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什么想要来参加节目？”

    看着对面pd的提问，慕雨有一瞬间在想，现在该说实话还是真话。

    “我来旅游，看到有海选招募就来试试。”慕雨笑得很开心，关于报名参加海选这件事即使现在她已经坐在了节目录制现场，她也觉得荒唐，对面的pd也一样。

    “然后你就通过了？”

    “是的，我也没想到。”

    “那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

    “……可能一轮游吧。”

    “一轮游也没关系？”

    慕雨笑笑不正面回答，“我来体验一下”。

    pd继续问，“你的练习时长为0，那在这之前从事什么工作呢？”

    “我就是普通打工人哈哈哈哈！”慕雨回答的瞬间好像能想起打工时光，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节目组问了一些诸如“你是年纪最大的，有做好准备吗？”“失败后会做什么？”“现场你觉得谁表现最好？”等常规的问题，其实是针对慕雨的一些打击问题，但作为一个秀粉，慕雨对于这些选秀节目的日常操作，极其熟练且不放在心上。

    来录制节目之前，慕雨就给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年纪大还没有练习经历，在这种选秀节目里肯定是最奇葩的存在，也是自己唯一的卖点，如果这个节目收视率差一（亿）点的话，这也可能是节目组为数不多的卖点之一。所以无论是在初舞台，导师反复的提问，还是在这后台的备采，她都不以为意，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回答。现在慕雨的内心屹立不倒，一心只想练习的事。

    初舞台D是慕雨意料之中的一个评级。《HE AND SHE》不同于之前的选秀节目，只由一百多位男生或者女生参与比赛，组合成男子或女子组合，而是由55位男生和55位女生同时参与这次选秀，通过男男pk、女女pk、男女pk的形式最终产生一队男子组合和一队女子组合。

    听起来是竞争更加激烈的一种形式，但是赛前传出这种模式时，观众并不看好，都觉得是因为大流行和大公司人才垄断，导致节目组无法一次性集齐一百多位男生或者女生，只能男女同时参加一档选秀节目。

    虽然性别不同，但节目模式没变，初舞台之后就是主题曲，而且是男女同曲，外面的纷纷扰扰干扰不到比赛中的人，也无法理解秀人们此刻的震惊。

    男女同曲意味着这首歌难度会很大。果不其然，主题曲是祖传的洗脑和跨音阶大，万幸只是不同key的男女同曲，而不是非要一方将就另一方。

    “最终，还会男女同台表演主题曲！”

    一阵喧哗，同台？

    “是的，你们会pk出一位最终c位。所以，孩子们！努力吧！！！”

    “啊啊啊啊！！！”

    只见舞台上已经出现一男一女开始了主题曲的示范表演，慕雨感觉是有名的人，所以周围人都在尖叫。慕雨根本顾不上看表演，因为对舞蹈一窍不通，除了看出来男女在副歌部分不一样以外其他什么都没记下来，慕雨只能让自己尽快熟悉歌曲，唱歌舞蹈总要会一个才行。

    “学新歌”慕雨是拿手的，通常一首华文歌，慕雨能半天内学会，没有什么技术，唯手熟尔，反复听反复试唱。H语虽然没有那么熟悉，但是好在H语是音译文字，慕雨下定决心先熟悉音调再来死磕语言。拿到demo后，跟慕雨一样先熟悉歌曲的不在少数，还没到回宿舍的时间，大家各自在大练习室找个角落开始练习。

    其实从进入节目组开始，慕雨就有梦回高中生活的感觉——一群人一心一意只为做好一件事。在高中的时候是体会不到这种心情的，就像年少时总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年长的人却通过少年不断在回忆和怀念年少的自己。

    原本只是因为这样热衷看选秀节目的慕雨，终于不是只能看别人追梦，而是自己也能身处其中，再为自己努力，所以慕雨比别人更多一份享受和放松。

    一周后将进行主题曲录制考核，慕雨为自己提前规划好时间，一天内把歌曲顺下来之后开始学舞蹈。慕雨没什么舞蹈基础，但是她也知道舞蹈的学习着急不来，并不逼迫自己，加上年纪和体力问题，到休息时间便准时回到宿舍洗漱休息，怎么说呢？跳一天也是挺累，也不能跟其他小年轻比，年纪大还是要服老。一向睡眠浅的慕雨在《HE AND SHE》是一沾枕头就睡，一直也没有跟别人有过多交流，直到中途教学检查。

