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抱在了一块。

    她用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他将双手抵在了她头的两侧。

    即便没有出声,目光已然拉丝。

    姜雪怡闭上眼睛,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肥皂清香,她揪住他的衣领,手轻轻一颤。

    仿佛接收到信号,他俯身,亲吻她的嘴唇,将舌尖探入她微张的齿间,肆意地开疆扩土,卷走她喉间逸出的细碎呜咽。

    同时,单手解开衣服。

    他将上衣随处一扔,露出紧实的小麦色胸膛,健硕的肱二头肌,六块腹肌轮廓清晰,凝着一层薄汗,在月光下泛着光泽。

    紧接着,是裤腰带。

    他一只手解着,另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嗓音低沉而沙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给我,好不好?”

    “我倒是想。”姜雪怡用孕肚顶了顶他的下腹部,眼里满是诙谐的笑意,“可是孩子怎么办?”

    月光下,她被轻吻过的嘴唇如樱桃般嫣红,诱人得紧。

    也迷人得紧。

    提起肚子里的孩子,贺承泽就像被戳破了的皮球,泄了一股气。

    他恶狠狠地道:“等孩子出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块。

    这会,吸气,呼气的倒变成他了。

    “让我抱会。”贺承泽沉声道。

    姜雪怡摸了摸他的寸头,像在安抚着某只可怜的小动物。

    贺承泽顺势蹭了蹭她的锁骨,细密的胡茬逗得她咯咯笑。

    “你该刮胡子了。”姜雪怡说。

    “明天就刮。”

    说完,他又附上她的唇。

    一吻毕,昏暗的房间里满是忍耐的喘息声。

    姜雪怡躺在他怀里,替他擦了擦胸肌上的薄汗:“很难受对不对?”

    贺承泽“嗯”了一声:“还行,能忍。”

    骗鬼呢。

    姜雪怡嗔他一眼,媚眼如丝。

    当她没感受到他的火热。

    贺承泽:“算了,我去冲个凉水澡。”

    正准备起身,就被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拉住了。

    她闭上眼睛,快速说出令人脸红的话:“我来帮你。”

    男人的身子僵住了,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半圆,未完成的弧被他突然收紧的指节接住,两人之间的空气像被抽走的琴弦,在寂静里嗡嗡地震。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

    她睫毛轻颤,在他引导下缓缓调整着力度,温热气息拂过颈侧时,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发疼。

    等她适应了,他便将手松开,由她来掌握节奏。

    身体不由自己掌控,对于贺承泽来说,就像一叶小舟飘荡在海上,随着海浪起伏飘荡,万般不由人。

    一瞬间,大脑像是被闪电击中,一片空白。

    他的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似餍足,似不满。

    贺承泽的人生中,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

    她的手温柔极了,就像是被极柔软的云朵包裹,每一次动作,都仿佛击中了他的心坎。

    这种感觉,跟两人第一次时完全不同。

    那时的他,喝了药昏昏沉沉。

    她也不是心甘情愿。

    两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在做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身体贴得如此之近,心的距离却格外远。

    他偶尔回想起那一夜,朦胧中,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到今夜,与那夜完全不一样。

    贺承泽想,她应该是喜欢他的,不然……不然……她也不会愿意帮他。

    两个人心心相印,做起那事来——即便只做了一半,那种感觉也是无比畅快的。

    就像跋涉千里的旅人终于喝到绿洲的泉水,所有的干涸的褶皱都在这场迟来的雨中舒展。

    姜雪怡不知道贺承泽居然还有这么多心理活动,只能感觉到,男人似乎很欢喜,非常欢喜。

    她懒懒地伸了下手臂,终究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贺承泽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像触碰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晚安。”

    早上起来的时候,床的一侧是空的,贺承泽已经不在了。

    手掌有些酸酸的,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想来是贺承泽帮她清理过了。

    从事后温柔度来说,可以给他打九十九分,多给一分怕他骄傲。

    贺承泽听见动静,推开门,俊毅的面孔一脸的阳光灿烂:“醒啦,我煮了早餐,快过来吃。”

    姜雪怡扫他一眼,摊开两只手臂:“懒。”

    “懒什么?”

