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做到了,这一切却被母亲兄妹俩简单的觉得,都是他们的功劳?
我有时候想,上天是不是只给这对兄妹气运和美貌,忘记给脑子了。
「母亲,你们要是乖乖的当太后、国舅,我会让你们活着,活的很滋润。可为什么偏要去争我的皇位呢?」
我实在想不出,母亲为什么会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是女人!女人怎么称帝!」
「那杀了我,你们想让谁当?」
「自然是你舅舅!你都可以,那他肯定行!」
「那个大字不识的酒囊饭袋?只因他是男人,你就觉得他比我配?母亲,我知你没脑子,却没想到你到这种地步!我登基你永远是太后,他登基你可不是皇后!你杀我若是自己想称帝,我都会高看你几分。」
「我怎么可能!我们是女人,自古以来哪有女子称帝成王!你在位一天,我就担心一天你被人知晓女人身份,日日担心受怕!那还不如换你舅舅来当!好歹名正言顺!你要是能乖乖禅位给你舅舅,我会用的着杀你吗!」
我扶额大笑。
「你笑什么!」
「母亲,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为何会觉得女人成不了帝王。
「因为你从来没有获得过权势,你不知道权势代表着什么,你被他们驯化成以为男人就是权势的象征,所以你连想都不会想。
「明明唾手可得的权势,都只会想着拱手送给男人而不是占为己有,将一切都寄托于男人的虚情假意,他们从指缝中漏出的一丁点甜头给你,你都会甘之如饴。
「你知道像什么吗?像只狗,被随意赏赐了一根骨头,就感恩戴德。
「我不一样,我知道权势的滋味,母亲啊,一旦你品尝过权势的滋味,你就不会想着将皇位拱手让人。」
我俯身端起那盘豆糕。
「可惜,你也不会有机会品尝了。」
母亲惊恐的看着我一步步靠近她:
「你想做什么!你杀完父,还要杀母吗!」
「也不是第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母亲是我的第三回。」
「不要…住手…华儿…求求你…放过我……」
殿内哭泣求饶声逐渐消失。
我将手放在母亲手心,原来被母亲牵着是这样的感觉。
像了去一件夙愿,我为母亲合上眼睛。
难为她能找到上品的砒霜,见血封喉。
我走出扶摇殿,季望递上温热手帕,为我擦手。
「要将太后葬入皇陵吗?」
一阵风穿过扶摇殿,吹响了风铃,那清脆的旋律如同母亲昔日轻哼的歌谣。
「不用,母亲向来不喜代国,就葬在她那城东祖坟吧。」
....
我将国舅的头颅交给苏见微。
他打开锦盒,忍不住快意大笑。
笑声渐渐沉寂,却见他已红了眼眶。
我别过头,转身离去时,听到扑通一声。
「江东苏家,愿为陛下所用!」
走远了,还是听到凄惨哭声。
要哭也不知道换个地方哭,哭声还如此难听。
明日又要传出我与男宠白日宣淫了。
苏见微是江东一巨商之子,家人2年前来平城探亲时,母亲和8岁妹妹当街被国舅掳去。
次日被丢出国舅府时,血肉模糊,早已没了气息。
父亲提刀去找国舅报仇,都未见到国舅人影,便被乱刀砍死。
等他从江东赶来时,一家三口的尸首早被丢入乱坟岗,尸骨无存。
他报仇无门,买凶都找不到人接活。
像国舅这样的权贵,伤天害理事做多了,惜命的很,出行都配着上百侍卫。
最终他求到我门下,求我为他报仇。
毕竟权贵才能杀死权贵。
起初我是不愿的,世间冤屈多不胜数,我哪管的过来。
那时我刚干掉六皇兄,正被父皇猜忌,可不想再惹事生非。
直到他掏出黄金万两。
「国舅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我定为你报仇雪恨!」
我遂即收下那黄金,感叹江东果然是富庶之地。
虽说我答应帮他报仇,但必须等到我登基后才行。
他怕我拿钱不干事,便扮成男宠日日盯着我。
今日他得尝所愿,得在他走之前再敲上一笔。
国舅、母亲要是死了,平城都得庆祝几天,但还是得有人担这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