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对。］

    w：

    ［确实……该练练。］

    大江漫过小小沫：

    ［那你进步还挺快！]

    期中假很快结束，江漫沫和她苦逼的同学再一次回学校。

    “出成绩了！”

    “在哪里？”

    “颜姐办公室。”

    “你去看看吗？”

    “啊这……”

    就这么互相扯皮，到上课谁也没去成。

    ……

    这节上化学，颜敏拿着试卷和成绩单走进教室。

    “出成绩了，同学们消息挺快。”

    “低调低调~”

    “安静！”

    颜敏向台下环视一周。

    “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奇。实话说，你们考成什么样，你们心里就没点数？”

    台下寂静。

    颜敏从讲台上放着的笔筒里挑出裁纸刀。

    “学委，”严班示意王承喻，“下课来我办公室把成绩分成条再发。”

    台下唏嘘。

    “——不过，可以告诉大家的一点，是我们班这次总体考得不错，均分跟隔壁差不多。”

    “差不多是多少啊？”

    “语文差1.5分，数学英语各高1分左右，物理化学各高0.5，生物稍差低1分左右，剩下文科成绩综合起来持平。”

    “耶——”

    “你高兴什么？”

    “我跟隔壁唐致铭他们打赌，谁班平均分低谁请客奶茶！”

    “……”

    “好好好——成绩的事情班会再说，现在来上课……”

    江漫沫静待成绩这朵她悉心浇灌了半个学期的花朵绽放。

    成绩条到手后。

    这花……开是开了，就是……只开了半朵。

    “漫沫……漫沫？”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江漫沫从桌子上起来，就被同桌一个熊抱抱住了。

    “呜呜呜——漫沫……我……”

    “你也没考好？”

    “嗯……你太懂我了呜呜呜——”

    那人疯狂点头，江漫沫连带着两人的桌子都跟着晃。

    “没事啊没事没事……我们都一样啊……都一样……”

    不愧是同桌，江漫沫和沈琴桑的兴趣相似、脾气相投、成绩……也相近。

    一言难尽。

    成绩不好，心情不好，话也不多，不时发呆，一晃就到了班会。

    鉴于以上事件，江漫沫并没有这个心情听，于是乎悄咪咪地抽出张演算纸。

    不好意思直接不听老师讲话，于是江漫沫决定稍微分分神，默写《琵琶行》的途中顺道听两耳朵班会。

    “成绩都看到了吧？”

    大家考得大概都不怎么样，回话也就是几个零零散散的“看到了”，其中最清晰的是后座王贺霖同学的。

    “总体来说呢，咱们班考的还是不错的，和隔壁班算得上并驾齐驱，从平均分上看，咱们班优势在理科，文科稍弱，不过也还好，大部分同学偏科都不严重。”

    “那肯定啊！”

    颜敏一记眼刀递给王贺霖。

    王贺霖立刻噤声，附带拉链闭嘴手势。

    然后是表扬环节和鼓励环节。

    表扬肯定轮不到她，鼓励嘛……也悬，江漫沫大概一估摸，觉得自己这一篇《琵琶行》能顺下来一遍。

    可惜生算不如师算。

    江漫沫还是……失算了一点点。

    在绝世好同桌沈琴桑同学两次友情“唤醒服务”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江漫沫终于起身，上台接受鼓励奖。

    “每位同学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你们可以专注于某一领域，并在此闪闪发光……”

    伴着掌声，江漫沫跟着绝世好同桌沈琴桑同学和其他鼓励奖获奖者走下讲台，落座。

    闪闪发光吗？

    她会吗。

    江漫沫现在不知道。

    现在的她只知道自己耳根滚烫，尴尬得要命。

    于是乎，琵琶行也写不下去了，她单纯地坐在位置上佯装听颜敏唠叨，实则悄悄平复心情。

    边平复着心情，边感慨着人与人的不同。

    有些人对排名啊、成绩啊这些东西一笑而过，好与不好什么的，说说笑笑就过去了，下课了还是好汉一条。

    有些人却无比重视，会敏感到连一分两分都计较，连上下浮动十来名都心颤。

    江漫沫是后者。

    其实只是这样倒也还好，伤心会儿就过去了。

    但她还要强，就因为这，她不可能只是笑笑就过去了。那又会怎样？大概……伤心个几天，等考砸的劲儿过了，又恢复了日复一日、碌碌无为的日子。

    “……好，成绩分析到此为止，”下课铃陡然响起，颜敏赶在同学四散前说完话，“下节课前十分钟调位置，班长看着纪律！速度要快！！！”再从U盘里把表格拖到桌面再打开，拿着班主任会议记录本走出了教室。