    D班先上的舞蹈课，先是大家一起把舞蹈完整地跳一遍，D班也是有舞蹈优生的，这两天慕雨除了跟老师学就是跟优生学，舞蹈优生已经能把舞蹈跳得有模有样，能跟demo的舞蹈媲美了，慕雨仅仅是把动作顺下来，还偶尔会出错。

    D班的舞蹈老师是雅弦老师，选秀节目中出了名的严格，毫无意外，慕雨被点名了。

    “Yu,你要努力啊！”听到老师点名，自觉站出来的慕雨只是点头。

    “点头没用，要多练！听说你每天都是最早回寝室的……本来你就是年纪最大，要更努力才行，明白吗？”看着慕雨的样子，雅弦也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好的。”慕雨无法辩解，只能再次点头并回答，以示自己的态度。

    在舞蹈课百分百的差生，到了声乐课变成了优生。H语的高音比华语高音发声更容易一点，慕雨除了歌词还有些不熟悉其他并没有大问题。

    声乐老师乐儿忍不住让慕雨出来示范，“做得特别好，大家要像这样松弛，高音自然就能上去了”。

    一夸一贬，慕雨在D班突然就变得引人注目，其他练习生好像现在才注意到有这样一个年纪大的华国姐姐，节目组也发现了这一特别的存在。确切来说，就是因为节目组注意到了才有两个老师特意的点名。

    又是备采间。

    “你为什么那么早休息？大家都还在练习。”

    经历了上课时候老师的点名，慕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淡淡地答道“因为累了，脑子也累了，再练习下去也没有意义。”

    “老师也说了你需要加强舞蹈练习，接下来会有改变吗。”

    “我觉得我的进度在自己的计划范围内，应该不会变。”慕雨稍微想了一下回道。

    “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没问题的？”节目组导演略带吃惊地问道。

    “是的，保持充足的休息能让脑子更好地运转。”慕雨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大概是看对面的人还是一脸不可思议，慕雨不自觉再道，“毕竟跟年轻人拼体力也是拼不过的。”

    这是一个对节目组来说猝不及防的答案，大家都觉得毕竟已经当众点名，而且也是名师指导，在竞争如此大的情况下，正常的练习生都应该马上改正，加入卷的行列。怎么也想不到慕雨居然如此坚定不移地执行自己的想法。

    节目组的pd也兴奋起来，他觉得这个华国练习生有别于其他所有练习生，或许真的能成为一个卖点，在慕雨不知晓的情况下，更多的镜头分到了她的身上。

    慕雨知道大部分的练习生对练习已经习以为常，更多的是依靠肌肉记忆去完成一个舞台，并确保舞台不会出错。但是慕雨并不擅长这个，体力上的过度劳累会让她更难集中注意力，她只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去弥补自己的短板——也是肌肉记忆，但不是四肢的肌肉记忆。

    最重要的是，节目组和导师想要的是完美的舞台——A，但慕雨认为自己能顺下来已经很不错了，哪怕前进一个等级。而且根据往年看节目的经验，临场发挥很重要——也就是心态，很多人到现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失误，所以稳定才是慕雨所追求的。

    练习的过程比慕雨想象的辛苦，单独唱和单独跳熟悉后的唱跳才是地狱模式，对唱跳完全没有接触的慕雨一度无法开口，但是这一切就像高考，不能后退也不能停止，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

    即便在其他人看来依旧保持作息，其实慕雨也在加大自己的训练量，依旧是分段练习后再整合，中间经历了各种遗忘挫败然后学会放弃。

    是的，放弃。要想跟成熟的唱跳歌手一样完整地表演整首歌曲对于目前的慕雨来说是有难度的，在这个前提之下，歌曲的流畅度很重要，想明白这点后，慕雨开始了一遍又一遍完整版练习。

    D班的氛围特别好，在D班班长的带领下练习生们都很友爱互助。到了这一阶段，D班大部分的练习生进度都比较一致，慕雨不需要再单独找个更安静的地方进行练习，跟随着D班的整体节奏也让她有更多的学习和参照对象，后期查缺补漏的时候能互相提醒，不断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