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那个ice是真的火，壹壹你看了没？”

    见我没反应，好友撞了撞我肩膀继续说：“可惜咯，他之前在一个综艺上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

    我问：“一般火了说有男女感情的事情不是不好么？”

    好友噗嗤一笑：“他又不是idol，他一个说唱的有感情不是很正常吗？不过嘛，rapper的对象都是大美女。”

    晚上回家忍不住把那个综艺点开了，我感觉我也不是好奇他那段八卦，就是想看看他红了之后的模样。

    变壮了。。

    后脖颈和左手有纹身。。

    这个综艺是体验田园生活，有钱人过过农家乐。除了赵小小，其余都是当下爆火的明星，比如古装大女主汤三咎、还有个很年轻的偶像团体里的一个，忘记名字了。

    我看的是最新一集，赵小小被分配去菜市场买菜，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经常演丫鬟的女孩子李肆，弹幕在刷“好配！”。

    李肆：“你们rapper都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啊？你昨天真心话大冒险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一看就是策划安排的八卦导向，其实问的喜欢的类型，也不会精确到人，但是能提高收视率。

    赵小小：“你哲学学的怎么样？”

    李肆：“。。你喜欢哲学学的好的？？好小众的喜好，哥。”

    好吧，屏幕前的我是有被搞笑到。

    赵小小边挑着土豆边回答：“还好吧，总比你喜欢xxx强。”

    肉眼可观地，李肆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她直接呆住了张嘴巴巴地说：“你怎么知道...”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录节目，赶紧给了赵小小一个头锤，接着说：“那也只是因为我还没出戏好吧？我可是专业的演员！”

    虽然弹幕在刷“李肆演技”、“肆肆工作狂”...不过嘛，我听着像是遮掩。

    付完钱之后，李肆在前面走着，赵小小在后面慢悠悠地逛着。突然，他朝镜头看过来说：“我喜欢...”随即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喜欢尼采的。”

    轮到我呆住了。

    综艺是继续放着，我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他应该还认识很多喜欢尼采的女孩子吧？怎么想都不会是我吧？我也没这么自恋吧？

    可我确实很欣赏尼采。

    回过神，嘉宾们都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赵小小在镜头最左边洗着菜，他把卫衣袖子撸到了手肘上边，露出了他以前扬起手给我看的那条链子。

    汤三咎端着菜路过的时候问了一嘴：“ice，你这条手链蛮好看的，在哪买？”

    赵小小轻笑了一下，回她：“Ula，不过这个早下架了，你可以去私人买手店碰碰运气。”

    汤三咎拿出手机，镜头拍到了她在搜同款，看到价格之后她说：“也还好吧，八九百。我以为起码得几千大洋呢。”

    赵小小把菜放到盘子里，边走向灶台边说：“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

    这时候嘉宾们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个个都是一脸懂了的表情。不是，他们懂什么了？？赵小小这两下给我整麻了，因为一个肯定是碰巧，两个就有点精准了吧？？

    然后我又听见赵小小说：“她如果看到了就好了。”

    我看到了。

    想起那句话：“风未动，旗未动，是你心动。”我有点慌了，我怕他说的是我，也怕他说的不是我。

    可是，喜欢不是意味着想要靠近么？我们隔了那么多年真的存在感情么？我不否定他的颜的确是我喜欢的，但其他的我现在才去了解啊...

    我打给了我的朋友张巴巴，为数不多的我会联系的，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海后”。

    “what！？你说你认识ice？？意思他综艺里说的那个女的很有可能就是你？？”

    我还没回话，这厮就长叹道：“宝贝，虽然你很漂亮很有钱，但是要爆出来你肯定会被他女友粉喷死的。”

    “不是，我是问你真的会有人这么久都只喜欢一个人么？”

    “我觉得不可能啊，新鲜感早过了，而且他身边肯定不缺美女。”

    “是吧，快餐爱情的时代哪有大情种。”

    “你要是这么纠结直接去问不就行了，省得天天想。”

    挂了电话，我决定就当我没看到。我不是那种追着问的性格，也有点孤傲？反正弄不清楚的事情，特别是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抛之脑后吧。

    过了大概三周左右，一个词条占据了微博榜首——“ice新专辑”。我没法不看见，因为公司的小姑娘都在安利，连音乐软件都在给我安利。赵小小爆火的歌又多了一首《唯壹》，大众普遍喜欢这段：“Don't tell me I'm gonna stop you from exploring your treasure, baby I'm faster than you by now. If you don't want me to take you to the shortcut, then I will quietly wait for you at the top.”（不要告诉我我会阻拦你去探索你的宝藏，宝贝现在我已经比你快了不止一截。如果你不想要我带你走向捷径，那么我就在顶峰安静等着你。）

    而我注意到的是：“要求别人爱自己是最大的傲慢/抱歉我没参与你人生中的一环/但是我不认输直到变成top one/让周围的人告诉你you are my only one。那句“要求别人爱自己是最大的傲慢”，是尼采说的。

    他现在已经很牛了，综艺接了，歌也火了。我去看了他微博，估计也不是完全私人的账号，基本都是推歌，往下翻还得关注才行。

    某天老板把我叫到办公室激动地摇着我的肩膀说：“壹壹，咱们公司之前不是接过那个音乐公司的设计嘛？就是那个ice在的那家公司，你还记得咩？”

    “嗯，怎么了？”

    “你和ice认识吧？”

