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桑不怿从云乐楼的大床上坐起来,一双惺忪的睡眼下泛着微微的乌青。
回想起昨晚的事,他就烦闷个不停,也绝对不会承认他因为这件事失眠了半宿。
时间回到前一天晚上,就在桑不怿问那人名字、那人刚要回答的之时,夜空中突然升起一束白色光亮,并迸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是信号弹。
那白光升到顶空,整个树林都显得那么的清明。
不过等桑不怿回过神再看时,身边那人却不见了身影,此刻那白光也燃烧殆尽迅速坠落于山林之中。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是这一阵仗激起鸟鸣虫响,桑不怿好不容易才从这一阵喧哗中依稀听出渐远的两个字:“……等我”
思绪回笼,桑不怿用双手烦躁的揉了揉已经睡乱的头发,因为此刻他也不知道那人是否说过“等我”之类的话,只怕是自己的无端幻想,或又觉得自己因为此事竟然失眠太过于丢人,索性直接什么都不去想了。
就在此刻,屋外传来一阵不重不轻的敲门声。
“主人,是我。”
“进来吧。”
听到桑不怿已经醒了,成天方才推门进去。
只不过刚一进门,成天就看到桑不怿那张俊俏的小脸上布满了黑线,刚想开口问却又怕冒犯到自家公子,一整个欲言又止的盯着看。
感受到成天那赤裸的目光,桑不怿开始觉得有些尴尬,他本来就因为昨夜留成天一个人在黑市中的事情颇感愧疚,今日又被他这样一直盯着,顿时心虚了起来。
“主人,你……没睡好吗?”
“咳咳,那个、没事,我就是有点水土不服……”桑不怿慌乱的说着,语气断断续续,“对了,我们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待会楼下集合。”
尽管桑不怿脑子里乱糟糟的,但还有一件事重要非常——昨夜林间被打晕的一男一女,身上携带着凛金阁的令牌。
这也就意味着,凛金阁于百年前并没有消失,而是有人一直将其秘密保持了下来,况且他们二人此番受命来找雷鸟,若桑不怿没猜错的话,凛金阁此番恐怕是想借雷鸟一事重出江湖。
所以他不仅要查出雷鸟的下落,还要顺水推舟打探进凛金阁,查出其背后之人。
整理完毕后,桑不怿和成天来到了一家名为“雅坊”的戏楼。
话说,昨夜桑不怿趁那二人还未清醒,不仅趁机偷拿走他二人的令牌,还让他无意中发现那男子袖中留有的一张果纸。
第一眼桑不怿便觉得这果纸必有蹊跷,正常人谁会无缘无故将一个废弃了的包果子纸保留起来呢?
想到此处的桑不怿拿着果纸回去,差使成天去坊间打探此种果纸的下落。经过半日打探,这才得知这种果纸只有一个地方才有——正是这间“雅坊”戏楼。
……
桑不怿与成天刚一进门,便走过来一个迎客的伙计。
这伙计平时见的人多了,一眼便瞧出这位来的爷是个富贵的主,于是便满脸笑盈盈地说到:“二位公子可是要听戏?”
桑不怿点了点头,问到:“可还有雅间?”
“哎哟这位爷,您看…您来的这还真是不巧了,这雅间啊都订满了……”
“都订满了?”
“是啊爷,”伙计继续解释道,“刚才有位爷,也就比您早来一刻钟,这最后一间房刚刚让他给定去了。”
听到房间都订满了,一旁的成天凑到桑不怿身边说到:“公子,既如此不如我们明日再来吧。”
桑不怿虽不想却也只能如此,便对着那伙计说到:“好吧,那我们明日再来。”说罢便转身欲出门去了。
就在这时,却有人急匆匆地从二楼跑下来叫住了他:“桑公子请留步!”
听到有人喊自己,桑不怿回头看过去,那也是位店里伙计。
没等桑不怿开口问他,那伙计便抢先说到:“楼上有位公子说是桑公子的朋友,那位公子说桑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与楼上公子并坐一间。”
听到这话,桑不怿心中纳了闷。
……我的朋友?自己来南瀛不多时,哪来的朋友呢?
不过这让他有些好奇,他的这位“朋友”到底是谁,于是便对那伙计说到:“那就……烦请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