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官差护送下,江云舒被带入临安府衙。漆黑的夜空下,府衙大门的灯笼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仿佛一双双窥视的眼睛。穿过几道门,她被领入一间装饰华丽的厅堂。
“江道长,请在此稍候,大人即将到来。”领头的官差恭敬地说完,随即与其他人一同退出,只留下江云舒一人。
这架势,哪里像是给太守夫人看病?江云舒警觉地环顾四周,心中已有不妙之感。厅内陈设考究,案几上摆着几册典籍,墙上悬挂着名贵字画,显然是接待重要人物的场所。
【系统警告:检测到危险环境,建议宿主保持警惕】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着官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走进厅内,身后跟着两位随从。
“江道长,幸会。”男子面带微笑,却不见丝毫寒暄之意,直接入座上位,“下官李明德,临安知府。”
江云舒抱拳行礼,“在下江云舒,见过大人。不知夫人病情如何?可否带我去看看?”
李明德轻笑一声:“夫人无恙,请道长勿忧。”
果然如此!江云舒心中暗叹,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不知大人深夜相邀,有何见教?”
“道长来临安不过月余,却已名声大噪。”李明德慢条斯理地说,“老夫不禁好奇,如此年轻的道长,究竟得了何方仙术?”
江云舒谨慎回答:“不过祖传医术,略施小技罢了。大人过誉了。”
“哦?”李明德眯起眼睛,“据说道长曾用奇异法器救活奄奄一息的孩童,还能以符水治好府中陈员外的小公子?这可不像略施小技。”
江云舒心中一凛。对方显然已经调查了她的行医经历。
“医者仁心,不过尽力而为。”她谦虚地回应,同时暗中观察着厅内布局,以防不测。
“好一个医者仁心!”李明德冷笑,“那为何多位权贵相邀,道长却置之不理?莫非道长眼中只有贫民,无视朝廷命官?”
原来如此,这是因为自己拒绝了那些私访请求。江云舒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莽撞发作,否则更会落人口实。
“大人误会了。”她平静地解释,“在下医馆简陋,人手不足,每日求医者众多。若贸然离开,恐有病患得不到及时救治。再者,医者以病为重,不分贵贱,还望大人见谅。若大人或府上亲眷有需,在下必当全力相助,只是行医之道,不便分心他顾。”
李明德冷哼一声:“好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本府倒要看看,你这神医是真有本事,还是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
他猛地一拍桌案,厅外立即走进两名护卫,押进一个衣衫褴褛的囚犯。那人面色惨白,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明显中毒已深。
“此人犯下死罪,将于明日处斩。”李明德冷冷地说,“若道长能在一个时辰内解他身上剧毒,本府便信道长医术非凡;若无法救治,便以妖言惑众之罪,与他一同问斩!”
江云舒心中怒火升腾。这分明是借题发挥,借机打压她的名声,甚至置她于死地!更可恨的是,用一条人命来试探,简直草菅人命!
但她知道,此刻若是发作,只会坐实“不敬官府”的罪名。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大人此举,是要以人命试医术?”她沉声问道,语气中已带着一丝冷意。
“怎么,道长害怕了?”李明德讥讽道,“若真有通天本事,救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何难?”
江云舒看向那名囚犯,运用系统的诊断能力观察症状。
【检测到重度砒霜中毒,预计生存时间不足两小时】
【建议治疗:硫化钠解毒剂,需立即使用】
【警告:当前环境下无法获取现代解毒剂】
砒霜!古代最常见的剧毒之一,没有现代解毒剂,死亡率极高。江云舒心中焦急,但表面依然镇定。
“此人中的是砒霜,已深入五脏。”她沉声道,“需立即施救。”
“哦?”李明德似乎对她的诊断有些意外,“竟然一眼就看出是砒霜?”
