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我已经很累了!”时儒林把玻璃杯摔在地上,响起来一声清脆破裂声。
“你老是这样,我也很累!”沈青指着他撕心裂肺地喊着,胸口压抑得呼吸难受。时儒林一声不吭转身就出了别墅大门,沈青面对他的离去,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却感到无奈,发了疯似的也跑出别墅。在二楼看着的时清终于有了知觉,一边往楼下冲去,一边喊着“妈,妈,你要去哪?”
沈青站在别墅外的湖边,望着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犹豫地跳了下去,即使水淹没而来的窒息感,她也没有挣扎一下。追过来的时清,在黑夜中焦灼地寻找,突然看到湖中央不小的动静,心里忽然的暂停了一下,脱下外套,跳入了湖中。
黑夜中,湖水的冰凉,一下一下的刺激着皮肤,但他一下比一下用力,霎那间,湖中央没了动静,时清无法言答内心的无措感,只能一下一下地游。漆黑成一团,眼前尽是模糊,终于,时清崩溃了。回到岸上,顾不得一身湿淋,手指冰冷的按下了急救电话。
刚刚回到别墅区的舒望,手里提着一袋零食,路过人工湖,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似乎有些眼熟,凑近了些,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你……你大半夜游泳啊?”却迟迟等不到眼前人的回答,舒望仔细地打量起他,身上的毛衣和裤子都湿漉漉的,地上一件被脱了的外套,小声的问:“是不是你什么东西掉进去了?”
一直盯着屏幕的少年终于抬起了头,黑夜中只有少女的杏眼亮晶晶的,笑起来浅浅的梨窝,但他此刻心乱成了一团,“不关你的事。”
舒望戛然而止的笑容,从袋子里翻出一包黄瓜味薯片,“给你吃哦,那我先走了。”
医院里,时清在急救室外全身无力,空洞的眼神让人感到无比压抑。这时,急忙赶来的时儒林和外公外婆看见时清一个人在急救室外,赶忙问着:“小清,你妈妈怎么样了?”时清看到后面的时儒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拳打在了他脸上,顿时血从鼻子里缓缓流出,时儒林踉跄着好几步,一脸不可置信:“你敢打你老子?”
时清冰冷的眼眸似乎要把他看穿,“你还有脸来,我妈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时儒林捂着鼻子低声骂了几句后,冲到厕所去做处理了。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护士拿着一份单子出来:“病人情况紧急,谁是家属,来签字。”
时清情绪不稳定,泪水瞬间低落。“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妈妈!我不能没有她!”
半小时后,手术室门被推开,几个护士推着沈青出来,白布盖着她的脸。时清立刻扑上前去:“妈!妈……”外公外婆拦住时清,不断安抚着他。
医生随后跟着出来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在水中浸泡时间较长,且她本身肺部就有问题,溺水后,对肺部造成感染,极度缺氧。”
时清一个人蜷缩在医院长廊的尽头里,等陈念闻他们赶到这时,看到他一个人把头埋的很低,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陈念闻轻轻拍着他的背:“阿姨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
“可是我再也没有妈妈了……”很低的哭泣声传来,时清眼角发红,周身充满寒气,他突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陈念闻赶紧跟上:“你要去哪?你现在应该先回家。”
医院大门外,停着一辆宾利,时清迈开腿,拉开车门。
“我送你出国,你不用管家里的事情。”车里时儒林缓缓道。
“你配么?你把我妈害死了,你凭什么把我送出国,自己在这逍遥。”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个王八蛋,你不配支配我的人生,我会让你为我妈付出代价的。”说完,时清甩开了车门走了。