    这？我眨眨眼不说话，因为我老板话唠体质会回答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人家指名要你去设计他的新屋呢，你上回就没接完，中途撤了，这次点名你总不能还撤吧？”似乎怕我不接这活就落到别处去了，老板又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导我：“钱最重要，公司盈利靠你了。”

    我点头，因为赵小小最近是我最大的困扰。我清楚感觉到我是在逼迫自己不去想他，而且...这种只有我们俩知道的明目张胆的表达也该理一理吧？这样导致的结果是什么？

    我承认我在意了，非常在意。

    “喏，微信推给你了，私人的喔！”

    我望着那张猫猫头像，点击加好友，秒过，消息也随之而来：“明天直接来我家看看，位置我发你。”

    一个定位发来之后，我看见他一直在输入中和昵称之间来回跳，我猜他是在等我回消息，于是我回了好的。

    “你不用顾虑什么，把我当成客户也行。”

    我既然接了，还是指名接的，就不存在要顾虑什么了。虽然我这样想着，但是我不想回这条消息，或许我是想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但是这一瞬间的冲动被我压下去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

    啊，我...我看着这条刚发的消息，所以他写的歌和综艺上说的话都是对我说的。

    “我想见你，今天你好好休息。”

    我得承认，物质搭建起来的爱情确实迷人。

    第二天起晚了，赵小小的信息早已躺在微信最顶端，我看了最下面的条：“我来接你？”

    往上翻是：“我昨天没睡好，我猜你也是？”

    “还没起？”

    短短几句，我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随手把定位发给他之后就去洗漱了。

    选择衣服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最终选了泰版校服，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会喜欢这种哈哈，但是衣柜里确实很多套。这种衬衫倒是差不多，就是裙子长度不一样，我觉得第一次有理由的见面还是保守一些吧，选了条没把小腿遮完的。

    弄完之后见手机没提示消息，我想着下楼到小区门口等着，等电梯的时候消息来了：“保安不给我进小区。”

    还没想好回个什么，又来了一条：“还好我聪明，我说我对象住这里。”

    。。。

    索性就不回了。

    出了电梯，一辆大奔正在绕着喷泉，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没走出大门，等他绕了整整五圈，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才走出去。

    车窗摇下，墨镜率先让我关注到了，我精神世界已经翻了好几个白眼。

    “公主请上车，车门劳烦您自己开开。”

    坐上车，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涌入鼻，晚香玉的味道，我很喜欢。刚开始我们都没说话，但是赵小小动不动就打量我的眼神一点都没隐藏，主要是目前我们的关系披了层雾，所以他的行为让我有点如坐针毡。

    “你能专心开车么？”

    车顿了顿，我想应该是他顿了顿。

    “啊，先去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

    “都行。”

    大奔缓缓停靠在路边，他拿起手机点了点之后递给我说：“你看看美团？还是什么小红书之类的？你想吃什么我们就过去试试。”

    我瞟了一眼他的手机，壁纸是在办公室睡觉的我。

    “偷拍违法的。”

    他正疑惑我说的话，看向手机之后，我捕捉到了他慌乱的神情，他咳了一下说：“你也拍一张？”

    我摇摇头，接过手机。

    他的手机很干净，大都是些音乐制作和游戏软件，我估摸着小红书都是他刚下的。

    “那我先开着晃悠会儿，你找好了再说。”

    我没回话，他又问：“要不要听点音乐？”

    我疑惑地抬头问他：“你话为什么这么多？我实习的时候又像个冰雕。”

    这下世界都安静了。

    最终我选了一家网红泰料，我就喜欢酸甜辣，开胃。但是我有个问题需要问赵小小：“你现在是红人了吧...能随便露脸么？”

    确实是我没考虑在前面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确实不能，公司会多话。”话锋一转，这人又说：“可是吧，和妮妮吃饭是我的荣幸。”

    妮妮是我的小名，我想应该是蒋女士透露给他的，见他调侃之后耳根红了，我也就没多话了。

    “你为什么可以喜欢这么久。”

    我补充我的观点：“明明我们现在才有机会说上很多，过往都没参与。”

    赵小小边开车边回我：“蒋阿姨出院前我们经常聊到你...她出院之后我们加了联系方式，其实我也不清楚那时候为什么对你...咳，就喜欢上你了，我很喜欢看你做事情，你那会儿不怎么喜欢说话...”

    我打断了他：“你喜欢人这么随便的么？”

    刚好是红灯，他转过头继续说：“很奇怪是么？我身边不缺女生，我也谈过两段都被甩了，你知道甩我的理由吗？”

    我：“不会是觉得你心里有人吧？”

    赵小小点点头，好了，同病相怜。

    我：“是很奇怪，不过存在即合理。”

    鲁迅先生说过，这里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我想，只有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才会理解，这个理解不一定是对某件事情有了正确的答案，是能接受它夹杂着些许未知。

    “说回刚刚我没说完的，你来看蒋阿姨基本没什么话，感觉我们不在一个维度，就好比...像一部默片，把周围吵闹声都隔开了。”

    “慢慢地我喜欢观察你，一般被人盯着肯定很别扭，但是你不会，你很自如、从容，这些我做不到。”

    那会儿我是有感受到赵小小的目光，不过听他说起来，我感受到的只是一部分。

    “赵壹，没缘由的被你吸引，无解。”

    他确实很困惑，但他也确实让我觉得他说的话很真诚。无解的问题要么搁置，要么钻研，怎么选？

    “那就不解，任它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