    姜雪怡微微嘟嘴:“懒得穿衣服,我手酸,你帮我穿。”

    “好好好,我帮你穿。”贺承泽打开衣柜,给她挑好了衣服,再一件一件帮她穿上,动作专注又轻柔。

    果然,某方面得到满足的男人很好说话。

    姜雪怡得寸进尺,踢了踢鞋:“再帮我穿鞋。”

    “过分了啊,你怎么不让我帮你把早饭给吃了。”话虽这么说,贺承泽还是蹲下身子,从一只脚到另一只脚,帮她穿起了鞋。

    姜雪怡踢了踢鞋跟,直至严丝合缝。

    她抽抽鼻子:“煮了什么好吃的。”

    “保证你喜欢。”贺承泽道。

    姜雪怡:“神神秘秘。”

    她在客厅坐了一会,就见贺承泽端了两碗面疙瘩汤出来:“小心烫。”

    姜雪怡舀起一勺,迫不及待地吹了吹,然后送进嘴里。

    番茄熬煮出的红汤酸甜浓郁,浸润着每一粒面疙瘩,鸡蛋在其中凝成金黄的絮状物,翠绿的青菜碎、嫩白的豆腐块点缀其间,滚烫的汤汁裹挟着面香滑过喉咙,连呼出的气都带着面疙瘩的醇厚香气。

    她不吝夸奖:“好吃!”

    贺承泽:“不够再添,锅里还有。”

    姜雪怡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青菜,突然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句话,恋爱的尽头是投喂。

    她笑看贺承泽一眼。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不是?

    她道:“对了,今儿个你下班,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顺便买两根大筒骨回来,咱们熬骨头汤喝。”

    贺承泽接过她的碗,又添了满满一碗面疙瘩汤:“买啥骨头,上面又没几两肉,馋肉了是吧?我找人换两张肉票,给你做红烧肉。”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姜雪怡哭笑不得:“我想喝骨头汤,是因为能补钙,昨晚我不是腿抽筋吗,就是因为缺钙了。”

    虽说骨头汤能补的钙有限,但这年头又没有钙片,喝骨头汤是最好的补钙方式了。

    “盖?”贺承泽以为是盖子的盖。

    他平日里看书虽多,但对这方面并没有涉猎。

    “不是那个盖。”姜雪怡给他解释了一遍。

    贺承泽奇怪地扫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据他所知,‘姜雪怡’只上过扫盲班。

    差点露馅了,姜雪怡心头一跳,面不改色地道:“是下乡的知青告诉我的。”

    贺承泽点点头:“知青们都是大城市来的,有些还上了高中,懂得多不奇怪。”

    有些被打入牛棚劳改的老教授,文化底蕴更是惊人。

    姜雪怡要是从他们口中学到些东西也正常。

    只是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两人简单聊了两句,便扯开了话题。

    贺承泽去军营了,姜雪怡用他留好的淘米水准备浇花。

    到了阳台一看,惊喜的发现,有两个花盆已经出苗了。

    从左往右数,第二个、第五个。

    是韭菜和小葱。

    嫩绿色的芽儿,白色的根,看着就喜人。

    姜雪怡用瓢小心翼翼地给它们浇了水,祈祷它们长得再快些,就可以做韭菜盒子和葱油拌面吃了。

    贺承泽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想眯一会,又没有睡意,干脆拿了布去隔壁找刘璐。

    刘璐这会正在家里给赵小蕊做衣服呢。

    她拿着布在赵小蕊身上比划,问姜雪怡:“你说我给她做条裙子好,还是一套上衣和裤子好。”

    姜雪怡笑道:“这又不是给我穿的,你问我可不算,得问小蕊。”她看向赵小蕊,“是吧,小蕊,你想穿裙子还是衣服和裤子?”

    刘璐:“嗐,她一个孩子,能懂啥。”

    赵小蕊鼓起脸,气鼓鼓的。

    姜雪怡:“别以为孩子就不懂事了,她要是喜欢裙子,你给她做上衣和裤子,她不乐意了,一样不爱穿。”

    “她敢。”刘璐眉毛一竖,“惯的她,抖抖布做的衣服,还敢挑剔了。”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征求了赵小蕊的意见:“你要啥样的衣服?”

    赵小蕊眼睛亮晶晶的,捧着小脸道:“要裙子,跟我们班上的苗苗一样的那种。”

    “裙子就裙子,我保证,做的比她的还要好看。”刘璐道。

    她见姜雪怡手上也拿着布,便问她:“雪怡,你也要做衣服啊?”

    “嗯,想给老贺做条背心,给他一个惊喜。”姜雪怡道,“不过我不知道老贺的具体尺码,我瞅着,赵团长跟他的身材差不多,所以想问问嫂子你。”

    上回去百货大楼,贺承泽给她买了两套成衣,她骗贺承泽说想自己做衣服,又买了些抖抖布和涤卡布,实际上是想给贺承泽做一条背心。

    贺承泽平时训练出汗多,她瞧见,他的背心都有些沤黄了。

    刘璐笑眯眯地望着她,这新婚夫妻就是蜜里调油,还弄上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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