“大人,在下需要准备药物,能否暂借厨房一用?”江云舒请求道,脑中已经飞速思索对策。
李明德略一犹豫,点头同意:“准许。但须有人监视。”
在官差的监视下,江云舒来到府衙厨房。她快速检查了厨房内的原料,找到了几样关键食材:鸡蛋、铁锅和醋。
【系统提示:可用替代方案——蛋白质与砒霜结合,形成不溶性复合物】
【警告:成功率仅30%,需配合针灸提高存活率】
江云舒立刻行动起来。她将十几个鸡蛋打散,只取蛋清,加入少量醋调和,然后在铁锅中快速搅拌,形成一种特殊的混合物。
“这是在做什么?”监视的官差疑惑地问。
“解毒汤。”江云舒简短回答,继续专注于手中工作。
准备好药液后,她回到厅堂,让囚犯服下。随后,她取出银针,开始在囚犯的特定穴位上行针,尤其是关元、中脘等穴位,以刺激毒素排出。
整个过程中,李明德始终冷眼旁观,似乎在等待她的失败。但随着时间推移,囚犯的症状竟然开始缓解——呼吸平稳了些,嘴唇也不再那么青紫。
一个时辰后,囚犯已经能够坐起,虚弱但明显脱离了危险。
李明德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区区解毒之术,也称不上神医。”
正当江云舒准备回应时,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位侍卫慌忙跑进来,在李明德耳边低语几句。
李明德的脸色瞬间大变,猛地起身,神色惊恐:“什么?陛下驾到?”
厅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随后一名身着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入,身后跟着几名侍卫。虽然装束简便,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度,昭示着他非比寻常的身份。
“陛下!”李明德慌忙跪地行礼,额头几乎贴地,“微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江云舒心中大震。陛下?皇帝?她赶紧跪下,但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
“免礼。”宋清音淡淡开口,目光却锁定在江云舒身上,“李爱卿,深夜审讯一位救死扶伤的道士,意欲何为?”
李明德额头沁出冷汗:“微臣只是……只是考验此人医术真假,以免妖人惑众……”
“是吗?”宋清音冷笑,“以人命做赌,这就是朕的臣子执法的方式?”
李明德颤抖着,不敢再言语。
宋清音转向江云舒,目光中的冷意消退了些:“江道长,朕听闻你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云舒恭敬回答:“在下不过略懂医术,不敢当高明二字。陛下过誉了。”
“不必谦虚。”宋清音挥手示意她起身,“那个囚犯中的是剧毒砒霜,连太医院的老医官都曾言无法救治,你却能在短时间内解毒,已证明你的才能。”
江云舒这才明白,囚犯的中毒可能是皇帝授意的一场考验。
“江道长,朕有意请你入京,为太医院效力。不知道长可愿意?”宋清音开门见山地问。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江云舒心中一震。入京为太医?这对她的任务来说是天大的机会,能接触到更多资源和信息。但皇宫内院,规矩森严,她的伪装能否长久?
“陛下,在下本一介道人,无意仕途……”江云舒谨慎回应。
“朕不是要你做官。”宋清音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只是邀你为太医院客卿,专注医术研究,救治百姓。尤其是……”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边疆最近出现了一种怪病,已有数十人死亡,太医院束手无策。朕希望你能协助研究对策。”
【系统警告:检测到重要信息——疫病预兆】
【建议行动:接受邀请,收集疫病信息】
江云舒明白,这可能就是系统预警的疫病初现。作为一个穿越者,她有责任阻止这场灾难的扩散。
“陛下既有此命,在下自当效力。”她郑重行礼,“但臣有一请求。”
“说。”
“臣愿入京研究医术,但不愿拘泥于宫廷规制。望陛下准许臣在京城设立医馆,一面研究疫病,一面救治百姓。”江云舒提出自己的条件。
李明德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一个无名小道士,竟敢向皇帝提条件?
出人意料的是,宋清音不仅没有动怒,反而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准。朕欣赏道长直言不讳的性格。太医院确实规矩繁多,或许不适合道长这样的奇才。”
他转向李明德:“李爱卿,择日护送江道长入京。记住,是护送,不是押解。”
“是……是,陛下。”李明德连连应是,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
临别前,宋清音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云舒一眼:“江道长,朕期待你在京城的表现。”
皇帝离去后,厅内气氛为之一松。李明德勉强挤出笑容,“江道长好运道,竟得陛下青睐。明日本府就安排人手护送道长入京。”
江云舒并未被表面的客气所迷惑。她知道,李明德此刻心中必定怀恨在心。但有了皇帝的旨意,他短时间内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回到道医馆,江云舒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陈婆婆,并邀请她一同前往京城。
“小人虽想随道长同去,但年事已高,恐怕不堪长途跋涉。”陈婆婆遗憾地说,“不过,我那儿子在京城做杂役,等道长到了京城,可寻他帮忙。”
江云舒点头感谢,心中已经开始规划京城之行。这次与皇帝的初次交锋,她从容应对,但她明白,未来还有许多危险不可轻视。
【系统更新:主线任务进展顺利】
【新任务:调查边疆怪病,收集疫病信息】
【警告:宿主身份受到高度关注,请加强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