈地点头说好。

    何书逢视线落在她被酒水淋湿的衣服,眉尖压下一点弧度,开口建议:

    “我们回丹桂阁,你上楼换身衣服,我们在一楼随便吃些?”

    李有寄了然说好,微风拂过眼底,留下和煦。

    ·

    丹桂阁,两人相对而坐,何书逢坐姿端正,面容清淡如霜,唯有落在茶盏上的手指微微紧绷,泄露了些许她内心的隐隐不安。而李有寄则双手捧着茶盏,低头浅抿一口,动作轻缓,目光偶尔抬起,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何书逢的视线,带着一丝含蓄的柔弱。

    何书逢想到方才的污言秽语,开口打破沉默,语气低缓:“是我为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对不起。”

    她没有抬头,手中的茶盏被搁回桌面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李有寄抬眸,目光浅浅掠过何书逢的脸:“麻烦?”

    她轻声重复,语调像是不经意地带了些自嘲:“算不上的。一介歌姬,流言便是寻常事,何必挂怀?”

    何书逢眉头微蹙,抬眼看向李有寄:“纵是平日流言纷扰与我无关,但此次因我而起,我理应……”

    “理应负责吗?”

    李有寄开口打断,默了片刻低头,指尖轻轻抚过茶盏边缘,声音柔软却透着点点幽微的情绪:

    “昨日不是说了两不相欠么?今日是听说了那些才决意要负责……”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抿了抿唇,眼神像是带了些无措,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抹浅淡的笑意。

    “我没有想到歌姬破了身会毁坏声誉这一层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实在抱歉……”

    “我可以帮你什么吗?钱财珠宝?助你赎身?”

    何书逢一口气说完了方才想了一路的措辞,凤眼坚定,饱含歉疚,静静地等着女子回复。

    李有寄露出了一丝牵强的笑,很轻地摇了摇头:

    “我想要自己赎身……”

    “重阳节,丹桂阁的歌姬会去歌舞,从镇北侯府领过赏银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

    “我信。”

    “那在那之前,你陪陪我吧……好不好?”

    何书逢见女子方才灵动的眉眼此时尽是苦涩,心有歉疚,答应了她。

    接着,一声声清脆悦耳的杯盏碰撞声。

    何书逢望着眼前一杯接一杯闷声喝酒的女子眼神复杂。

    李有寄莹白的皮肤氤氲红润,双颊飘上红晕,唇不点而红,小口地吐着酒气,清澈的柳叶眼也慢慢迷离,整个人一改先前清丽,风情尽生,身子轻摇,像杯里晃动的酒,娇媚诱人。

    她醉了。

    没等何书逢拦她继续倒酒,李有寄自己晃晃荡荡地起身,从后门往小山走去。

    耳边的歌舞吆喝声,佳肴香气还有台前那星星点点的脂粉香都慢慢消失了。

    她们离开喧嚣,踏入了秋日夜晚的宁静。

    她醉了酒,不声不响的,只是身子不稳。

    何书逢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突然,李有寄一个转身扯了一把何书逢的袖口,一个迈步,一个靠近,醇酒的余香吐在何书逢颈间那一寸皮肤上,顿时,浅棕色的痣慌乱起伏。

    何书逢被她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回过神,抬手想反手按住女子纤细的腕,低头见她迷离的黑眸放弃了。

    何必和醉酒的人计较……

    她放任女子抓住她的右腕。

    瓷白的腕,碧玉的镯,玉镯在李有寄触碰之后在腕间剧烈颤动,竹纹闪烁,何书逢心感莫名,有点担心,正想伸手把她的手从自己的玉镯移开。

    李有寄突然抓了一把领口,面露不适,没等何书逢询问怎么了,接着她的身后露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皎洁如雪,赛过月光,再接着,衣服褪去,变成了一只白狐……腕间的玉镯这才慢慢平息。

    !?

    何书逢谨慎地往周围看了看,舒了口气。

    她虽没来过人间,但在神界有所耳闻,这种会化形的人会被人界认做妖怪,然后人人喊打。

    她垂着修长的颈抚摸自己的玉镯,清淡的眉头,浓重的歉疚,她的镯子把人变成狐狸了……

    化成白狐的她软软地窝成一团没再动过,何书逢有点担心,靠近,想伸手探一下她的呼吸。

    白狐却在这时有意识地醒来,孤傲优雅,没有垂下脖子谄媚,只是轻微的一个抬头,迎上了何书逢还没落下的手,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如月的白狐,如雪的手掌,相触的一瞬间,接触的那一处,乍然出现了一朵红山茶,在极白一片里更显炽热,耀眼夺目,如烈火燃烧。

    何书逢下意识诧异收手,花顿时又凭空消失了,她再试探地抬手,触碰到一瞬间,别致的凤眼里乍然又绽放了一朵亮眼红色。

    她瞬时了然,面前的女子就是关键人物……

    如此,好像就能解释,为什么那朵蓝花楹会出现在她们共同躺过的床榻上了。她边伸手将绽放的红山茶摘下,放进袖口,边蹙着眉感受方才手下的触感……

    那是半实不虚的。

    这便意味着要么是受神术影响,比如自己的玉镯,要么就是自己假意幻化,就像何书逢变成淡黄狐狸。

    但不论哪一种,都意味着再变回人形是不着寸缕的……

    神力超群的上神除外。

    不知道李有寄属于哪一种,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匆忙脱去外衣,去盖住那只小小的柔软白狐。

    好巧不巧,刚盖上的一瞬间,李有寄变了回来。

    果然……赤裸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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