    一说调位置，大家都还算是积极，纷纷上前，看新座位表。

    “我看看我坐哪？”

    “别急！别急！！”

    “耶！终于不用坐第一排对着口水上课啦！！！”

    “怎么调到后排了？会不会影响上课？”

    “嘿嘿~喻哥！没想到跟你一桌！”

    江漫沫看了眼，大概位置没什么变化，往后调了一排，同桌还是那个同桌，前后桌差不多换了个完全。

    江漫沫本身性子比较慢，走路慢、吃饭慢、写作业慢、适应变化的速度也慢，所以，对于她本人来说，频繁地调整所处的环境并不是个多么值得兴奋的事情，即使班还是那个班，只是换了周围坐着的同学。

    心里这么想归这么想，面上她还是跟路过的同学微笑着打招呼。

    虽然换了两个人，但后面依旧不怎么安静。

    一声声“喻哥”，不是叫魂，胜似叫魂。——有时候江漫沫都会想问问为什么人可以有这么多的疑问，并且每一道都值得询问他人……

    但是被询问的人又会很“好脾气”地给他讲几句思路，语言简洁明了，除了喜欢跳步骤堪称完美。于是江漫沫从一次次不厌其烦的讲解中，嗅到那人一丝不言而喻的隐语——反正讲是讲了，能不能懂是另一个问题。

    然后江漫沫看着手里写了两个空的生物大题暗自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先写——

    江漫沫的后肩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下，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期中考试的语文卷和一张友情附加的纸条，上面写着：你可以写一下散文大题的步骤和思路吗？谢谢。落款王承喻。

    学霸还真是学霸，对自己不擅长的科目都这么认真，真可谓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江漫沫看了看题目，一面深深感慨术业有专攻，一面找了张大号便利贴把步骤和思路写上，又再那张友情纸条上添了句话，然后把两张纸连带着她不堪入目的生物卷一并送到了后面，只不过后面的人似乎没注意前面的动静，江漫沫把几张纸稍微抖了下弄出点声音后，那几张纸才被人接过。纸张摩擦间夹杂着一句平和的“谢谢”。

    递纸的江漫沫含糊地听到了那句“谢谢”，刚想说声“别客气，你也帮了我”又想到这是自习课需要安静就立刻闭了嘴。纠结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回应，到最后内心默默叹了口气，算了。

    下课她们就跑去食堂了。回来江漫沫就看见了整齐放在她桌子上的卷子和写满知识点的草稿纸。

    学霸效率就是高。

    这是江漫沫的第一反应。

    第二个反应是把试卷和草稿纸叠一起放桌角，从桌洞里掏出字帖。英语听力过后，江漫沫开始和晚上的英语作业斗争。

    一晃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江漫沫终于抬头看看表，又看了眼英语作业。

    ……

    算了，挣扎了两节课都没弄明白的东西还是先放一放比较好。

    对于现在的江漫沫来说，完成作业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悠扬琴声响起。

    “哎呀——终于又熬过一个晚上！喻哥，今晚这道数学……”

    话还没说完，练习册“啪”一声放在他桌上，还有王承喻的一句友情留言：“思路在题目边儿上。”

    “好哎——喻哥！”

    “王贺霖！颜班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好嘞——”

    王贺霖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前座两位丝毫未动。

    一个皱着眉唰唰往草稿纸写写划划，一个托着腮疯狂从政治课本上摘答案。

    摘答案的那个在一阵加速过后突然停笔，放笔、合书，深吸一口气转向同桌，又疾速转回，长舒一口气。

    几分钟后，同桌也放下笔。

    “漫沫——这个题好难啊——”

    “知己啊姐妹！”

    两人抱头“痛哭”。

    英语题不会的结果是第二天老师讲的时候也一知半解，江漫沫斗争过之后，放弃了挣扎。她双目无神，视线落在昨天放在桌角的期中卷上。

    又开班会。

    这次的主题是理想，颜敏在前面侃侃而谈，江漫沫在下面昏昏欲睡。

    到底是班主任在讲，江漫沫没敢睡沉，左手撑着左脸，右手拿着笔，桌上是写了一点的草稿纸。颜敏讲几句，江漫沫就在草稿纸上划个圈或者写个字，然后迅速闭上眼睛享受短暂的“睡眠”时光。偶尔一不小心从左手上滑下来，江漫沫猛地一震，清醒个几分钟之后又重蹈覆辙，直到班会尾声颜敏不知道第几次强调下周主任检查三项重点。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江漫沫一把薅起被摧残了一节课的草稿纸随便塞进内部空间所剩无几的桌洞，头刚要往胳膊上放，就听见后面的声音。

    “江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