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速食长寿面加一个荷包蛋，十岁生日的福利让昊昊觉得有些破天荒。面和蛋这些昂贵的食材可只在特殊的日子才吃得到。

    服下预防霾感染的药丸后，妈妈递给昊昊一个背包，嘱咐他：“一定要紧跟带队老师，不要调皮捣蛋。如果迷路了，要尽快联系老师。”

    “知道了。”昊昊打开背包，发现里面装了水杯、几瓶食物胶囊和一个通讯机。

    “还有不要随便碰外面的东西，这一点很重要。”爸爸也叮嘱昊昊，“任何时候都不能把配发的防护服脱掉。”

    “好好好，我记住了。”昊昊有些不耐烦。他背好包，出门向飞船站点跑去。看时间，飞船快到了。

    站点旁空空的，没有一个人。难道503城今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出城探索？昊昊有几分失落。

    没多久，一艘蓝白色的纺锤形飞船缓缓停在站点。“昊昊。”李大坤从窗户探出头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昊昊没想到真的能和李大坤坐一艘飞船，又惊又喜。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真实世界见到彼此。他们颇有仪式感地用拍手撞肩的方式打了招呼。

    船舱里有十多个人，除了李大坤，其他人昊昊都不认识，而且他们看起来明显年长很多。

    “这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两人并排坐下后，昊昊低声问李大坤。

    “没有。听我爸爸说，这艘飞船上都是去做研究的哥哥姐姐，他们都是大学生。”李大坤说，“总之，我们跟着这艘飞船，能去好多有趣的地方。”

    昊昊点点头，安静下来。

    飞船很快驶离503城。这是昊昊第一次登上真实的飞船，他十分激动，虽然在虚拟世界里坐过无数次飞船，但真实的感觉很不一样。

    透过舷窗望去，外面灰茫茫的，除了若隐若现的城市，什么都看不到。奶奶曾说，她小时候，世界上没有这样被金属圆顶包裹的城，霾也不像现在这样含有剧毒。那个时候，城市里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城外有郁郁葱葱的森林，森林里还有多种多样的动物……

    昊昊一路幻想奶奶所说情景，时不时地跟李大坤搭腔聊两句。

    飞船降落到507城的站点后，上来两个人，竟是周星老师和他们的同班同学周妙妙。

    难道周妙妙也今天生日？她怎么会和周星老师同行？昊昊满腹疑问。“周老师？周妙妙？”他朝两人打招呼。

    周星老师转过身来，扫描般地分别打量了昊昊和李大坤一番，面露微笑，“是昊昊和大坤同学呀，好巧。”

    周妙妙看到昊昊和李大坤则有些吃惊，“你们怎么在这？”

    “周星老师，这一个月你都去哪儿了？”昊昊没回答周妙妙的问题，关切地问起周星老师。

    “这是老师的私事。”周妙妙不客气地说。

    “周老师，大家都说你失踪了，到底……”

    李大坤还没说完，周妙妙打断了他，“不关你们的事。”周妙妙说罢，拉着周星老师去昊昊他们隔道边的那排空位坐下。

    昊昊和李大坤面面相觑，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飞船出了507城后一路往南去。李大坤戴上虚拟头盔，进入虚拟影院看电影。他时不时发出几声怪笑，估计是看到了什么搞笑的画面。昊昊看向对面，周妙妙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周星老师则面无表情地坐着。

    反正也不好再去追问，昊昊索性闭上眼睛，小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